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梦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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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任务回来,老纪终究是对自己执业骂手的工作不太适应,毕竟从小到大历经骂战无数,特别是网络论坛和新浪微博,但干嘴炮从没赢过。而且论爆粗口,祖奶奶排第二,恐怕没人能当第一。再说损人,好像贾先和赛特的互怼,口才都很不错。
老纪内心这个惆怅呀!以前医院里工作不开心,好歹能换岗,再不济还能跳槽,可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改行。郁闷之下,德彪同志决定乘坐骑,去镇上散心。
酒壶晃晃悠悠在镇上飘着,老纪也心不在焉,东张张、西望望,最后在电影院门前停下,花五块钱买张票看了场视觉大片。散场,德彪又去光顾了秦香莲的包子店,正宗的天津狗不理加上海生煎,吃得倒也享受。
“纪先生,您可有心事?看您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不瞒您说,秦姐,俺这个职业吧,不适应。您看。”老纪顺手拿出执业证,“执业骂手,俺是个医生,从不跟人吵架,要是遇上医闹了,俺就直接动手削。可现在……唉!有啥办法可以换职业不?”
“方法是有,可是依旧随机生成,且机会只有一次,大家都不敢轻易尝试,怕万一……”
“万一啥?秦姐,俺可是您接来的,不能管死不管埋呀!”
“万一换了更不适应的工作呢?纪先生,您可得三思。”
“没事儿,只要不是随机成拉粪球的,俺啥都成。”一想到那开拖拉机的草帽哥,老纪心里还是哆嗦了下。
“既是如此。先生,南角疙瘩巷,有家专营奇珍异物的旧货店,名曰陈宝斋,不妨去那里看看。所能寻得《万宝全书》营生篇的拓本,便可至湖心亭再请新工作。”
德彪闻言大喜,“啪”大腿一拍,脱口而出:“太棒了,俺这就去。谢谢秦姐。”
疙瘩巷,与上海老城区的街差不多,路宽仅容两辆小奥拓紧贴一起会车。两边基本都是私家宅邸,少见一两家小型便利店和咖啡馆,陈宝斋的正对门是家馄饨店,所以非常好找,问一下周边街坊就行。
“客官,里面请。”热情的店小二是个身穿汉服的女机器人,方头方脑,一步一顿,行动迟缓,估计是老板从哪儿淘来的旧货进行烦心。
“媳妇儿,来客人了?”楼上声音传来。
“是的,相公。”当头机器人回答。
德彪愣住了,人工智能机器人还能结婚?这冲击甚猛,比当时看到文昌鸡给自己开门的冲击还大。没听说过跨物种婚姻可以到这程度,再说,这机器……怎么怀孕?
楼梯响过,下来一秀才打扮的读书人,对老纪拱手作揖道:“失礼失礼,让客官久等。晚生陈友之,是小斋的东家。方才贱内招呼不周,还请客官见谅。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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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里边坐。”
陈宝斋传统古风的内饰,完美融合未来高科技,大堂正中全息投影展示店内藏品,还有文字进行注解。廉价的物品在柜台上陈列,旁边有平板电脑提供说明和明码标价。待老纪在红木锦墩上坐下,机器老板娘奉上茶水,陈老板问:“请问客官,来到小斋可是置办物件?”
“老板,俺听朋友说,您这儿有那啥《万宝全书》的什么拓本,可以用来去换工作。有不?多少钱?俺要一个。”
“有,客官请稍等。”店老板起身,从柜台处端来托盘,里面一卷丝箔,一台平板。陈友之点开屏幕,开始介绍:“客官,丝箔便是营生篇拓本。此《万宝全书》乃是大周文王姬昌被囚于羑里时所著,后随九鼎一同不知去向。此拓本,是仙友至大周任务,偶然所得。”
“这是原始拓本?”
“非也,不敢欺瞒客官,此是拓本之赝品。原始拓本千金难求,小斋苦寻久已,无果。至今仅有营谋篇与素心篇拓本赝品。”
“不会没效果吧?”
