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废除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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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毫无征兆的抄家行动，让得百官彻底看清了他们摄政王翻脸无情的一面，以至于多日下来，朝堂之上百官寒蝉若惊，无人敢言。
“上国柱啊，您老再不回去主持大局，这天下恐怕要出大乱子。”
“前些日子，史珍相那王八蛋又进谗言，建议摄政王取消所有奴隶的身份，我等以为，那厮又是想哗众取宠，怎知下了早朝，才知道这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那些南朝的奴隶，竟然都私自聚集，集体罢工，搞得街上乌烟瘴气。”
“是啊，连下官府中那些下人们也跟着起哄，现如今已经三天过去，家中连个会烧火做饭的人都没有，下官本想带着家眷去饭馆对付几天，结果城中饭馆因为缺少使唤的下人，也接二连三地关门。”
“唉，目前也就迎春楼正常营业，可那是喝花酒的地方，又不能当饭吃。”
数十名官员私下里来到上国柱毛血旺府中，见面就是好一顿痛哭诉苦。多年来的身居高位生活让他们安逸惯了，一时间，家中没了使唤的下人，竟然连最基本的生火造饭也做不到。
目前这种情况还仅限于王城，一旦在整个北原传开，对各个部落来讲，都是不小的损失，毕竟他们那里有着大量的奴隶。
毛血旺气定神闲，招呼众人坐下品茶，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摄政王什么意见？”
“摄政王没搭话，只是说以后再议。”
毛血旺咂了咂嘴，道：“那禁卫军呢？他们就没有应对措施？”
“禁卫军那面给出话来，说他们只负责皇宫，街道上不归他们管。”
毛血旺似乎嗅到这里面的猫腻，笑道：“那城防军，是不是说他们只管城墙周边？无权上街拿人。”
众人一愣，旋即连连点头。
“老大人未卜先知，我等佩服。城防军确实是这样说的，他们还让我等去找大宗正府，结果人家梅大人说，他们大宗正府最近一直忙着摄政王交代的案子，没时间理会那些奴隶。”
毛血旺沉吟了片刻，道：“诸位大人，回家去吧，不该你们管的事，就不要管，有那闲工夫，不如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掌握在别人手里。”
“老大人......这......这是何意呀？我等为官多年，两袖清风，怎会有把柄？”
毛血旺笑道：“是两袖鼓鼓，还是两袖清风，我想，各位大人自己清楚。老夫也是看在同朝为官多年，才好意提醒。”说着他站起身子，面对皇宫方向拱了拱手，又道：“老夫听闻，大汗对我们的信任已经到了最低点，相信用不了多久，又有人要被抄家入狱喽。”他微微叹息，就要离去。
“老大人留步，还请您老为我等指条明路。”
毛血旺一怔，道：“路就在各位大人脚下，无需老夫指引，都回家吧。”说罢，他便不再理会众人，独自离去。
...................
翌日早朝，萧云还未开口，便见数十人纷纷
。递上折子。
他打开一看，不禁微怔。
“诸位大人都是我朝栋梁，这好好的，为何要辞官？”
“回禀摄政王，我等家中老母年迈，打算辞官回去以尽孝道。”
萧云眉梢微蹙，看向说话之人，仿佛间，那人没了前些日子那般唯唯诺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找的借口也是正当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啊，这帮人还真会绞尽脑汁玩花样。”萧云心道。
简单来说，萧云暗中让人煽动奴隶罢工集会，以达到迫使朝廷乃至整个北原民间不得不考虑史珍相的提案，而这数十个官员也捕捉到萧云的意图，用集体辞官的做法，逼迫萧云做出让步。
朝廷中枢一旦少了如此多的大员，却是会引发不小的动荡，况且他之前查抄了不少官员，有些位置还一直空着。
“百善孝为先，诸位大人孝心可鉴日月，本王甚是感动。”萧云感概道，擦了下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下一秒却是露出一抹邪笑，道：“但凡今日有辞官者，本王无不应允，只是诸位大人辞官前，还须主动到审计司接受审查。”
“审计司？”
百官闻言，皆是小声议论，饶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北原中枢还有这样的一个衙门。
