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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美人起舞,嫩枝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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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韵挥了下袖袍,那两名老尼姑恭敬的施了一礼便退去。

行至房中,随手关紧了房门,褪下白色的绣花鞋,小巧的玉足踩踏在木地板之上,有意无意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公子...”

见得萧云双眼紧闭,段凌韵的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春意,除去水蓝色的腰带,一身道袍徐徐坠落,剩下的一缕大红色的薄纱将那极致诱人的胴体衬托的无以复加。

“公子还在生姐姐的气么?姐姐昨晚见公子异于常人,错把公子当成采花大盗,还望公子见谅。”

“公子莫怕,为何不睁开眼睛看看这人世间的美好?难不成怕姐姐吃了你?”

香风拂过面颊,萧云心中不禁感到再次火热,比之前刚见到小尼姑时的反应更甚,旋即死死抓住被角,本以为就此无事,怎知来人竟然胆大妄为,那如水般温软的手面,轻轻的慢慢的拂过他的脸颊,紧接着,滑落至他的领口...

“嘶!”萧云猛地起身,缩在一角,口中略显慌乱,道:“你...你不要乱来...咱有话好好说,你要是在这样,那我可叫人了。”

段凌韵面色一怔,收回了那只悬空的手,心道:“素闻这小子机智勇敢,如今却装成这般胆小怕事,难道是嫌弃我人老色衰,不堪入眼?”

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容不得段凌韵多想,稍微后退了一小步,便使出了她的“绝技”,媚舞——后庭花!

若说一般的舞蹈又怎能迷人心智?但段凌韵的舞姿堪称前朝大商一绝,起舞时常伴祥瑞,观者皆谓之天人!且段凌韵内修媚功,一旦与舞蹈融会贯通,任谁也顶不住片刻。

据说当年豫章城破,曹石崇第一件事就是派兵围了太子府,目的就是想要得到段凌韵,为了逼迫太子与太子妃现身,其弟曹宝把太子府一众挂在城门楼之上,三天后无果,皆被斩首!

望着那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段,还有那逆天般的容颜,平心而论,萧云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绝色!

忽起一声,香魂渐浓。

妙曼旋转星宿摇,长臂振作龙蛇动,袅娜腰肢温更柔,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何似人间!

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大红薄纱绽玫瑰,窗外彩蝶应自来。

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美人舞如莲花旋,让人观之惊且叹,一曲终了犹未尽,绝世舞姬天下先!”萧云不禁发出赞叹,那婀娜的身材,那性感迷人曲线,那勾魂的双眸,渐渐让他迷失了心智。

此刻,他再也不用装傻来拖延时间,因为,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本能。

一曲罢了,娇眼如波,见得萧云主动投怀送抱,段凌韵望向窗外老槐树,那老槐树已枯萎多年,如今却又吐出新枝,翠绿翠绿的,生机勃勃,她口中喃喃的道:“承乾,你看到了吗?这都是为了你的遗愿...”

说罢,她缓缓闭上眸子,晶莹的泪滴摇摇欲坠,任由萧云索取。

遥想过往,家国覆灭,故太子蓝承乾整日酗酒,惶惶半生,最终病死,葬在院落的老槐树之下,何其悲凉!

“你流泪了。”

忽闻少年的声音,段凌韵猛地睁开双眼,只见萧云嘴角挂着笑意,笑盈盈的盯着自己。

“你...你不是已经中了我的媚术么?怎会清醒过来?”

段凌韵神色一惊,当她的余光注意到窗边一个把玩着铁棒的少女,脸色骤然一寒,当即欲抓住萧云,让其不得动弹,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关节反被萧云拿住,身体也被死死缠绕。

要说萧云从始至终没有被段凌韵迷惑,纯属无稽之谈,他只不过是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化被动为主动,卸掉对方一身防备,等着自己人来救援。

“你以为这样就能拿住我?”段凌韵轻蔑一笑。

只见她身躯如水,眨眼间就从萧云的环抱中滑了出去,旋即,玉足挑起那落在地上的道袍,一个转身,已是穿戴整齐。

感受到段凌韵要对自己动手,萧云倒也不惧,淡淡的笑道:“你听听外面的甲胄声,你觉得要是本少爷死了,这尼姑庵里岂会有活口?”看着段凌韵有些迟疑,萧云又笑道:“之前那个小尼姑应该是你的闺女吧?小丫头长得不错,身段也是一流,再加上她那高贵的身份,我想...外面的三千士卒,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你威胁我?”段凌韵美目生恨,悔恨昨晚没有一掌拍死萧云,现在说什么也已是追悔莫及,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怎知我身份?”

萧云看向窗边的大丫,很是臭屁的道:“大人谈事,你先走远点,别让人过来,对了,这尼姑庵中有一个很俊俏的小尼姑,告诉李将军,切莫让人伤了她一根寒毛!”

