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归不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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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归不归家？
“昊驰是谁？”
顾玥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同兄长讲述昊驰的功绩。
它在过去没有名字，连为它取名的顾姬在过去也只唤它为“小龙”。千年的等待，却是在死后才知道自己的名讳，何其的可悲。
她要怎么和兄长说呢？
“等回家后吧，我想先告诉阿爹。”是否要让世人知道它的存在，还是由顾家的家主决定比较好，数百年前顾家家主决定隐瞒下昊驰的存在应该是有原因的。
顾玥的提议正中了顾玖的下怀，他一拍手下了决断：“那我们明日就启程。”
小姑娘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去君游县？”
她此番出门一是为着解决炎城附近阵法动荡的问题，二是去拜访居于君游县的锻造大师——宋君微。
宋君微的一生锻造利器无数，每一件在如今的灵修界都是威名赫赫的半步神器的存在。
“回水泽！”顾玖敲了一下小丫头的脑门：“阿爹让你先回水泽，过了年再说去君游县的事。”
顾玥是不乐意的，来清霖县就已经绕了路，耽误了不少时间。回趟家再出门？阿爹向来在出行这一块管她管的严，再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她并没有闹着一定要去君游县，说：“苍玄夜的救命之恩我还未还呢。”
“苍玄夜怎么又救你了？”顾玖只觉得头皮发麻。
阿爹在得知他放任小妹和苍家少主同行，就被罚了抄家规十遍，现今尚未抄完，这又牵扯出救命大恩，阿爹怕是要削了他一层皮才会善罢甘休。
顾玥动了动朱唇，像是要说什么。
顾玖生怕这祖宗说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我许以身相许”这样惊天骇俗的话来，急忙打断：“行了行了！等大哥哥出了关，自有大哥哥替你报恩，这事你别管。”
要是顾玥出趟门就将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回了水泽他就不是掉层皮那么简单了。
一想到阿爹可能会将他丢进海中喂水灵兽，他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
顾玥还在垂死挣扎着：“抚恤金还没发放完，总要等这里的事都了结后再走吧？”
苍枫回来的比前些天都稍迟了些，得知顾玥今日还未将抚恤金分发完，有些为难的皱眉道：“清霖县境内有几件染了魔气的灵物，恐是魔修又布下什么阵法，还想请你明日去看看。”
毕竟他们当中唯有顾玥一人是擅长布阵破阵的，不懂得人若是乱碰了，后果未可知。
顾玥有些意外：“闹了这许久的大水，没被冲走？”
苍枫如实说道：“埋得比较深些，大水冲走不少表层淤泥，魔气得以外泄，我这才探知到。”
“看来相柳还算是做了件好事？”顾玥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九头蛇面前，“这是奖励，很好吃的。”
它毕竟是野兽，打小所食皆为生肉，不喜火光，又因本就为水灵兽，故而倒不似寻常蛇类一般对火焰充满畏惧。到今日，相柳跟在顾玥身边也有十日，顾玥还是第一次让它尝试用熟食。
相柳吐了一条信子，先尝试性地舔了下，其他脑袋也相继快速舔了舔，可能是觉得得好吃吧？有颗脑袋过分些，出其不意地一个探头，将整块肉吞入腹中，惹得另外八首皆是不满的滋啦着。
顾玥似是叹息，又似是轻笑，连忙又夹了几块红烧肉，讪笑着道歉：“对不住，是我的疏忽，别吵了，都有的。”一盘肉顿时少了大半，惹得顾玖怨妇般幽怨着说：“玥玥如今也学会偏心了，眼里只剩相柳。”
“三哥哥在家吃大哥哥的醋就算了，如今怎的连灵兽的也不放过？”说话间，她筷中的红烧肉落入了顾玖的饭碗中，“这样可满意了？”
顾玖自是欢喜，苍枫却不知为何面露不善，只一瞬又恢复了平素的云淡风轻，顾玥险些以为那是她今日看了太久的花名册，眼花了。
苍枫轻咳，言归正传：“玥姑娘，你看下明日怎么安排？分发银子的事不如交给县府衙代办？”
这自然是行得通的，顾玖点了头道：“玥玥快些将灵阵处理妥当，我们好启程回水泽。”
“不是还未拜访宋大师？怎的这么突然就要回家了？”
同行的几十日，朝夕相处下来，顾玥和苍枫不会什么都不说，都互相询问过彼此的打算。
苍枫此次出行的目的早已完成，如今就是闲人一枚，鬼使神差的就许诺了要陪顾玥同行，才将人送归水泽。
“阿爹让三哥哥传的话，说是我大半年未曾归家，阿娘想念的紧，让我回去一趟。”
这话其实连顾玥自己都不信，大哥哪次出门游历的时间短过？顾珩上一次还夹着年关，将近两年都未回过水泽，也没见着阿娘说什么，怎的如今换到她身上就催着回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玥猜着是阿爹不喜她在外晃荡了，打着阿娘的幌子催促她早归呢。
“我还是想在抚恤金一事上亲力亲为，”顾玥偏就不愿如顾玖的意：“相柳带来的伤害无法抹去，他们的痛苦永远存在，我既与祸首订下契约，自然是要在此事上亲力亲为的。”
她说的义正言辞，且不容反驳，“按玄夜公子所言，我们此时应该是身处于阵中，我没觉察出异样，暂时不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可以等我将钱分完了才去处理，来得及。”
“玥玥！”顾玖难得严肃，生怕这丫头不想回家，耍些小手段：“你没忽悠为兄？”
“我能忽悠你什么？”顾玥自顾自地吃着饭，“难不成拖个一两天我还能跑了不成？”
结果这一拖就又过了三天。
她破阵时觉察到还少了东西没被苍枫寻出，又请村民带着他们登上一座能俯瞰整个清霖县的山崖。
山崖算不得高，位置却是极好，连同那一条蜿蜒的似条白玉带的江流都一览无余。
顾玥把玩着几枚苍枫翻找出来的、带魔气的灵石侧目询问：“玄夜公子可记得这几样东西是在哪几个地方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