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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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夜深人静，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只能听见声声蝉鸣，还有丧尸的低吟，黑暗的商场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和飞哥靠在二楼回廊的橱窗前抽着烟，两个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一闪一灭。
飞哥猛吸两口香烟，然后将烟头掐灭，不耐烦地说道：
“老四，我不明白，咱们手上有枪，直接和他们硬刚不就行了？”
我叹口气说道：“大家都没有射击经验，而且任道远他们也有枪，真要火拼起来胜负难料，我们只能出奇制胜。”
“可是这个老逼登可太能忍了，这么久了还没动静？”飞哥又点起一支烟不耐烦道。
“他估计是想等我们都睡熟了再动手，好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也是肚子里面怀哪吒……”
“啥意思？”
“真能憋！”
“呲呲……”一阵对讲机的嘈杂噪声音传来。
“小陆，外面有动静了，他们在撬门！”费老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我回复道：“你让大家都来二楼吧，燃烧瓶人手一个，别忘了！”
不过多时众人都已经来到二楼回廊上，我吩咐众人围绕回廊一圈躲在栏杆后，等我信号再丢燃烧瓶，众人按位置藏好后一楼的卷帘门也应声而开，黑暗中隐约看到有十几个人走了进来。
带头的那人说：“妈的，白天那波丧尸被他们轻轻松松就给引走了，害老子早早就涂上丧尸的血肉，臭了一天！”听声音说话的应该就是任道远。
这时另一个声音说道：“远哥，事不宜迟，快点把这人肉诱饵放了血，引丧尸进来吧，咱们也好快点撤退。”
啪的一声脆响，不知道任道远是打的那人耳光还是脑袋，随即说道：“撤什么，你白天没看到他们每层都有一道防线啊？你去，把楼上的卷帘门也给撬开！”
说完便给了人肉诱饵一刀，一声惨嚎回响在大厅之中，成群的丧尸闻声向一楼涌上来，被丧尸啃咬的诱饵不停的惨嚎着，那声音听得让人心慌。
被扇耳光的男人见成群的丧尸涌来，却生生的说：“远哥，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啊，这怎么开锁，没想到商场里不开灯，这群人也太省了吧……”
“呵呵，挺大个老爷们还怕黑啊？”
“谁说我怕黑了！”男人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声音不是他们队伍中的，连忙问道：“是谁在说话？”
我对着对讲机道：“费老，把灯都打开，有人来送快递了。”
“啪啪啪”一阵连响，商场内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只见任道远等人站在一楼，浑身涂满血肉，人不人鬼不鬼的，周围还有不少丧尸，却都没攻击他们。
任道远眯着眼睛抬头望过来说：“这不是陆南老弟么，一段时间没见变样了啊，这段时间我可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我冷笑一声道：“是吗？有多想我？”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我这么回答，任道远更是气的牙痒痒，提刀指向我说：
“陆南，我今天就是来要你命的！现在这一楼大厅全是丧尸，我看你还能往哪跑。”说着便让人去撬二楼的卷帘门。
我一挥手说道：“等一下！”
“怎么？怕了？怕了就赶紧下来跪在我面前叫声爷爷，兴许我一高兴还能收了你做条狗，还有陈警官，你要是肯主动投降，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任道远猥琐地大笑着。
刚哥厌恶地撇了他一眼，小声地问我：“还不动手么？”
我看了看楼下的丧尸，小声回答道：“再等等。”
我用手一指任道远说：“给你当狗没兴趣，给你当爸爸我勉强能考虑……”
“你他妈耍我？”
“任道远，我上次放你一马，你还敢回来，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现在走我就当没事发生，你要还是执迷不悟，可别怪小爷我心狠手辣！”
我拔出吹雪，提刀指向楼下众人说：“你们也一样，双汇王中王，擒贼先擒王，我只要任道远的狗头，你们要不想陪他一起死的就赶紧滚。”
任道远狂笑着，拉了拉手中95式突击步枪的枪栓，面目狰狞地说：“我们十七个人，十七条枪，还有这么多丧尸，你拿什么跟我斗？”
