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摄政王摄心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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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一直紧紧跟在凤霖后面，他身上的水不停滴落在地上。

“婷儿，是本王无能，让你再次受伤。”

苏黎闻言身子一震，心头泛着密密麻麻的酸楚，绕是她看不见凤霖的脸，也可以想象到他满脸愧疚自责的模子。

见皇上停下脚步，李太医也顿住，站在苏黎身后有些茫然。“皇上……？”

苏黎闭了闭眼睛，沉声道：“你跟着凤王爷，他自有要求。”

李敏低头跪安，匆匆追上凤霖的脚步。

四福察言观色，悄咪咪上前一步，轻声说道：“皇上可是身体不适，可要回寝宫歇息片刻？”

“不必了。”

苏黎握握手，又抬步走向偏殿。

一看皇上加快脚步，四福等人也不好怠慢，紧紧跟在她身后。

殿门未关，苏黎踏步，凤霖湿淋淋的衣袍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他壮硕的身姿，只是往日衣袂飘飘的蓝袍今日竟那样狼狈。

他静静地站在外室，身上的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明明那么大的殿堂，却仿佛只有他一人一般，那般孤寂落寞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他一心专注，目光幽幽地盯着内室紧闭的房门，李太医侯在一旁默不作声。

见苏黎进入，李太医刚要行礼，苏黎挥手制止，示意他出去，和四福他们一同在殿外等候传唤。

待房内只剩她和男主时。苏黎暗自深呼吸，轻声道：“若黎儿说当时黎儿并没有放手，霖哥哥可信？”

凤霖回过头的刹那，苏黎立马点开‘楚楚可人’，目光戚切地望着他。

一时间凤霖失了声，原本因怒火燃烧的心竟不觉灭了些许。

他有些嘲讽地看着她：“皇上，皇上连害人都那般有理，臣怎敢质疑皇上？”

“霖哥哥……”苏黎低头，默默把右手伸出去，摊开，血肉模糊。

而这只手，刚好是拉住秦寇婷的那只。

凤霖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觉皱眉，只觉火气又灭了几分，心下软了些，“你这是作何？方才怎么不找李太医诊治？”

“黎儿在拉着秦姑娘的时候，只觉手中刺痛，黎儿虽是心下不解，但是人命关天，黎儿怎敢放手……”苏黎抬头，眉眼间溢满痛楚，她又闭上眼睛说道：“谁知黎儿抓的越紧，那刺痛感也越发强烈，黎儿、黎儿实在是受不住了，才……才放了手……”

扯犊子。那都是她刚才路上一点点磨出来的。其实早在女主快要掉进湖里伸手掐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女主费尽心思想来个苦肉计，那就来呗，她成全她。

所以还没等秦寇婷掐疼她，她就已经松了手。

凤霖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手，心中骇然，可是又想起刚才秦寇婷面色如纸、颤抖不已的身子，那般模样不似做戏。虽是不信，但他原本坚定不移的心仿佛动摇几分。

“你。”听着凤霖软下来的声音，就在苏黎以为他要关心自己的时候。

谁料他语气一变，又是厉声道：“黎儿，枉费霖哥哥那般信任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婷儿已经那么虚弱了，你还要继续伤害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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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连忙点开‘梨花带雨’，她倔强地抬起脸，目光如炬，紧紧锁住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颤抖着声音道：“霖哥哥不信黎儿？黎儿怎会撒谎，为何撒谎？黎儿何苦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这般伤害自己！霖哥哥从未问过黎儿痛不痛。”

见她高傲地昂着头不肯退让半分，凤霖眼底的心疼浮上来，他轻轻拭去苏黎脸上的泪水，有些自责道：“对不起，是霖哥哥罪该万死。许是婷儿太过害怕，才会误伤了黎儿……

“呵，霖哥哥不必再说了，霖哥哥不信黎儿又何须多言……”苏黎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瞪着红红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凤霖，仿佛要将他刻进眼里。

吱呀——

内室的门开了，宫女看见皇上背对着自己，连忙下跪，“奴婢叩见皇上、王爷。秦姑娘的衣服已经换好了。”

“罢了，朕也不便在此久留。你好生照顾秦姑娘吧。”苏黎不再看凤霖幽深的眸子，绕过他走了。

凤霖仍旧保持着手半举的状态，他的眼前还重映着苏黎倔强失望的眼神，心里的愧疚心疼一一涌出，可是他始终无法相信，婷儿那么温柔的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事出紧急，她才会误伤了黎儿吧。

“王爷？”宫女有些轻轻地唤醒他，“可要将李大人请进来？”

凤霖垂下手，颔首，走入内室。

“王爷……”

秦寇婷半倚在床边，青丝半干搭在身前，面上已有些许血色，她抬着头，盈盈看向凤霖。

凤霖上前两步，站在床前，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半露的玉指上，她的指甲不长不短刚刚好。

心下有数，他浅笑看着秦寇婷轻声道：“婷儿可有什么不适？让婷儿受惊了。”

看到他又似亲昵的模样，秦寇婷放下心，眼眶中却盈满泪水，她害怕地拉住凤霖，紧紧抱住他，依偎在他怀中，一副委屈的不行却偏偏不说的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