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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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初起身离开房间,来到父母门前轻叩房门,并无回应,慢步来到楼下,父母已经在忙碌早饭和今天要贩卖的糕点,姐姐也已经在摆放碗筷,陈处来到楼下,向父母问好后也开始帮着父母制作糕点,陈悍夫妻二人调馅,擀皮,陈初就接过擀好的皮,将各样的馅包好,整整齐齐的摆在旁边,印上家里的印花,印花呈水晶状,水晶中隐约可见一抹花瓣,轻轻印上后一批一批放入灶炉中。
那边陈芯已经做好早饭,招呼了一声,三人便放下手中工作洗漱吃饭。几碗清粥,一叠榨菜,还有昨晚余留的一些小菜。吃完后,陈初还想帮着收拾,却被父亲轻拍了下脑袋道:傻啦,已经是该上学院的点了,快去叫上渔丫头。陈初摸了摸头发道:嘿嘿,您不说我都快忘了自己已经上学了,爹娘,芯姐,那我走啦。沐玲看了看孩子,突然反应过来道:昨个给你的新衣裳呢,怎么没穿上?陈初起床时就将衣服好好地收拾了起来,没舍得穿,又怕娘看见,一直没敢多说话引起注意,现在被抓了个现行,只能转头看向沐玲有些撒娇道:娘~,今天忘了,明天再穿。
沐玲却是不吃他这一套
不行,我还不晓得你,一天又一天,新衣服都成旧衣服了,去穿上再出门,快。
陈初只能无奈的快步走上楼去,换上了早上自己叠的整整齐齐的青衫,又走下楼去。楼下的三人看见换了青衫的陈初,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走到陈初面前仔细打量着
陈悍围着陈初看了又看道: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孩他娘,我的眼光好吧。
沐玲轻哼一声道:算你这次选对了。
至于陈芯看了一下青衫的陈初,走上前去,整理了一下陈初的衣裳道:好看,读书修行,青衫果然最合适不过。
陈初耸了耸肩,看着面前打量着自己的三人道:太夸张了,我去学院了啊。
出门转过几个路口,路上遇到跟父母熟悉的摊贩打声招呼,手上拿着家里拿出来的糕点,晃晃悠悠来的渔忆家门口喊了喊,酒楼大门缓缓打开,渔忆跟在父亲渔夫身后走出大门。
陈初看到长辈主动上前行礼招呼道:伯父。渔夫笑了笑道:来啦,渔忆今天也就麻烦你了,你机灵多费心些。
渔忆翘着嘴道:爹,您都念叨一晚上了,昨天给您看我从武库选的武器的时候你就说在学院要多注意,有了好开始,就要多注意。
渔夫斜着头盯着女儿到:你呀你呀,学院夫子都说你挑了个宝贝,还不上点心,一回家就拿出来显摆,以后万一给人盯上怎么办...
渔忆吐了吐舌头上前拉住陈初就走,朝父亲挥手道:好好好,我一定多注意,多听听旁边这位机灵鬼的意见。
陈初被牵着大步走去,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渔夫,示意自己会多上心。
渔夫看着随意牵着别人手就在大街上走得女儿,微微摇头,转身回到家中
太宠这孩子了...
陈初慢慢缓下脚步,拿出来从家里拿出来的糕点,轻碰了碰渔忆的肩
喏,吃点?
渔忆笑嘻嘻的接过来,拿起一块红枣豆沙糕就吃了起来,一边含糊不清道:陈叔跟沐姨的手艺我都吃了这么久了,一看就知道这些是什么馅的,可还是吃不腻,家里也不是没有做糕点的师傅,但总感觉没有你们家的软糯。
陈初轻轻挑了挑眉头道:那当然,他们这两天还想着研究些新玩意,等出来了喊你来尝尝。
两人来到学院门前,凭借昨天一下午的闲逛,轻车熟路的来到默子区,找了个相邻的位置一起坐了下来。过来一会,周围叽叽喳喳的闲聊声停了下来,陈初往前一看,果然是周夫子来了。周述还是一身夫子服,走到台前朗声道:院内武场集合
说完就利落的离开了,昨天夫子的怒气,没有人想再体验一次,所以速度极快的到了武场。
周述看着身前已经排好队伍的学生不由得有些好笑道:看来昨天一天你们影响挺深刻,今天我们就算正式开始修行。
周述侧身指了指身旁的石头,被整整齐齐的打磨成了圆形摆放在旁边。
周述坏笑道:今天就是它们就是你们今天的任务,一人一个,推着它跑,石球不准脱手,要好好地控制着,记住了,我要的是石球跟着人跑,不是人跟着石球跑!
