第四百四十二章 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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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魂像接二连三的攻击，使得两位神王的本源之躯开始受损。
祂们此时看着那逐渐被侵蚀的原初祭坛，看着它不停的被毁坏，眼角涌现出血泪。
那是无尽的悲凉，神的悲凉。
两位神王的哀恸，顿时，让整个场域的空间都有所感应。
冥冥中，似乎出现一双无比庞大的双手，引导那些真灵进入某个世界。
但是，无论怎么样，在两位神王看来，都是虚幻的。
祂们所做的一切，都化作梦幻泡影，这些神王所有的一切用来恢复秩序的手段，都成了无用之功。
邪魔之王的魂像疯狂的嚎叫，无边的利爪穿透空间朝着量两位神王攻来，于此同时，三大魂像施展出大阵，用来限制两位神王。
祂们刚才的一瞬间愣神，已经让自己处在了极为不利的边缘，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对手，根本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邪魔之手穿透层层空间攻击而来，两位神王从失神中恢复了一些，但是此时情绪不稳，又因为神体有缺，力量被慢慢削减，以至于一时之间，提起的力量不足，被邪魔之手钻了空子，抓在自己的身上。
哧！
魔手猛然一爪，穿透空间在两个神王身上拉下一大块本源之气，随后被邪魔之主的魂像吞入腹中。
此时，在四个魂像以之为中心的前提之下，这邪魔之主的力量，猛然之间变得极强，甚至是吞噬之力也都信手拈来。
两位神王受到此等攻击，本来就不太安全的处境更为恶劣。
此消彼长之下，魔手穿透空间，激发出无数的圣光之剑，同时吞噬之息也从那些被打通的空间之中散播，令人防不胜防。
两位神王一步错，步步错，在这些力量的限制下，被邪魔之手不停的夺取本源。
与此同时，祂们两为外神的力量在整个过程中飞快提升，原本膨胀的气息也逐渐开始衰退下去，并且，这种衰退的幅度惊人，几乎令祂们也滋生出恐惧之感。
此时，原初祭坛已经崩溃数半，剩下的一半也在持续不断的崩裂，其中蕴含的真灵，也在不停的被抛弃，然后彻底失去庇佑和复活的机会，永恒的消散在虚无之中。
这幅景象，映入宁城的眼帘，他内心无比沉重。
“这个祭坛，诞生过母神的祭坛，其中的真灵涌现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的恶意，我的永恒之眼提醒的消息，并非我在本来的宇宙说想象的那样邪恶无比。”
宁城眼中符文闪动，永恒之眼在刚才祭坛真灵涌动只是，截取了一些生灵的记忆。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防止那些饱含恶意的外神入侵别的宇宙而死于非命的，这些人，甚至是占据大多数。
也就是说，这个宇宙中的绝大多数生灵，都是无比善良的，罪恶的是其背后某个不正常的秩序。
正是这个秩序的存在，才让宇宙入侵的悲剧上演。
而此时，教皇明显变成了这个秩序的代言人，很显然，他要吞噬一切，在他看来，凡是阻止他要进行力量积累的人，都是邪恶无比的，都要诛杀和吸收殆尽。
唯有他，才能够拯救世人，唯有他，才能够构建无穷无穷，至善的秩序。
而这个秩序，首先，便是吸收了眼前的宁城以及那两个外神而起。
同时，随着这些维护这个宇宙秩序的人崩解，这个宇宙也会更快的走向衰亡。
那个时候，这些“罪恶”的神灵，也将在宇宙湮灭的“终焉劫”中彻底化为齑粉。
这，正是教皇构建出来的无比理想的未来，想到此处，教皇不仅感觉自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激动无比。
“宁城，你的力量被我吸收了大半，现在的我感觉好极了，你看那边那两位神王，祂们也即将成为我的饵食，不要抵抗了，乖乖服从自己的宿命，免得自讨苦吃！”
教皇侃侃而谈，他看见信仰之力不断消弭的宁城，知道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此时，自己故意激怒他，从而让他心烦意乱，而自己将会有机可乘，让整个过程更有戏剧性。
这，可谓是一个完美无比的剧本，而演绎着，便是他！
“是吗？”
宁城冷笑，他发现教皇自从祭出吞噬之力，整个人好似被贪婪控制住一般，甚至在最该动用理性的时候，总是被内心膨胀的私欲所压制，以至于做出错误的判断。
