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鸳鸯州（1）命最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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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洛月眼睛弯弯，抓着李如寄的衣角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她自那日从九极山回来后便格外热络，“您去哪儿？”

李如寄的脸色苍白得不正常，“寻神器。”

打败妖灵的十件神器，如今只寻得其八。妖界一日不败，人间的苦难便多一日，仙界对此劳心苦思，只求尽快寻到剩下的两件神器。

“可有消息？”崔洛月仍像条小尾巴似的不肯离去。cascoo.net

“鸳鸯州。”李如寄瞳孔中闪着异样的绯色，细看却又寻不得踪迹。

他突然顿住步子，“你想要往生灯，对吗？”

崔洛月立在他身后，犹豫着点了点头，“嗯。”

“陪我去趟鸳鸯州。”

十年前的鸳鸯州最是富饶，万家灯火，觥筹交错，急管繁弦，马咽车阗，江山如画，目酣神醉。到了如今，却只剩下一片萧条之象。街道上行人匆匆，野狗争食。

李如寄走在长街上，所行之处，残破悲怆，“这些皆是妖魔所为，若换做是你…”

“我与师尊您不一样，我眼中没有苍生，更不懂什么大

。义。若换做是我，即便是要赔上整个人间，我也不会选择牺牲崔族。”洛月抬起头看向他，这是千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不再装模作样。

李如寄俯首回望她，眼神似打翻了调味料，里面各味皆有，似悲悯，亦不舍。

面上妖风拂过，才几步的路程，便瞥见好几只妖躲在暗中伺机窥探，只是碍于李如寄仙气浓郁，都不敢贸然上前。

“两间房。”行至客栈，李如寄手心凭空多出来一块碎银。

老板娘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自顾垂头染着蔻丹，“妖魔当道，这个…已经不值钱了。”

“哦？那现在什么值钱？”崔洛月不禁凑上前，连钱都不值钱了，那什么值钱？ωωw.cascoo.net

老板娘眸光阴恻，抬首盯着眼前清艳灵动的小姑娘，“自然是命最值钱。”

说话间，一位撑着红伞的少女也走进客栈。

她生得娇妩不凡，靡颜腻理，披着一身雪白纱丝，眉眼如画，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一瞥之下，惊为天人。

她从容地递出块灵石，“霜娘，住两日。”

。“又是你啊。”霜娘笑着递上块房牌，“上好的房。”

“多谢。”少女依旧不骄不躁，如同一汪沉静的湖水，不泛一丝涟漪，接过牌子拐上了侧旁的楼梯。

二人见状，识趣地拿出把雕花匕首放到霜娘面前。匕首通体浑黑，灵气纯净，一眼便知绝非俗物。

霜娘果然笑眯了眼，客客气气捧上两块房牌，“最好的房间，二位住得开心。”

崔洛月捏过其中一块，正欲上楼。

“对了。”身后又响起霜娘的声音，“二位若是半夜听到什么声响，记得千万别开门。”

二人闻言，又回头道过谢才上楼。

“街道上至少藏匿了近百只妖，这家客栈在这种世道下还能继续没事人似的做生意，背后肯定不简单。你半夜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大可以来隔壁找我。”李如寄走在洛月身后，轻推着她低声提醒。

洛月侧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抿着唇没答话。

李如寄自轮回涯回来后，似乎与平日里不大相同了。可当目光触及他清冷的脸庞，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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