周述轻轻挥手,众人在一晃神后竟被齐齐分开,身前多了一个石球。
跑起来吧,我没说歇息,便不准停
陈初看着身前高到自己腰部的石球心中稍稍震撼
虽然自己不爱修行,但是夫子这一手挪物换位的手法,确实厉害,石球落到自己身前时丝毫未动。
陈初对身旁的渔忆道:一定要多注意,这训练累不累不谈,有些过于危险了,我们区现在百来人,武场虽大,石球一旦脱手就会造成一连串的反应,相互碰撞,一旦砸到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周老夫子不会让我们出事,但是磕磕碰碰,肯定不会管。
渔忆呆呆的看着石球,轻轻点头
周述慢慢走到场外高台上喊道:还愣着作甚!
众人赶忙将双手放到石球上,开始向前推动,刚刚开始都还算四平八稳,速度都不快,石球在各自手中也算稳定,没有脱手,时间一长便有人开始体力不支,无法很好的支配石球,便开始偏离了路线,一条道上的跑到了另一条道,或者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石球,石球快速向前滚去,撞向武场石壁。 你别过来啊,推远点
这谁的球啊,怎么冲过来了
c,我球呢?
我的腿,这谁的,撞我腿上了啊,干嘛呢啊
石球碰撞声和学生哀嚎埋怨的声音此起彼伏,周夫子一直没有出手,哪怕石球要撞到学生,也是看着。武场上石球尚且在自己手中能够控制的不过寥寥几人,明秀、席午、还是之前身材高大,武器叫玄棍的大个子,人如其名:马壮,最后加上陈初和已经略显吃力的渔忆,正好五人。
五人很明显的有意无意放慢速度,在人群最后,避免前面有人控制不住撞向自己,陈初将石球控制的极好,这么长时间下来,不仅没有脱手,石球更像是紧紧粘在了手上一样,收放自如,还能时不时提醒旁边的青梅竹马该快还是慢。但渔忆终究还是开始跟不上石球,本身长时间跑步对于常常出去乱跑的渔忆不算什么,可是夫子一直没有喊停的意思,加上石球不好控制,速度飘忽不定,体力消耗太快。
果然没过多久,石球就开始不受控制,在要完全脱离渔忆的是时候,石球消失不见,体力不支的女孩也被辅助。石球消失是因为周述夫子的术法,没有倒下的渔忆,是因为陈初。
学员看见石球消失,自然也明白这场人球大乱战,总算是结束了。坐下的坐下,趴着的趴着,开始大喘气。周述见状也不规整队伍对着众人喊道:除以下五人外,其余人一盏茶后,继续绕武场跑步,直到我回来。陈初、席午、明秀、渔忆、马壮随我来。
三人快步跟上夫子,陈初则扶着渔忆,漫步的走在后面。一行人前后脚跟随着夫子回到默字区内夫子所在的楼内,跟着夫子进了属于他的房间,周述看着5人,仔细观察着五人的呼吸起伏,除了很明显的渔忆状态较差外,其余都呼吸平稳。周述也有些不解,马壮是单纯用力量控制住了石球不难理解,席午出生富贵,自有上等的药丹强身,可是明秀和陈初倒是真无法理解,陈初虽有父母,但并非有钱有势的人家,明秀家世与陈初相比更差之,家中父母早亡,唯有一个奶奶与其长年相伴,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这么个小姑娘坚持下来并且呼吸平稳的像是没有运动过一般。
