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初次体验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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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我们已经把今天的作业写完了。现在可以玩了。”
“我们绕着白杨树跑，看谁跑的快！”
“不准漏掉一棵树，每一棵都要摸到。”
“哎呀！不行的，我们要是一起跑的话，一定会撞到一块的。”
“那不一起跑，怎么知道谁跑的是最快的呢？”
“这好办，我们一个一个的跑，让爷爷和奶奶当裁判。”
“爷爷，你用你的那块怀表计时间，看我们谁用的时间短，谁就赢了。”
“那就让奶奶说开始，然后就开始跑。”
“好好好，就这样吧！”
“开始！”
奶奶突然间大喊一声，把所有的人都下了一大跳。桑子安吓得一下在藤椅上坐直了身子，心有余悸地看着她。
“哎呀！奶奶，你吓死我们了。不用这么大声，而且，你要先说一声，预备，然后再说开始。”
“奥，我知道了！”
看着奶奶一脸紧张又认真的样子，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笑够了，正要准备开始比赛。奶奶不同意了，说还是不要比了，大热的天，怕跑中暑了。
桑子安一听，收起了自己的怀表，不住地点头说：“对对对！还是不要比了，就在院子里的阴凉地方玩吧！你们可以摘葡萄，摘葡萄丝，葡萄叶子，还可以去那边摘大枣，摘桑树叶子。”
“哎哟！你这个老头子，你还当他们小呢？他们都已经上学了，都过了玩树叶子的时候了！”
桑子安听了，愣了一下，看了看眼前这三个孩子，笑着说：“奥，那你们就在院子里面随便玩吧！”
三个孩子都搬个小板凳，坐在树荫下。聊起了发生在他们自己身边的有趣的事情。
听到高兴处，三个人一起“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看到小孙子笑得从小板凳上掉到了地上，奶奶在藤椅上站起来，赶紧去屋里拿出一个大大的垫子，铺在了树荫下。
桑子安看着孩子们在大垫子上，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趴着，一会儿说到高兴处又都坐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想着要是老儿子桑和才的孩子也坐在那里一起玩，那该有多好！
桑和才已经不像前两年那样，拎着录音机就往外面跑了。因为和他一起玩的人，都已经成家有孩子了。
就剩下他一个人，自己也不知道愁，每天依旧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到下班的点再骑着自行车回来。
现在，三个孩子都在，每天下班，他就和孩子们一起玩耍，一点叔叔样都没有。
他们约好了，抓紧时间写完作业，等到他休班的时候，就带他们去离家远一点的地方去玩。
所以一到周末，一大早，他就带着孩子们走了，一直玩到晚上才回来。
每次回来，他和孩子们都很兴奋，有说有笑的。让孩子们刚到家，就盼着下一个周末快点的到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半月的假期就要结束了！
一天，桑子安和媳妇儿，还有孩子们都在院子里坐着。
门外响起了邮递员按自行车铃的声音。随后，一封信从门缝塞了进来。
桑建新先看到了，站起来，赶快跑到大门口，捡起了那封信。
他拿着信，边走边看，嘴里还念着信封上面的字。
桑子安听到他念出信封上的地址时，一下就坐了起来，说：“这一定是你姑姑写来的信！建新，赶紧拆开念一念吧！”
奶奶一听说是女儿来的信，本来坐在藤椅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马上就来了精神，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封信。
“尊敬的桑子安先生，我受你女儿桑和美的委托给你写了这封信。我在医院住院的时候，认识了你的女儿，她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在医院治疗。在我出院的时候，你女儿神色慌张地塞给我一张纸条，让我到家以后再看。出了医院的大门，我就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和一个地址。她请求我按照上面写的地址写一封信，让家里人接她回家。我考虑了再三，给你写下了这封信，希望能帮到她。还有，当我再去医院的时候，她已经不再那里了。好了，念完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懂啊？”
“建新，把信给爷爷！”
桑子安拿过信来，看到底下的落款是：一个陌生的人。
他的手有些抖，故作镇定地控制着自己，可是，信在手里不住地抖动着。
“老头子，怎么回事？”
“没事，建新才认识几个字啊？他是在那儿瞎念呢！”
“没有，爷爷，那上面的字我都学过，我都认识的。我......”
说到这儿，他才看到爷爷在给他一个劲地使眼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桑子安转过头来，看到媳妇儿正瞪着眼睛看着他。随后，她抬起一只手，指着桑子安，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一头栽到了地上。
孩子们看到这个情况，都吓蒙了。等反应过来，赶紧和爷爷一起去扶奶奶。
他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奶奶翻过来，放平在地上。
只见她双眼紧闭，怎么叫也没有反应了。
桑子安和孩子们想要把她抱进屋里，却怎么也搬不动。
“建新，快点去餐厅，赶紧把你爸妈叫回来！”
桑建新站起来，看了看大门口，然后，快速地爬上白杨树，骑上墙头，顺着那边的梯子下去了。
很快，听到开大门的声音，由于门开的太猛，门上的铁环一直在响着。
“唉呀！这是谁呀？怎么跟个猴子似的，一下就窜没影了！连大门都不知道关上啊！”
桑子安一听，是老瘟壶的声音。接着就听到拐棍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往大门口的方向挪。
“爸，就从这里回家吧！我刚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不用绕远，很快的。”
“好，立春，你从那边绕过去，我们就从这里回家了！”
“唉呀！这又是谁呀？我还没来得及关上大门呢！你们怎么直接就往院子里闯啊！”
顾不上回答老瘟壶，桑和睦和儿子直奔梯子，爬上墙头，然后顺着粗壮的白杨树先后滑了下来。
他抱起娘，把她放到屋里的炕上，不停地呼唤着。
桑子安也感到眼前一直在晃悠，他强忍着，在炕沿上紧紧地握住媳妇儿的手。
孩子们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都眼泪汪汪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前一秒，他们还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地玩耍着。
看着躺在炕上，紧闭双眼，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奶奶，姐妹俩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立春带来了一位老中医大夫，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