“好的

。呢夫君。”大丫吐舌,乖巧的应了一声,临走时还不忘瞪了段凌韵一眼,好像是在警告对方不要搞事,否则定要让对方尝尝捣蒜棒的厉害!ωωw.cascoo.net

随着大丫的离去,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尴尬,毕竟之前有过肢体上的接触,虽说还没到那一步,但在这民风保守的大乾,已然算是乱了纲常。

良久,段凌韵率先打破了平静,“刚才那个小女娃是谁?小小年纪,武学造诣应该不在我之下。”

萧云哈哈笑道:“就她?我看你是草木皆兵,成了惊弓之鸟了吧。”

“你!”

听得萧云将她比作成鸟,段凌韵一时气竭,竟是说不出话来。

“嗯...要不你先穿上鞋子?”遭受段凌韵一记白眼,萧云望着那依旧裸露在外小脚,沉吟道:“你可闻,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感受到段凌韵眸子渐冷,萧云连忙解释道:“你别激动呀,这诗也不是我作的,洪都玄武湖的那些花船,一直流唱着你的舞曲,更是有人模仿你,供达官贵人们取乐...”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激怒段美人。

“该死!”段凌韵气势陡然拔高,手中无剑却身似宝剑,与之前的香艳判若两人,大约几个呼吸间,她渐渐平复了心情,道:“就凭这点?你猜出了我的身份?”

“哪有那么容易,毕竟你看起来太过惊艳,相貌与实际年龄相差太大,可谓青春永驻、世间罕有!”萧云由衷感慨道,即便是云霓裳与之相比也是弱了几分!都说容颜易老,岁月无情,但段凌韵却是逆天,无论是任何一处,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段凌韵脸色微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一个男人当面夸她,而且还是个小男人,强作镇定道:“那你是如何得知?”

萧云笑道:“你自己亲口说的。”

神色微滞,段凌韵旋即回想起自己无意间吐露心扉,她那时只当萧云被彻底迷惑住,没想到自身反而作茧自缚。

“那你又是如何清醒过来?我的媚术虽未大成,但世间根本没有男人可以抵挡。”段凌韵很是笃定的道。

萧云笑着张开嘴巴,只见那舌尖之上,几乎被咬掉了一小块,道:“不是世间男人没能力抵挡,只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反抗罢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油腔滑调!”段凌韵嗔怒了一声,径自穿上了鞋子,叹息道:“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对自己倒是能下得狠手,今日落在你手中,倒也不冤,只希望你能给这院中之人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们?”萧云拿起那水蓝色的腰带,打算为段凌韵系上,却被后者一把夺过,讪讪笑道:“这么美的人,死了倒是可惜,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要说心怀不轨,萧云之前就不必那般执着抵抗,只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不想让这对可怜的母女在这深山中受苦。

段凌韵系好了腰带,纤纤细腰顿时凸显,让得萧云有些失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之前的涟漪。

“跟着你?你能帮我复国?”

“不能,但我可以把你介绍给萧莽,你若是能说服他,说不定他会...”

听得萧云所说,段凌韵面色一寒,沉声打断道:“够了!休要胡言!你当我是什么人?供人娱乐的舞姬吗?我堂堂大商太子妃,即便是从云端跌落,亦知礼义廉耻,岂能委身侍奉他人?”

萧云愕然,心道:“刚才是谁在那卖弄风骚来着,难道都是我的错觉?这也不对呀,毕竟手掌上的碰触感是真实的...”

“恕我直言,师太姐姐之前...”

段凌韵眸子中闪过一丝尴尬,截道:“之前我是为了国运...”说着,她竖起三根葱指遮掩红唇,但话已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望着萧云那狡黠的双眼,深知自己再一次着了对方的道,索性将那前朝国运之事和盘托出。

两人在房间内交流了许久,走出房门,已是日上三竿。

晴空万里,山花的香味迎面扑来,让人为之精神气爽。

“少爷,少爷...”徐孺满脸激动之色,一路小跑至萧云一侧,瞟了眼换了一身素衣的段凌韵,轻声笑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咱萧家又多了一位小夫人。”

昨夜,萧云失踪,徐孺找到李百川,为了不引起军中恐慌,也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合计起来便对士卒隐瞒真相,只是撒大量好手在方圆百里寻找院落,最终便被一名斥候找到隐藏在深山之中的尼姑庵。

只是当徐孺赶到之时,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画面,在确定萧云无性命之忧,索性藏了起来,直到李百川带人不动声色的将庵中之众拿下,这才有了大丫站在窗边“观战”的那一幕。

“咱侯府的老管家,

。比我爹年纪还大,平时挺爱说笑,你别介意。”萧云回首看了眼段凌韵,透过那薄薄的面纱也看不出后者是怎样的表情,她只是目视前方,连个正眼都没瞧向徐孺。

三人出了小院,段凌韵虽是带着面纱,但她的出现让得一众士卒不禁发愣,没办法,这女人就跟自带仙气般,饶是一身素衣,也令人为之侧目。

见到十几名尼姑被士卒羁押,蓝忘忧赫然在列,萧云微微蹙眉,旋即指向前者,道:“放开那个女孩!”