周述仔细端详过众人后,转身拿出了一张公文。公文上写有长风学院四个大字,下面盖有一个青色印章,公文所述三十余字,学员比试,各夫子带五名学员,先区内比武,最后各区对比,丽月(2月)初开始,胜者奖。周述给众人看过后将其收起道:你们五个参加,我的要求是默字区胜出,学院总比前五。五人听完各有疑惑,率先提问的是缓过来的渔忆:夫子为啥是我们五个啊?周述没有回答言道:其余还有问题,一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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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秀看着夫子问到:奖些什么
席午则问的是如何修行
马壮想知道各院的水平如何
能不...陈初问题还没说完,就被原本扶着的渔忆一把捂住嘴,渔忆嬉笑着摇摇头对夫子说到:嘿嘿,没,他什么都没说
周述看着重新活跃的小姑娘轻声笑道:无妨,我一个个来回答,一.奖些什么,每年都有院长决定,反正是好东西就行。二.随我修行,术法我自有安排。三.各院已有学子初入脱体境。四.选择你们,是因为通过刚刚的石球,你们的身体素质我大概知晓,初入修行足以。说到第五个问题时,不怀好意的看向陈初,脸上就差写着威胁二字道:不去不行。陈初给这个老狐狸看着头皮发麻,连忙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乖乖的。渔忆看到吃瘪的陈初倒是笑的开心,完全忘了刚刚扶了她一路的是谁。
离开周老的房间已是将近傍晚,众人从周老手中接过功法后便自行散去,陈初二人也往家走去,唯一不同的是,陈初手中比其余几人多了一封信件,是周述嘱咐他到家后才可读阅。渔忆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想要看信,陈初却是清楚的,这封信,自己打不开,但是碍于想要耳根子清静,将信递给了旁边的小姑娘道:别喊了,给你给你,你拆给我看看。
渔忆快速抢过信件,上手就要拆封,刚要撕开,信封就回到了陈处手上,同时渔忆手心感到一阵疼痛,像是被夫子用戒尺处罚了一样,陈初看了看吃痛的渔忆,又低头看了看信封,上面多了一行大字“渔丫头不得乱动”。
陈初大笑,又要将信递给渔忆,渔忆连忙对陈初摆手道:不不不,不看了不看了。随后又撅起嘴生气的大声朝学院喊道:小气夫子,不敢啦!
站在窗前的周述嘴角轻笑,弯曲双指轻敲桌面,渔忆的额头便遭了殃。倔强的嘟着嘴拉着陈初快步往家走去,陈初却是幸灾乐祸的大笑着收起信件,看着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牵着自己的女孩,收敛了笑声,边走边安慰了起来。
两人走在路上,像是受委屈的姑娘和守护安慰她的骑士。
到了渔忆家门前,却是惊讶的发现酒楼竟然早早关了门,渔忆的父亲跟陈初的家人正坐在门口,背靠推车聊了起来,两人快步走去,各自跟长辈行礼后,渔忆便拉着陈初走到了他家的推车后面,开始觅食。边找边问道:陈叔,有吃的没有?渔夫看着自己的调皮的女儿,对着陈悍无奈的苦笑摇头。陈悍爽朗大笑道:渔丫头,别找啦,你陈叔和玲姨给你备着呢,来来来,去你玲姨那拿去尝尝。
渔忆拽着陈初快步绕过推车走到沐玲背后,双手搭在沐玲肩头开始揉捏谄媚道:玲姨,辛苦一天啦,小渔给您揉揉。沐玲给这丫头逗乐的赶忙拿出准备好的糕点递了过去,转身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鱼丫头道:渔丫头,两个糕点就让你这么乐呵还给玲姨我按摩,你爹养你这么久好吃好喝的,可是会吃味的。
渔忆谢过沐玲陈悍后,嘴里吃着糕点含糊道:玲姨,我对我爹也可好了,最近都可乖了,不仅没惹他生气,还帮忙做事呢。说完看向对面的渔夫:对吧爹?