“你知不知道所有的反派都是死于话多啊？”我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尸群，见时机成熟，挥动吹雪，将回廊护栏上的绳索斩断，扶手下方十几个包裹随着绳索断开而下落，这些包裹都是我和飞哥绑在护栏上的，包裹里装着的各类服饰在空中飘散开。
一条女性内裤直接落到任道远脸上，给任道远吓一跳，赶忙扯下，看到手中的只是一条内裤，以为我在虚张声势，便放声大笑。
“关门放狗！”我大喊一声。
任道远的笑声戛然而止，十几个燃烧瓶从天而降，在地面破裂开来，燃烧瓶的火焰瞬间将地上散落的衣物点燃，楼下众人纷纷躲避，过了一会见火势并未变大，任道远抬头轻蔑一笑，“就这？”
话音刚落，飞哥和我几乎同时按响了两处火警报警器，瞬间整个大厅内传出刺耳的警报声，防火卷帘门自动下落，将一楼众人困住，任道远见此情形不再犹豫带着他的小弟开枪向二楼扫射。
步枪如同喷射火焰的恶龙宣泄着愤怒，十几杆步枪同时射击的声音振聋发。
众人都捂住耳朵趴在地上，由于地势高的原因，子弹根本打不到我们，只有玻璃瓦片四处飞溅，吓得喜羊羊一个劲往我身子下面钻。
刚哥趴在我旁边大声地说：“计划失败了？现在怎么办？”
我回答道：“等下雨！”
刚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以为她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我脑子坏掉了。
焚烧衣服的烟雾夹杂着步枪的硝烟很快填满了整个大堂，这时任道远才发现不对，可他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火警的触发，所有离开的通路都被防火门封住，灭火喷头在这时被浓郁的烟雾触发，水流倾盆而下，瞬间就浇灭了地上的火焰。
任道远一行人被倾洒的水流浇成了落汤鸡，身上的丧尸血肉也都被冲刷殆尽，大厅内的丧尸闻到活人的气味后同时向任道远等人扑去，瞬间将他们撕成碎片分而食之，惨烈的哭嚎声和枪声回荡在大厅之中，「就这？」成为了任道远最后的遗言……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没开一枪，也没出一刀，虽然不是亲自动手，可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我对自己的冷静感到害怕，我害怕自己是个变态，害怕自己会变成任道远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害怕以后还要因不得已的原因而杀人。
“如今世道变了，末世里想要生存就该如此，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怀菩萨心肠，行金刚手段！你必须要接受这样的自己。”陆北在我心中安慰道。
我低头沉默许久，我在思考，如果当时在地铁里被逼走的是我，我会不会再回来置对方于死地，如果再有任道远这种敌人我要不要先发制敌。
从这一天开始我给自己制定了三个原则。
原则一：「杀人者，可杀」
原则二：「背离人伦者，可杀」
原则三：「妄杀吾者，可杀」
看着下方血腥的场景，众人皆不忍直视，不过更让我头疼的是这些丧尸怎么处理，现在一楼已经聚集了上百只丧尸，而且都被防火门困住，也没有办法再用广播将他们引去别处，这就意味着我们自己也被彻底的困在商场里了。
喜羊羊这时拽了拽我的袖口，小脸羞红地说：“爱徒，你太机智了！以后为师就跟着你了，一辈子那种。”
这话给我整的一愣，这算是表白么？表白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吧……
刚哥听完她的话舌头都开始打颤，磕磕巴巴地说：“不……不行！你才多大就满脑子男女之事，陆南你个萝莉控不能这么没有原则……”整张脸都憋红了。
我无语了，我怎么就变萝莉控了……而且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些的场合吧。
我打断二女的拌嘴，让费老将防火系统关闭后带着众人回到三楼中控室，经过此战大家的心情都很高涨，只有我一人愁眉苦脸，刚哥见我表情凝重便问道：
“是因为杀了任道远让你产生心理负担了？”
“那倒没有，那种畜生死不足惜，我担心的是一楼的丧尸……”
飞哥没心没肺地凑了过来，搭着我的肩膀说：“你就别操心了，以我们团队现在的实力，清理这些丧尸还不是手到擒来，今天先别想了，反正超市的物资都已经囤在三楼，丧尸也上不来，今天咱们开个庆功宴好好嗨皮一下。”说完便去隔壁搬来一箱啤酒准备畅饮。
“要不我们明天开始射击训练？正好拿丧尸做靶子，弹药不用担心，等清理完丧尸就可以收缴任道远他们的枪支弹药了。”
我一听，这是个好主意，我们手上的基本都是手枪，弹药量也足够清理掉大部分丧尸，权衡利弊后便不再纠结，愉快的于众人开始了庆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