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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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尘道友，不然你把这东西交给我，你去休息一下吧。打了这么久，你……”
“不碍，待事情结束再歇不迟。这东西事关重大，我亲手交给他才放心。”纪青长袖落下，挡住了微微发抖的双手。胡晏清眼尖，一眼看到，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到了她身后，伸手托了她一把，悄声问：“怎么样？”
“没关系，还撑得住。”
虚空子和花白胡子的道人也知事关重大，立刻着手。一会就起了法坛，焚香请了云清上人下来。将此地事情一说，云清上人也是眉头紧锁：“此地竟有如此多的凶煞，却这么多年无人知晓。此地既破，那煞气在何处？”
“这里。”纪青将”鸡蛋”递了过去，云清上人接过。邋遢道人也将自己的酒葫芦递上去：“装得不多，惭愧惭愧。只是这葫芦没了，以后可没得酒喝喽……”
“老酒鬼，给。”云清上人抛了一个酒壶给那邋遢道人：“之前便是喝酒误事，怎地还改不了这贪杯的毛病？”
“现在我又不是神仙，不用操心啦。挺好。”邋遢道人接住酒壶喝了一口：“嗯，还能喝到这酒，心满意足啦！哈哈哈哈！”
“以后只当个散仙？不回来了？”
“不回不回，可不想遭那罪喽——在人间逍遥几百年，除了美酒，我是别无所求了。”
“成吧，就此别过。”云清上人无奈的笑了笑：“我得回去处理这东西了。你多保重。”说完云清上人便带着两件法宝消散身形，回去处理了。
“疯道人，你还真做过神仙啊？”旁边的道人惊讶道，邋遢道人摇头：“咳，那都是前辈子的事儿了，提了也没意思。”说着又灌了一口酒：“反正这辈子，我修道只为了多活个百八十年，好多喝点美酒。说什么也不去受封喽！当个散仙也不错，可不听那些缺德的忽悠了！”
此话听在那些一心求飞升的人耳里，只能说人各有志吧。有几位讪笑着站到一边去了。
回到居所，大家各自休养调息去了。过了几天，才又重新聚在一起。
刚坐到一起，大家便迫不及待地七嘴八舌围着纪青问起来：“寄尘道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此地会有如此多的煞气？”“你在收服煞气的时候扔出来的那个‘鸡蛋’是什么法宝？好生厉害！”“寄尘道长跟我们说说呗……”
“大家先坐回去，待寄尘道长一个一个为我们解答吧。”虚空子制止了乱哄哄的现场，大家安静下来，静待纪青的解答。
“这里一砖一瓦、山石草木、河流泥土，皆是煞气化成……不，应该说它们已经融为一体，成了煞地。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这里很久以前应该是埋尸抛骨地。数万、数十万的尸骸堆积于此，那些死前的惊恐、怖惧、怨恨等怨煞之气，即使魂魄已经不在，也未能化去。它们随着时间，已经深深地浸入了这里的每一寸山川河流。后来又有生人来到，又开垦成了农田土地。”
“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聚集成型，吞噬进入其中的生者精魂生气。日久天长，也就成了气候。由于它也算自然形成的，所以和草木山石一般，根本察觉不到。煞气聚集起来的时候便充斥着这儿的整个空间，它吞噬的越多，占据的空间也就越大。就像蛛网一样，静静地挂在那里，等待小虫子撞进来，便将其吸成一具空壳。”
“没错，之前我就觉得这镇子有哪里不对。现在想来，是没有‘死气’。”敖光在后面补充道：“死了这么多人，尽管被吞噬了精魂和生气，但却没有死气的存在。这本身就很可疑。”
“我们虽然也发现了，但从没往这方面去想。煞实在是太少了，这么大规模的，可说旷古至今都极其罕见。”虚空子说道。
“一般人也不会想到这。”另一个道人说道：“你也无须自责。倒是我们，在整件事中什么力也没出，全凭寄尘道长一人去和那么多的煞气单打独斗，实在惭愧。”
“寄尘道长，为什么你要先打散那煞军，将它们打成飞灰再收进去啊？直接将它们引进去不也行吗？”有人好奇地问纪青。
纪青回答：“煞军还能挣扎的话，收服它们要费很大的力气。打散了以后便能收服得快一些。”
“哦……对了寄尘道长，你在收服煞气的时候拿出来的像鸡蛋一样的那个法宝，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此言一出，大家都好奇的等着纪青解释。那煞气普通法宝符咒全无效果，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如此轻松的克制？
“那个啊，是开天辟地之初的混沌之气。就是在盘古开天地之前，天地如鸡蛋的时候，留下的一道混沌之气。”
“……”众人简直被惊呆了好吗？这玩意是怎么留到现在的？？
“这有什么，混沌之气也就是混元气，混元气也不是没被炼成过法宝，你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像头呆鹅。”邋遢道人毫不关心地又喝了一口酒：“混元金斗混元伞你们是没听过？这个只是存的混元气更多更纯一些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其实二者也不完全一样。混元气是后来用天地之气逆向凝炼的，和天然的混沌之气还是差了一点点。邋遢道人想了想，没有说出来。说了徒给他人增添烦恼，何必呢？
“哦对对对……可那不都是仙家法宝嘛，咱们一般人确实是没见过。”众人说着，神色各异。这寄尘道长究竟是什么来头，仙家法宝也有？
纪青环视一周，看在座各位的微妙表情，大概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轻笑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的师门奉行避世隐居，收徒也都是师傅们随性而起。几乎每代都最多只收三两个弟子，多数都是一脉单传。所以留下来能够传承的东西也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