渔夫看着女儿气笑道:是啊,长这么大了才知道帮忙,你看看陈初和你芯姐,他们姐弟两个帮家里的时候,你还在楼上呼呼大睡呢。
渔忆倒是不羞,吐了吐舌头哼了一声便带着陈初去了自家的楼内,还不忘喊道:陈叔,我带他进去,你们慢聊,不打扰你们聊正事。爹,别忘了喊陈叔他们留下来吃饭啊,不能白吃人家糕点。几人不约而同的看着两个孩子从头到尾都为松开的手,无奈相识一笑,尤其是渔夫更是有种看着女儿出嫁的感觉,索性女婿倒是满意。两人进门后,渔夫脱口道:亲家。不是。是陈哥,这件事就这么定?陈悍夫妻两倒是切切实实的听到了亲家,两人默契的开口道:好啊,亲家。话一出口便大笑起来。渔夫一听不由得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后用手指点了点陈家夫妇道:你们两个不知羞的,怎么教出两个如此乖巧的孩子的。
夫妻二人相识对看一眼,没了笑声,沐玲率先开口神色回忆道:芯儿是从小教到大,但是初儿自从风雪夜将他抱进家门口后,便一直是不哭不闹,那时家境窘迫吃的不好,初儿就会常去山中自己吃些野菜,回家便说不饿,受冻着凉也是乖巧的紧,一次大冬天,这孩子得了病,身体滚烫却是一直安安静静,要不是我们夫妻两收摊的早,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呢。初儿我们打小就养着,当初抱进家门,我们夫妻两个也商量了许久,但始终不忍心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又回到风雪地里,苦些就苦些了,也都过来了,这孩子越长大越懂事,刚学会走路说话那会,就想着帮忙。到了真正能够帮上忙的年纪,天天跟着我们跑来跑去,春夏秋冬我们出一次摊就跟一次,才多大的孩子啊,回到家还主动收拾家务,我们夫妻两个实在心疼的紧,这孩子也是聪明,出摊的车子之前坏了,愣是跑老木匠那坐着看了两天,大夏天,回来皮都晒的通红,硬生生学了门手艺,我们看他记性好,脑子灵,也不想他继续在家里干粗活,就拉着他修行去,只希望这么懂事的孩子能够过的好些。倒是没想着能修大道得正果,只能在我们两个百岁之后,孩子能替我们多看看这个世道变化。
说着说着不由得神色低迷,声音也越发低沉,还夹着着些许轻轻的抽泣声:虽说一开始我们两就打算当作亲生孩子对待他,但前面一段时间始终是没有很好的照顾他,后面时间越久就越发的心疼,越发的相对这个苦命却懂事的孩子好些,现在怕只怕孩子心里有疙瘩,被抛弃后心里不快,他面对事情越冷静,我们便越担心。不是怕孩子变坏,而是怕他觉得世道不过如此,既然从小就能被抛弃,那么世间感情应该也就不过如此。
人间竟然如此冷漠,至亲骨肉亦可抛弃,那么,对我好之人走后,便随他们一起去吧。
委实是害怕他会有这种想法啊!
最后这句话让在场的几人明显的感受到沐玲心底对于这个孩子的忧虑,有时太过懂事,父母反而更加担心。
哪有父母不希望孩子怀有赤子心,对世界抱有希望与憧憬。
原本低头聆听的渔夫也是微微抬头看着搂着妻子低声安慰的陈悍道:陈哥,大嫂,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既然今天我们商量的大事已经谈妥,那么平时家中自有你们开导孩子,在学院里,渔忆也会一直在他身边,我家女娃的性格你们也知道,做事从来无规矩,只求开心,但也从不惹事,是个让人省心又让人开心的娃儿。虽说平时常说她不懂事,只知道玩乐,但其实我看着她蹦蹦跳跳心里别提多高兴,让她跟你家初儿一起,多少能让那孩子感到开心些。相信这也是今天您来我这说两个孩子之间大事的一些原因。
陈悍替妻子摸去泪水,让女儿带着她先走进了酒楼转头对这位未来亲家说道:嗯,不错,我们夫妻两个商量了许久,本想再等一段时间再上门为初儿说亲,又害怕有人捷足先登快我们一步,他娘一想到儿媳妇没了,就急匆匆拉着我来了这,啥也没来的及备上,自己亲自上面提亲也是失了礼数,该有个媒人的。那家丫头,单纯天真,我一个糙汉子,说不来好话,但你家丫头对于初儿来说,确实是再合适不过,有青梅竹马的感情,性子上还能互补,初儿在她身边,虽说是照顾她,但我们也看的出来,这孩子除了在我们身边,对我们上心,也就唯一对你家的女丫头笑一笑了,我们家底不好,还有个女娃要出嫁,但能给渔忆的绝对一分不少,这个你只管放心。
渔夫在对面似笑非笑的听着自己的老大哥说这些客气话,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大笑起来道:难得我的老大哥硬气了一辈子,能在我面前有扭扭捏捏的样子,看的出来大哥大嫂的心意,我也喜欢陈初这孩子喜欢的紧,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走到一块去的,但自第一次见到他将掉进水坑一身湿漉漉的渔忆带回家,之后每次渔丫头回家都有他护着,虽然是同路而行,却再也没见过我家丫头受伤,从两个小家伙刚刚都没松开的双手可以看的出,两个孩子不知不觉已经习惯需要对方了,礼数礼金什么的哪有好女婿重要,何况你我多年兄弟,今日喜事就这么定了,隔日我便去她娘坟头上香报喜。
说完缓缓起身,陈悍也随之站起,两人双手握拳,默契的对上一拳随之不顾旁人的爽朗大笑着向酒楼走去
刚走到一半渔夫突然被陈悍扯住袖子停了下来,陈悍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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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看着他道: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两个孩子既不是我们平时带出来互相认识的,也不是孩子之间玩耍起来的,那是怎么走到一块去的呢?