士卒们很是不解,但小侯爷的话堪比军令,莫不敢从,蓝忘忧得到了自由,一路哭哭啼啼跑到段凌韵的怀中,似有说不完的委屈,时不时还瞪了萧云几眼。

望着萧云面色渐渐阴沉,李百川连忙上前,看了一眼蓝忘忧,解释道:“小侯爷,之前赵敏小姐已经传来您的命令,但这女子身怀武艺,几次欲冲进后院,末将怕她伤着你,故命人将她绑起来。”

“走吧。”萧云对小别重逢的母女说道,抬脚便往院外走,从始至终没有理会李百川,仿佛刻意冷落了对方,行至门槛,淡淡的道:“李将军,剩下的人...留个全尸吧,这尼姑庵我也不太喜欢...”

“你!”段凌韵面色一怔,眸子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道:“你不是说过不会开杀戒的吗?”

萧云头也没回的道:“我何时说过?我只是答应不动你们母女!”

蓝无忧愤怒道:“好你个萧云!之前耍流氓就算了,没想到你还是个丧心病狂之徒!我真是看走了眼!”

“是吗?你确信这次没看走眼?”

萧云嗤笑了一声,忽地转过了身子,把蓝无忧吓了一跳,后者顿时底气全无,竟躲到段凌韵身后。

萧云面色确实有些骇人,望着还杵在原地的李百川,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李将军若是不想为我侯府效力,大可离去!”

话落,没见李百川下命令,王宝宝手下的那些百人将便亮出了刀子,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竟被李百川麾下的一名小卒抢了头功。

这小卒正是那日挥刀要砍嵇重楷之人,他在萧云面前频频表现,想不记住也难。

看着那名小卒连续用马刀解决了数人,萧云笑道:“这才是一条忠犬,前些日子你在豫章城内的表现,本少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正好老徐年老体弱,我缺个驾车的马夫,你可愿意?”

那小卒一听,顿时大喜,竟是叩首拜道:“回禀小侯爷,小的断水流,能得您赏识,自当鞠躬尽瘁!”

随着萧云一行走出了尼姑庵,庵中遂起大火,李百川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孤家寡人,士卒们都离他很远,就连手下数名亲信也是刻意保持距离。

“这一走,今生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吧...”段凌韵默然回首,痴痴的望着那高出院落的老槐树,眸子中有着难以倾诉的痛惜之情。

萧云看向身边点头哈腰的断水流,道:“传本少爷命令,让其他人先行!”

断水流瞅着吊在队伍最后的李百川,应道:“那李将军呢?”

“那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废物,你管他作甚?”萧云拍了拍断水流的脸,又笑道:“跟着我好好干,等这次回到豫章,本少爷将所有兵马交给你统领!”

“谢小侯爷!”

断水流压制住心底的狂喜,连忙带着所有人先行下山,蓝无忧本打算赖在母亲身边,却抵不过大丫的力气,愣是被拽着离开。

很快,众人皆消失在山林中,只剩下萧云、段凌韵、李百川三人。

李百川没忍住的开口道:“小侯爷怎知那人有问题?”

微微眯眼,萧云平平淡淡的道:“他太急于表现,迫切想接近我,自然会露出马脚,还记得当初他把马刀架在嵇重楷的脖子上,若是他真有心,当场便会斩下嵇重楷的脑袋,但他没有,说明他只是故意而为之。”

“小侯爷大才,百川心服口服!”李百川抱拳道。

两人之间的交谈毫不避讳段凌韵,这让得她有些诧异,见得李百川独自离去,段凌韵故作挑衅的道:“你就不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你不会。”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段凌韵秀眉轻蹙,眸子紧盯萧云。

萧云笑道:“因为,你这人重情义,值得托付,是个难得的朋友。”

“朋友?你把我当朋友?”段凌韵的声音有些诧异,见萧云点了下脑袋,痴笑一声,便迈步下山。

段凌韵走在前,萧云随其后,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一只手竟然捏了下那饱满的翘臀。

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胀痛与酥麻,段凌韵面色瞬间潮红,走路的姿势也变得别扭起来,低声道:“你就是这样对朋友的么?”

一阵微风徐来,老槐树在大火中摇曳,火光虽红,但那嫩枝却是更加翠绿翠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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