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这样的人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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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开门啊!”
眼见着屋里没了动静,摇光狠下心来,径直叫人来砸门。
许是门框过于结实,院子里又多是女子,半晌也未砸开,一群人正急得冒火。
“你们干什么?”方才被俞雀撕咬,叶荆余怒未消,不想回来就眼见一群人围着砸门。
“大人,小姐把门锁死了。”
“你先把门打开,方才的事都是误会,我现下给你好好说。”
想着她年纪小不经事,叶荆语调都柔和了些许,不想屋内仍是寂静一片。
“俞雀,把门打开。”仍是平缓的语调,摇光小心的瞥了眼他的脸色,只觉头皮发麻。
仍未得到回复,眼见大人就要失了颜面,摇光小声提议,要不直接让人把门撞开。
“俞雀?”
“……。”
砰!本就被撞得有些零散的门被直接撞开,入目便是一片狼藉,那道熟悉的身影此刻正躺在地上,叶荆皱眉,大步走向前去拽她。
触及宽松的衣袖竟是沾了一手黏腻,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惊的他浑身一滞。
夏日夜长,已到了夜半了,院中仍是灯火通明,来来回回的女使大气都不敢出。
血流的不少可也不至死,这都半夜了俞雀仍未醒,这会子更是发起烧来,郎中只说是惊吓过度,吩咐雁来熬了些汤药来。
床上的人烧的昏昏沉沉的,原本胜雪的面容这会子染的通红,诱的叶荆伸手去摸。
“小雀儿过来,来阿娘这儿来。”俞雀迷茫的抬头,只见一女子坐在美人榻上,笑意吟吟的冲她招手。
“阿娘。”她兴冲冲的跑过去,恨不得飞过去扑在俞母怀里,可下一刻俞母的身影化蝶般消逝。
俞雀站在原地茫然若失,反应过来后嚎啕大哭,她连手都没摸到呢,阿娘怎么就走了。
“你这个拖油瓶!平白无故的在这里碍人眼!你怎么不去死!”俞母温婉的面孔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林氏那张疯狂扭曲的脸。
林氏扑上来死死掐住俞雀的脖子,她只觉窒息般往下坠,好容易眼前有了一丝亮光,是父亲!
“爹爹!”
她欣喜的呼救,却见俞父冷冰冰的看她一眼,仿若在看一个死物。
脖子上的挟制消失,俞雀却顾不得了,她眼睁睁看着俞父越过她走向云鹫,旁边还站着她的一双儿女。
“哈哈哈,原是我看错了人。”林氏在一旁笑出了泪,俞父却连看都没看,只一味的抱着俞倾。
“爹爹、爹爹。”女童咿咿呀呀的撒着娇,时光仿若倒流,她又回到了那日船上,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俞雀转头茫然的看着眼前人。
“大人。”
“你父亲眼光甚差,你比她好看多了。”叶荆笑着哄她,昳丽的面沾起笑来色若春晓之花。
俞雀满心欢喜的扑进他怀里,她害怕他,可压抑在畏惧之下的尽是迷恋和依附,头回有个男子给她买粽子,带她去浥巷街,多少也有了几分遐想。
可下一刻叶荆也换了面孔,冰凉的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阴翳森寒的目光盯着她的脸。
“长公主高瞻远瞩,待到来日入宫定是一枚好棋。”
不!
“我在这呢。”烧的糊涂的小女郎念出一声大人,叶荆接过递来的药,忙安慰着说着胡话的俞雀。
像是有苦涩的汁水喂进嘴里,俞雀被熏得睁开了眼,入目便是正在喂药的叶荆。
哗啦!喂剩的半碗药泼在了首辅大人的衣衫上,药汁滴滴答答的顺着衣袖滴在地上,叶荆沉着脸不出声,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大人,小姐烧糊涂了,你别跟她计较。”摇光心头跳的厉害,忙上前缓和,生怕他迁怒病中的俞雀。
“滚!你滚!”
嘶哑尖利的声音响彻了内室,摇光脸上青了又白,惊恐的擦了一把额上的薄汗。
她本也是叶荆院子里的女使,对俞雀的事略知一二,方才听见小姐昏睡时满嘴的胡话,心知她是因何至此。
“再去熬药,她若不喝就直接灌下去。”俞雀恨恨的瞪着他,叶荆不见怒意,面上却是一副阴翳森寒的笑。
现实与梦境重合,俞雀眼前一暗,只觉天旋地转,似有些分不清了,梦里他也是这样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冰凉刺人。
“大人,奴婢跟了小姐这些时日,对她的脾气也略知一二,那样刚烈的性子,生起气来谁都不顾,如何在宫里活得下去?”摇光站在厅里,硬着头皮说出心之所想。
这样的事不是她该管的,可她也知道俞雀本性良善,比自己还小了几岁,如何忍心她做那年老君王的妾室?
“你看好她。”叶荆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便拂袖而去,摇光叹了口气,端着新熬好的药哄着神志不清的俞雀喝下。
又不知昏睡了多久,俞雀费力的睁开眼,天色已然沉了,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她想开口唤人,奈何喉咙嘶哑的厉害,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头疼欲裂,暖黄色双卉花草帐子被掀开一角,眼见有人送来了水,俞雀顾不得许多,攀着那人的胳膊喝起水来。
加了花蜜的水润了喉咙,俞雀饮完舔了舔嘴角,较之方才清醒了不少。
“你来干什么。”病气未除,连带着质问都没了气势。
“俞雀,你有种。”叶荆轻声接话,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引的俞雀皱了眉。
“有种也是你逼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反倒想着把我卖了,你们做梦吧!我就算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随你的愿!”
“呵呵呵。”帐外人低声嗤笑,俞雀恼怒的瞪他,隔着薄薄的帐子,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她当真是蠢得很,好端端的寻死干什么,就算寻死也要拖着他们一块。
“闹也闹够了,疯也疯够了,你切记着,没有人能定了你的命数,你的前路只在你自己手里,若是你自己一心求死,做这般亲者恨仇者快之事,那便是你命里该被人拿捏,你为萤为草跟我有何关系,我只会看你笑话。”
叶荆玩味的帮她捋着散乱的头发,复又叹息,“那你也太没出息了。”
“我不会求死的!该死的是你,我也该学学流云,再不济也要拿把刀把你捅死!”俞雀猛的打掉他的手,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
“对,你切记着,不要跟我这样的人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