渔夫略微思考后豁然道:何必想这些,两个最好的孩子走到一块,不就已经最好了吗,走走走,吃饭去。
拉着陈悍就进了自家酒楼,里面陈芯已经安慰好母亲,两人听声看向门口,沐玲对陈悍问道:如何?随后又看向旁边的渔夫,不等陈悍开口,渔夫就已经大步向前
嫂子,以后就是亲家了,我家孩子不懂事,劳您这位未来婆婆多多照顾。
沐玲听完,控制不住喜悦的笑意连忙道:亲家好啊,亲家好啊。芯儿,快快,快去叫初儿下来。
陈芯刚跨出一步就被渔夫拦住
嫂子,不急,亲事已定,孩子还小,不如让两个孩子顺其自然发现自己的心意,我们突然告诉说出这样的大事,怕孩子会有反感。
沐霖听完连称是,随后对站在后面的丈夫道:快坐下来,怎么还傻站着。
两家人也没有管楼上的两个孩子,围着长桌坐了下来,渔夫坐在主位,左手边第一位是多年的兄弟,未来的亲家陈悍,再旁边是沐玲,沐玲身后站着的陈芯。二楼时不时传来渔忆的大笑,渔夫吩咐手下人告诉厨房,可以开始备菜了。
菜刚刚上齐,渔夫正要去喊两个孩子下来,楼梯就开始噔噔作响,两个脚步声一快一慢,还伴随着喊叫声:爹,好香啊,吃饭啦,怎么不喊我。
不一会,渔忆就率先出现在了餐桌旁,对着后面的小男生连忙摆手
陈处陈初,快来吃饭了,可多好吃的了。
陈处看着急不可耐的青梅竹马没有开口而是面朝渔夫道:伯父,多有打扰了。
渔夫嗯了一声,脸上微笑着点点头道:你这孩子太过客气,快下来吃饭吧。
然后,就随手拿起一双筷子,伸长手臂,然后向下一敲,吃痛的渔忆立马就放下了蠢蠢欲动的筷子,委屈的看向父亲,看着父亲的眼神不停的转向陈初的父母。
渔忆连忙起身对着夫妻二人还有陈芯道:伯父伯母,芯姐,请吃饭。
陈悍看着吃痛的渔忆不由得对渔夫道:打孩子干嘛,饿了不就得吃饭吗,丫头快快坐下。
渔夫摇了摇头对着坐在渔忆身边的陈初叹气道:你看看,你父母不怎么管教你,你倒是有礼得很,我家着丫头,怎么说都没用。
陈初却是调侃道:伯父,这样她才是渔忆,哪天有礼数了,我们怕是要别扭了。
刚说完大腿就感受到一整疼痛,原本吃的正欢的渔忆在笑眯眯的,左手已经偷偷的溜到了陈初的大腿上,还带着油水。
渔忆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我在学院里可有礼数了,我们周老夫子都这么说我的,对吧陈初。一边俏皮的歪着头说着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陈初吃痛,抓住渔忆的手就要挪走,可是长辈都在,又不好用力,只能是赶忙夸了两句带有杀气的渔忆,才使得她的双手重新回到餐桌的战场上。
两家人说说笑笑着吃着,两个家人到后面喝起了小酒,之后喝的兴起,两个一家之主还比起了酒量,让伙计把小碗换成了大碗,最后干脆成了直接对着酒壶喝。谁也没拦着,一个做好了明天酒楼不开业的准备,一个也有明天不出摊在家休息的念头,那就干脆放开了喝。连三个孩子也被大人带着喝了一些。
在后面战火连天,四处奔赴战场的日子里,陈初常在心底怀念这一日场景,那也是士兵们唯一能够看见他笑的时候。
第二日清晨
酒楼挂牌歇业一天,整整一早上,楼上连主卧带客房,传来的只有呼噜声。只有陈初早早的来到了一楼,由于昨天两家人吃的实在是太晚,酒楼的伙计都歇着了,桌子上的残局无人收拾,陈初打了点清水,简单洗漱后,卷起袖子,走向厨房,拿了些东西出来,放进碗里,而后放进锅中,点起了火。随后开始收拾了起来。
一边收拾着一边细想昨天的事情,父母跟叔叔怎么会突然聚在一块,肯定不是简单的叙家常,昨天饭桌上父母不断看向自己和渔忆,还让自己给叔叔敬酒。之前哪怕有一块吃饭,父母也是极少让自己喝酒,喝也是很控制量,绝对不会像昨天一样。加上酒桌上,母亲红了的眼眶,虽说已然遮掩的极好,陈初却也是看出了母亲是哭过的。
正细想着,楼下走下来了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
陈初抬头看了看来人,立刻放下手中擦桌子的抹布,对着缓慢下楼的渔夫道:叔叔早,给您准备了醒酒的蜜水,叔叔可要喝些?