而此时，他做的最错误的判断，便是吸收宁城的祖龙之力。
在宁城看来，教皇根本没有弄懂他的力量的性质。
祖龙之力的性质，是和吞噬截然不同的力量，此时，教皇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便是将祖龙之力吸收，
看似，这力量可以调和一切，其实，是祖龙一切可以消解一切。
一段祖龙之力的数量还不够之时，其中蕴含的本源规则会隐藏自己，将自己同化为某种异种规则的一部分。
但是，祖龙之力一旦数量达到一定的程度，这些力量便会引发共鸣。
这力量，本身便不是被其他力量融合之力，反而是融合一切力量之力。
因为，祖龙之力来源于母星，是无数的生命意志产生的力量，这力量，是一切的源泉。
从来，只有源泉吸收一切，没有别的力量可以超越源泉。
因为，源泉的创造者是人，是那颗星球无尽的历史凝聚出来的，用来抵御一切外神的力量。
这股力量，本身便是对一切拥有强权的外神力量的否定，同时，也是对母星一切有序力量的肯定。
而此时，教皇身上的能量，自从以邪魔之主为主导后，就失去了去稳定性，变得屠戮世人，吸收他人用来增强自己的存在。
从教皇身上，流出出来的那浓郁至极的外神气息，足以令人惊惧，足以令祖龙之力否定。
这两者相遇，如同冰与火的碰撞，只会彼此消泯，不会吸收。
因此，宁城一点也不担行教皇能够吸收祖龙之力，因为，这股力量本身便是反抗的。
它是母星对一切入侵者的憎恶，以及对一切丑恶的否定而产生的力量，是拨乱反正之力，是改变一切虚假，迎接真实的力量。
而显然，教皇是不懂的。
此时，在教皇看来，提升力量，只有吸收和同化，这个世界之上，没有比这种操作更能够提升自身的力量，他无比赞同这一点。
“我能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停的增加，很快，我便能够掌控一切。”
教皇的身上，远远不断祖龙气息溢散而出，化为金色烈焰，这是他吸收的祖龙之力。
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他感觉自己变的更强，似乎正在向另一个境界迈进。
感受到自己极速增加的力量，教皇再也没有犹豫，直接加大力量，他已经忍不住了，打算一口气吸收宁城：“不要抵抗了，你马上便要死了，不过你放心，未来会在神灭之地上，记录你的名讳以彰显你的功绩，毕竟你是为了原初母星的“秩序”而献身的啊！”
教皇得意洋洋，指点江山。
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宁城的力量越来越弱，此消彼长之下，宁城的气息萎靡不振，仿佛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闪烁不断，仿佛随时便会熄灭。
这，便如同宁城此时的生命力，已经被抽取了大半。
宁城此时的气息衰弱至极，周身冒出的金色光芒已经黯淡不可闻，周身的龙人化已经解除大半，如此险境之下，他却浑然不惧的说道，“你，真的以为你是赢家吗？即是局势对我们如此的不利，即使我们看起来已经如此的奄奄一息，但是你能保证你始终是赢家吗？”
教皇摇了摇头，觉得宁城真的愚不可及，一字一句的对着宁城说道：“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嘴硬？你是赢家，那么本皇便是输家喽？实在是可笑至极！”
他觉得宁城这种人，已经无可救药了，简直是愚蠢至极。
此时，他只要在加大一点吸力，宁城转瞬间，便会油尽灯枯而亡。
而宁城居然还在大言不惭，说这些傻瓜，简直如同猪狗。
他傲然站在穹顶之上，看着下方不停挣扎的宁城，看着那些在功伐之下，本源瓦解了不到一半的外神，表情平淡，仿佛一切与之无关。
四周，原初祭坛图腾尽数消泯，无数国度的人感知到这一点，看向图腾所在的方向，悲哀痛苦。
就连天上的群星，都隐约变得暗淡，一切都变得压抑无比。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原本昏暗的天空，被阴云彻底笼罩，四周各种颜色的怪异雷霆不断地的击落，将这个世界照亮开来，变成无数人未曾想象的充满着恐惧的颜色。
看着这一切，已经品味着教皇所言，他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他的信仰之力已经耗尽，生命之息也变得微弱。
