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毛骨悚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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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
沈飞扬望着眼前哭泣的女孩，脑海中立刻浮现起梦境里，那个被关在地下室，浑身是伤的瘦小身影。
可是这里不是梦境啊，小时候的楚月，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之中？
“她不是楚月。”
赵无眠蓦然开口，镜框后的目光如炬。
在梦里他就见过那个小女孩，只不过是在别墅大厅的宴会上，因此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彤彤？”
吕小瓶猛然反应过来，将小女孩怜惜的搂在了怀中，关切的问道：
“彤彤，我不是把你送到叔叔家了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见此，沈飞扬恍然大悟。
原来这小女孩并不是楚月，而是楚月的女儿。
这母女俩小的时候，长得可真像啊。
随即朝一旁的工作人员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对方好似认出了少年猎梦者的身份，这才没有隐瞒的回答道：
“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医院围栏那里找到的她，当时这小女孩还在沉睡，我们就把她先抬到了这里。
可是她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哭，我们也没有办法。”
闻言，沈飞扬惊诧不已，如果这小女孩一直都在医院，那她肯定也被卷入了那场噩梦之中。
难道梦里自己在宴会上见到的小女孩，并不是潜意识投影幻化的，而是她本人？
想到那时，自己险些将其当成梦主击杀，沈飞扬不由一阵后怕……
“原来她真的是楚月的女儿。”
赵无眠望着那小女孩，若有所思。
看来之前猎梦者组织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否则肯定将其列为头号梦主嫌疑人。
毕竟亲身经历了母亲跳河这种事，做噩梦的概率太大了……
而此时不住哭泣的小女孩，仿佛认出了吕小瓶，泪眼模糊的抽泣道：
“大姐姐，叔叔说我妈妈已经死了，可是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
因为大姐姐你说过，我妈妈正在这所医院治病，所以我就来看妈妈了。”
说着，小手从衣兜里摸出几支皱巴巴的黄色小雏菊，含着泪笑道：
“妈妈很喜欢这种花的，说它们像小太阳一样温暖漂亮。
所以我在路边摘了一些，准备送给妈妈当礼物，希望她的病能快点好。”
眼见于此，吕小瓶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紧紧将小女孩抱在怀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母亲已经去世的残酷真相……
沈飞扬也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而就在这时，一声惊呼蓦然响起。
“彤彤？！”
紧接着，一名身穿高档风衣，气质出众的长发女人，从远处焦急的跑了过来。
“妈妈！”
小女孩顿时惊喜万分，泪流满面的跑了过去，扑进女人的怀抱，失声痛哭：
“妈妈，你真的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看到这一幕，吕小瓶和沈飞扬心中五味杂陈，只感觉更加悲哀。
那长发女人自然不会是已经死去的楚月，而是她的双胞胎姐姐，秦阳。
“彤彤，今后姨姨就是你的妈妈。”
秦阳心疼万分的抱着小女孩，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悲痛欲绝。
良久，她抬起头，仰望天空，目光哀伤而又坚定：
“小月你放心，彤彤以后就是我的女儿，
我会替你把所有的爱都给她。
我要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丰盛的美食，住最豪华的房子，带着她环球旅行，看遍全世界的风景。
我发誓会付出所有，让彤彤一辈子幸福快乐……”
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听到这些，吕小瓶和沈飞扬心中都略感安慰。
秦阳决不只是说说而已，凭借她的财富和能力，做到这些可以说轻而易举。
小女孩虽然失去了母亲，但换来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富足生活，这也算是小小的补偿吧。
而此时，赵无眠望着这悲情的一幕，眼中却蓦然划过一道冷芒。
他敏锐的发现，就在秦阳说完那些承诺后，那原本声泪俱下的小女孩，嘴角竟微微上扬！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还是被赵无眠察觉到。
她在笑！
一种发自内心，掩饰不住的笑！
一种超越年龄，诡计得逞的笑！
“她在笑什么？”
赵无眠眼神微眯，又想起了吕小瓶曾经说过的话：
‘楚月的前夫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已经执行。
母亲也在几年前被害了，凶手就是她的前夫。
现在她人都已经死了，除了秦阳之外，再没有一个亲戚过问……
楚月有个女儿，今年七八岁了，母女俩一直生活在一起。
楚月跳河自杀时，还带着自己的孩子。
小女孩醒来后，哭着说妈妈要带她一起走，结果她不敢跳……’
那些话再结合此刻小女孩的笑容，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骤然浮现在赵无眠脑海，让他罕见的感到一丝心悸。
父亲是杀人凶手，母亲精神有问题，所有亲戚朋友避之不及，冷眼旁观。
处在那种环境下的孩子，如果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她会怎么做呢？
赵无眠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
或许是自己把人想的太阴暗了。
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即便真想要干什么，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刚刚那个笑容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
许久之后，暂且稳定了情绪的秦阳和小女孩，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医院，去往了临时指挥部。
毕竟此次噩梦复苏的梦主，与她们的关系实在太过密切，甚至就是秦阳的另外一个人格，必须接受最全面最彻底的检查。
各自收拾好心情，赵无眠一行人穿过大院，走进了医院大楼。
这才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苏醒过来，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给他们检测身体。
而给出的理由便是燃气泄露，造成的群体性嗜睡症，需要仔细检查，看看是否留有后遗症……
此时楼内有些嘈杂，赵无眠直接走下楼梯，去往了负一层。
而当沈飞扬看到停尸间大门时，顿时呆愣在当场，浑身一阵颤抖。
我去，这家伙还真是和尸体打交道的啊！
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