渔夫闻言微微一愣
你这孩子怎么起的这么早,竟然还有时间准备了蜜水
陈初一手掀盖,一手端出蜜水,递给渔夫道:叔叔,您先解解酒。
渔忆接了过来,稍微吹凉了后一口饮尽,重新将碗交予站在一旁的内定女婿,心中愈发满意。
接过碗的陈初却是看着渔夫,像是有事要问,又碍于礼数,不知如何开口,纠结间便呆着了原地。
渔夫眼光敏锐开口问道:怎么,是有什么事情?
陈初回过神来,慌张摆手回到:没有没有,只是出神了。
渔夫经营酒楼,商业摸爬多年,何其的精明,一眼便知道,面前的小伙子多半是有疑惑,但小辈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找了个地方坐了会,就起身准备重新回楼上喊女儿下来。
刚走几步就看见女儿蹦蹦跳跳的走了下来,摆摆手示意女儿动静小些。渔忆轻轻点头,放慢了脚步,到了楼下看见干干净净的饭桌,诧异的望向父亲
爹,你收拾的啊?
渔夫轻哼一声摇摇头,指向不远处的还在打扫的陈初
可不是你爹我,诺,海螺姑娘在那呢
渔忆听到父亲喊陈初海螺姑娘捧腹笑道:爹,陈初要是海螺姑娘,那我可得找个海螺给他住着,以后家里都不用伙计,我们一觉睡醒,“海螺姑娘”就帮我们收拾好了。
陈初听到这边动静,转头看向笑得蹲在了地上的渔忆,略带宠溺的轻轻摇头
实在是想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有活力,明明昨天也给渔夫喊着敬了不少酒。
从锅中端出蜜水,走了过去,递给了还在用古怪眼神看自己的女孩。正要出声喊她喝蜜水,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日餐桌,父亲母亲一直让自己对渔忆的父亲敬酒,而渔夫也是时不时让渔忆对着自家父母敬酒,加上两家人突如其来的聚餐和母亲红了的眼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看向已经起身,正欲接过蜜水的渔忆,急忙将蜜水递了过去,转身快步走开,只说了一句小心烫嘴。
看的渔忆一头雾水
这家伙怎么了
微抿一口,觉得温度合适,就很快大口送入口中,第一口喝下去,只觉得跟平时的蜜水有些不同,好像更甜更好喝一些。
心中疑惑,对着背对自己的陈初问道:咋比平时我喝的甜些?
陈初听到渔忆的声音却也不转过身正面回答,只背对着回道:你的加了些糖。
说完之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听到半点动静,就转过身来,想要看看。
一转身就看到渔忆已经悄咪咪的来到自己身后。
转身之后两人贴的极近,渔忆微微抬头,秋水般的少女眼神天真的看着有些惊羞的陈初,四目相对。
一个从小冷静,现在却有些羞涩的男孩
一个天生开朗,长大后依旧乐观的女孩
短暂的安静过后,渔忆快速抬起左手,竖起拇指,轻轻的按在了陈初的额头,歪了歪了脑袋道:棒棒棒,你真棒,嘿嘿。
陈初急忙回过神后撤一步说道:干嘛呢...?快去洗漱去。说完又看了看四周,没有看见渔夫的身影,松了口气。
渔忆又嘿嘿的笑着说:洗漱去咯,加了糖的蜜水真好喝。
早已躲在远处看着的渔夫,有些伤感,如是妻子也能看到这一幕该多好,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大事,终于有了好的着落。
绕路悄悄重新出现在了陈初面前,脸上如常对着陈初道:我出门走走,大哥大嫂醒后帮我告诉一声。
跨出大门的同时,侧过脸对着陈初道:就交给你了。
陈初神色严肃,点了点头
嗯,请叔叔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