“客官尽管放心,此物定然有效。”
“俺的亲娘嘞,五万块钱!”翻到价格,老纪吓得直接从凳子上腾得跳起来。一个团队任务才赚了三千,去掉日常开销,七七八八下来还剩两千三,这还差了四万多。
见老纪表情尴尬,陈老板又说:“客官若是手头不宽裕,晚生有三策可供参考。”
“哦?老板请说。”
“其一,待客官多花些时日,攒得银钱前来,此拓本并非热销之物。其二,以物易物,客官可携带等价宝物前来。其三,万通钱庄与乾坤银行等银号可提供借贷业务,客官也可去看一下。”
好么,老纪郁闷了。这第一种方法,最实在,但估摸着任务做起来别扭,毕竟不擅长骂人。第二种呢,哪儿能蹦出个宝物让自己捡呢?可遇不可求呀!第三个方法,和按揭房贷也没啥差别,关键是增添经济压力,每天眼睛睁开就是欠债状态。
在店主的热情送客声中,折凳小王子跨上酒壶,飘飘悠悠地回家去了。
“啥?换工作?彪啊,你这得谨慎,万一去当背尸人就惨了。”老纪回到家,跟众人提起换工作的事,想听听意见,到底是存钱还是借钱,或者哪里打宝,赛特赶忙劝说。
此时,文昌不在,祖奶奶的劝解简单粗暴道:“哼!换你二五八万换。骂街不简单吗?起手式直接粗口开道,嘴炮无敌的核心是气势。横刀立马,唯你纪大将军,懂吗?”
老纪没想到大家出于关心在极力反对,自己跟个小媳妇似的有点委屈了。贾先揣着手,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说:“彪子,不是奶奶和哥哥们反对,你就是没适应。当初咱是极力赞成炮哥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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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啥不?这哥们儿一开始是执业评书人,磕巴神狙去说书,搞屁嘞!”
“呃老老老老纪,哥哥哥这里有呃有拓拓本,上次次多下来来的,要要不呃你先先先考虑考考虑?”哈拉少刚说完,祖奶奶一巴掌呼过去,叼着烟骂道:“就你话多,香蕉你个芭乐!”
“我我理解德德德呃德彪的感受,但但是德德彪,你还得得听祖呃祖奶奶奶奶的意见。”
“谢谢大家的好意,俺决定了,还是想换。”德彪斩钉截铁地回答。
大家默默无语,见老纪油盐不进,祖奶奶端起茶盏咪了一口,用余光扫过众人,道:“都还坐着干嘛?等吃宵夜啊?香蕉你个芭乐!”随即,众人作鸟兽散,各回各屋。
翌日,哈拉少把拓本丝卷给了老纪,后者兴高采烈地朝目的地湖心亭直奔而去。文昌就此事格外淡定,觉得顶多工作差些,毕竟人总有自己的想法和擅长,再不济,大不了自己辛苦一点,多洗两次脚,给德彪同志灌点心灵鸡汤,自然一切就想通透了。
湖心亭,依旧凉风徐徐,风景秀丽。无字碑,依旧静静矗立,庄严肃穆。折凳小王子满怀激动,准备迎接自己的新工作,要是知道文昌鸡准备给自己喝洗脚水,准得把人家十七八代祖宗都骂到背过气。
话说回来,这工作为何是随机生成,说来就有点话长。粗浅的解释,就是根据以往几世的业力,还有自身的因缘来形成的,至于通过什么方式来计算,就是搞通了费马猜想,也搞不通这薛定谔式的量子运动不确定性化的择业逻辑。
“这?”看着全新的执业证,德彪蒙圈了。执业梦境师,看着比原先要好很多,工作内容反而增添难度。本来吧,只要动动嘴皮子,虽然不擅骂街,但现在是要去人家梦境里,鬼知道睡着的老兄会是啥货色,会不会“忽如一夜春梦来,千锤百炼菊花开。”然后那边厢床战正酣,自己这边厢负责旁边拍视频呀。
“兄弟,新来的?”
“不是,俺是转职业的。”见来了个拖着大辫子留个阴阳头的清朝人跟自己打招呼,德彪马上答道。
“巧了,我也是。我叫邬康鹏,兄弟怎么称呼?”
“纪德彪。”
“等我一下,我先申请申请。”说完,这位大哥闭上眼睛,两三秒后拿出新证一看,直接往地上丢,破口大骂,“靠!老子不干了!”
老纪拾起他的证翻开,执业运粪工,这哥们儿义愤填膺是正常的。联想起草帽哥架着拖拉机滚粪球,画面太美,至今记忆犹新。
邬康鹏满脸哭丧地收起执业证,拍拍老纪肩膀:“兄弟,兄弟我崩了,有没有诛仙台呀?我去跳一个。”
德彪一声叹息,心说:兄弟,俺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