“我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虚弱呢，教皇阁下！”
宁城强行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笔直一些，以免显得自己弱于他人，他嗤笑道：
“真的吗你真以为你获得了我的力量吗？现在，你可以试试看，催动它会怎么样？”
“哈哈哈，简直是笑话！”
“我不敢催动属于我的力量？你简直像个笑话，看来你真的不动什么叫做邪魔之主的力量，这是这片宇宙最强之力，根本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我实在想象不到你到底有多么的愚蠢！现在，我便让你看看，我是如何使用你的力量的！”
说完，教皇运转祖龙之力，打算给予宁城致命一击，给他送终！
但是，他运转魂力，打算将之熬练成为自己的第五魂像之际，突然脸色大变，流露出不可置信的颜色。
这股力量，不对，根本不能够掌控。
在他的身躯之内，祖龙之力开始急速的旋转，随后膨胀起来，他顿时慌乱无比，运起四道魂力演化为特定的规则之力，打算将之完全制服。
凡是，在祖龙之力碰到和四种其他的规则之力的瞬间，便表现出了某种如同水火相融一般的特性。
两股力量在教皇体内交融在一切，犹如烹油烈火，紧接着，发生难以想象的剧烈爆炸，一瞬间，教皇的整个身躯放射出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巨大能量，随即一朵绵延百里的蘑菇云从他的身躯之上升腾起来。
这恐怖至极的爆炸，几乎席卷四面八荒，就连如此阴暗的天空，也好像被照亮一般。
而在千钧一发之际，两个神王周围的魂像却在一瞬间散开来，祂们看了宁城一眼，便知晓了一切。
此时，祂们的本源还剩下四成左右，看着毫无防备的宁城，两人点了点头，身影如同流光一般出现在宁城面前。
月神王瞬间沟通天宇，在宁城和自己方圆数十里凝聚冰晶领域，打算将这股爆炸之力限制在这个祭坛之上，以免扩散出去，而炎神王，身躯变得无比炙热，体内包含炎之生机的力量朝着宁城灌输而去。
在祂们心中，这个少年拯救了祂们的生命，无论如何，祂们都不能舍弃他不顾，即便自己此时的本源之力已然不足，也决心奉献出自己的一半生机，以求能够救得宁城一命。
很快，爆炸便猛然爆发，一股超越想象的力量轰击到冰晶之上，一刹那的时间，数十里冰晶便会粉碎，一股爆裂的冲击蔓延很远很远，而在冰晶比较远的地方躲着的众人，也被冲击之力扫过，顿时口吐鲜血，觉得魂力一阵紊乱。
索性，经过这无比凝结的冰层之后的爆破之力，已经不复当初的威力，扫过众人的似乎，并未给他们造成太过恶劣的伤势。
而在深远之处，生存不少神国，那里，是诸神维护的净土，为了给予这个世界以秩序性孕育出来的新的世界。
在那爆裂的冲击波扫过之下，这些神国一阵摇晃。
此时，在那里神国中，无数人仰望“天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画面回到宁城。
咳咳咳——
他此时，睁开双眼，刚才那股冲击力，他显然已经无力抵御，因此只能听天由命。
但是，没想到，十万火急之时，这几位神王居然会出手救他。
这种情况，宁城从未想过，但是却实在的发生了。
对他来讲，本质上，自己作为“外乡人”，也是一个入侵者。
可是，没想到，祂们居然会为了救一个入侵者，强行出现自己的范围，将所有的冲击承接而下。
“或许，从来没有什么外乡和内之分，我们的宇宙没有太过拒斥祂们，祂们的宇宙也并未完全否决我们的存在，毕竟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系。”
看着两位外神，宁城内心五味陈杂，对于彼此之间的这种所谓的差异有了更多的思考，种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涌出。
“多谢诸位！”
宁城抬起头，准备道出感谢之时，眼中却涌现出某种从未见过的场景——虚空中，一个如同大象头颅般充满皲裂的头骨显现出来，此时，两位神王岿然不动，似乎被静止了一般。
它出现之际，两位神王周身颤抖，眼神中流出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
要知道，这种情况，还是从未发生过的。
宁城此时僵持在原地，看到那个头颅张开大口，在完全禁止的空间中，将两位外神吞噬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