忽地，大殿角落里有人高声说道：“诸位大人，下官不才，正是审计司主事，散朝之后，还请各位大人主动到审计司登记家中财产。”
百官回头望去，却见说话之人，又瘦又猥琐，观其着装，应该是一个刚刚上任的五品官员。
“区区一个五品，也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一名二品大员满脸不忿，在他看来，让一个低品级的小官来审查自己，简直辱没了形象。
审计司主事倒也不生气，他不急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示于百官，道：“奉大汗之命，成立审计司衙门，凡有不配合者，皆按贪腐处理，转大宗正府抄家！”说着，他看向那二品大员，却是笑道：“苏哈大人，下官听闻，您昨晚与小妾同房时，曾提及您在武德二年贪墨白银三万两用于置办庭院，不知可有此事？”
二品大员苏哈心头震惊，却义正言辞，道：“满口胡言，你这是公开诬蔑朝廷大员，我要告你！”他转身对萧云拜道：“摄政王大人，您可是亲眼看到了，一定要为下官做主，还下官一个清白。”
萧云点了下头，面带不悦，看向那审计司主事，道：“空口无凭，就敢如此编织罪名，本王岂能容你放肆？”
“摄政王且听下官说完。”审计司主事又从怀中掏出两张纸，一张看起来泛黄，一张似乎笔墨未干，他看向苏哈，笑道：“大人，下官手中便是那处宅院的房契，还有您家中小妾的供词，不，准确说，应该是揭发信。”
“不，不可能......”苏哈看向那两张纸，满眼不可置信，“我对她如此疼爱，她怎么可能会告发我？”
这下人证物
。证确凿，再多的辩解也是无力。
审计司主事将证据呈给百官观看，又递给一旁的太监，转而对苏哈微笑道：“苏哈大人，下官不妨告诉你真相，您的小妾与马夫有染，却被一名下人看到，刚好那下人到街上参加罢工，她害怕事情暴露，便主动到我审计司揭发你。”
“贱人！”苏哈怒吼一声，完全忘了此刻身处朝堂之上。
萧云趁着众人皆被苏哈吸引去目光，对着审计司主事竖起大拇指。
其实这审计司主事便是崂山四兄弟之中的窜天猴，萧云眼下也是无人可用，对于破格提拔他，也是出于无奈。
瘦猴也是不负所望，利用自身看家本事，翻墙上柱，收集了不少官员的秘密，那小妾也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这才主动揭发自家男人。
“梅大人，苏哈所犯之罪，按律如何？”
见萧云问向自己，梅良心连忙躬身拜道：“贪墨一千两以上，按律抄家，没收一切财产，贪墨一万两以上，除了上述之外，其家眷还要贬为奴隶。”
苏哈登时冷静下来，跪伏在地，痛哭流涕地拜道：“摄政王救我，下官当年只是一时糊涂，那宅子，下官从来没敢住过啊。”
萧云皱眉，没有理会苏哈，却是看向百官，道：“家眷贬为奴隶这一条，会不会有些过了？”
百官闻言，纷纷附和，毕竟这一条实在让人绝望。
然而梅良心却道：“启禀摄政王殿下，这条律例乃是先帝所立，恐不容修改。”
萧云微微颔首，面带失望，苏哈连忙求道：“殿下救我一家老小，罪臣感激不尽。”
萧云叹息一声，道：“法不容情，本王爱莫能助。”
这时，百官中有人奏道：“眼下奴隶纷纷要求恢复自由身，闹得满城风雨，殿下何不顺从民意，取消所有奴隶身份，这样一来，那条律法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萧云大笑，道：“善！”
“摄政王英明。”百官齐贺。
绕来绕去，问题又回到了起点，有些人事后才明白自己一直被萧云牵着鼻子走。
甘泉宫。
萧策享受着宫女服侍，对身边的华贵妃笑道：“咱这侄儿不简单，刚搞了个审计司，又成立个西肉联厂，我虽然不知道那肉联厂是做什么，估计也是有大用。”
华贵妃勉强一笑，旋即挥退宫女，道：“大汗已经答应了西秦使者的求亲？”
萧策脸上笑容骤然消失，沉声道：“若不然呢？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着萧云与琪儿越陷越深？”
“臣妾......其实臣妾觉得萧云挺好......关键是琪儿也喜欢他......”她话音很小，几乎不敢看萧策的眼睛。
萧策却是异常没有动怒，叹息一声，道：“本汗何尝不知？但你可知皇族脸面代表着什么？一旦子孙不遵守规矩，尤其是要继承大统的那个人，破坏世俗伦理，那皇族在百官以至百姓心中的份量会荡然无存，世人不敬他，也就不会惧他，他还如何坐稳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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