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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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人出了门，坐着马车就往陈府去，在陈府门口刚好撞上匆匆敢来的赵当家。
“秦大夫人。”赵当家拱拱手，秦大夫人笑了笑。
“赵当家别来无恙。”
“您这是？”
“自然是来帮我外甥女讨个公道。”
赵当家听到这话心里计较了一番，伸手示意秦大夫人先走，秦大夫人也不推辞，带着映秋姑姑和张嬷嬷就进去了。
赵夫人坐在正厅，一句话也不说，陈夫人连茶不让人给她上，就干坐着。
秦大夫人来了就看到这场面，嗤笑一下，“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陈夫人做得了主？”说着甩了袖子坐到上座，她有诰命在身，自然是坐得了上座的。
陈夫人没想到秦大夫人会来，只能咬着牙恭敬的笑着，“大夫人怎么来了。”
“今儿我外甥女在你陈家，被你儿子吓得落水，至今昏迷不醒。我倒要问问你陈家作何解释。”秦大夫人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什么不打紧的小事，陈夫人赔着笑。
“瞧您说的，这，那么多人在看池鱼，怎得就顾小姐掉下去。”
赵夫人听了这话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呵，难不成我女儿也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陈夫人是抵死不认，她就这一个儿子，从小如珠如宝的捧着。
“陈夫人，我一向敬重知府大人，家中女眷与贵府往来许久，却不曾想今日出了这样的岔子，还请陈夫人让我等见一见知府大人，好好说道此事。”赵当家站起来拱拱手说到。
陈夫人自然不会让他们去跟陈大人说，这要是闹大了，少不得又得让自己儿子挨板子。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说什么了。”秦大夫人扶着映秋姑姑站起来，看都没看陈夫人一眼，“赵夫人，令爱还在我家中，一同去看看吧。”
赵夫人和赵当家互相看了看，点点头应下了，随即几个人便不管陈夫人了，一同出了陈府，秦大夫人邀赵夫人坐到自家马车上。
“大夫人。”
“我叫你来，是有一事想跟你说说。”秦大夫人笑笑。
“您说。”
“令爱今年也有十六了，不知相看人家了没？”
“这，还没。”赵夫人心里一动，难不成？
“那就好，我们家的犀哥儿，今年十八了，是个上进的，性子又好……”秦大夫人滔滔不绝的夸着秦安山，自家孩子自然是看哪儿哪儿好，赵夫人满心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我们也不敢高攀，毕竟，赵家是商贾之家，这……”
“今上可不是那种瞧不起商贾的人，从今上登基至今，多少有利商贾的条例颁下来。”秦大夫人笑着跟赵夫人说，赵夫人心里也明白，不然当初赵家这一脉也不会回苏州经商。
秦大夫人和赵夫人慢慢的说着话，这就到了秦府，秦大夫人带着赵当家和赵夫人往顾暄妍的院子里去。
秦大夫人带着赵当家和赵夫人到东厢房时，赵文馨已经醒了，和秦二夫人在说话，赵文馨一见赵夫人和赵当家，那眼泪就下来了，赵夫人奔到床前抱着赵文馨，赵当家搂着妻女安慰。
秦二夫人便带着寻冬姑姑出来了，拉着秦大夫人到了一边。
“他们怎么说？”
秦然然已经跟秦二夫人说了让秦大夫人帮忙探探赵家口风的事，所以秦二夫人拉着秦大夫人问。
“他们家似乎有些顾虑。”
秦二夫人叹了口气，“嫂子你知道他家什么顾虑吗？”
秦大夫人摇摇头，秦二夫人无奈的说，“他们家看上的是安河……”
秦大夫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秦二夫人幽怨的看了秦大夫人一眼，秦大夫人连忙止住笑，“你跟赵夫人关系也好，你自己去说吧。”秦大夫人打定主意不插手这事儿，万一坏了秦安山的姻缘，平白闹得两房不舒服。
秦二夫人也不说话，秦大夫人安慰了她几句，便说去看看顾暄妍。
顾暄妍屋里已经不那么慌乱了，屋内放了个炉子，云舒和墨柳近身伺候着，林姑姑带着墨松在小厨房看着药，湘云已经被打发回去休息了，秦若若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湘云一向是办事妥帖的，今日也不是她的错，秦若若不过罚了三个月的月例便轻轻放下了。
秦大夫人招招手，云舒便过去了。
“妍姐儿如何？”秦大夫人低声问到。
“回大夫人的话，大夫说姑娘受了凉，得发出汗才好，也得防着夜间烧起来，让奴婢们在屋子里烧了炉子。”云舒福了福身子，垂着头回到。
“你们夫人呢？”
“夫人回去了，说是给家里写信，姑娘这一病怕又是好些日子。”
“嗯，你去吧，我也先走了，有什么缺的少的跟二夫人说。”
云舒行了礼，“是，多谢大夫人，奴婢知道了。”
秦大夫人挥了挥手让云舒下去，她得先去老夫人那儿一趟，只是到了老夫人那儿，院子里的人说老夫人被老爷请去了，大爷二爷也都在。秦大夫人略一思索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转身去了梅园。
秦若若刚写好家书，便听得人来报，说是秦大夫人来了，秦若若连忙让人把人请进来。
“大嫂怎么来了？”
“妍姐儿的事你别太心急，陈家那边不给说法，那我们也不会算了的。”秦大夫人握着秦若若的手往屋里走。
“我心里有数的。”秦若若笑笑。
“莫怪你二嫂，这事儿她也没料到。”秦大夫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
“大嫂你想什么呢，这事儿罪魁祸首是谁我自然清楚，就算今日是我也在，妍姐儿怕也得遭这一回罪。”秦若若笑了，她以为是什么事，“刚刚为着妍姐儿，我也没问二嫂，犀哥儿，是，怎么？”
“你自去问你二嫂，我可不好说什么。”秦大夫人笑了，“咱们都好说，就怕父亲那边……”
……
秦大夫人和秦若若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自己院子。
赵当家和赵夫人也不好在秦家多留，带着赵文馨就先走了，秦二夫人亲自把人送出去。
“今日多谢你，多谢你家犀哥儿。”赵文馨先上了马车，赵当家和赵夫人跟秦二夫人寒暄了几句。
“这话你今日说了不少次，不必再多说了。”秦二夫人笑着拍拍赵夫人的手，“赶紧回吧，慈姐儿也受了惊吓，赶紧回去歇着吧，天色也不早了。”
赵当家扶着赵夫人上了马车，往回走了。寻冬姑姑扶着秦二夫人，“夫人为何不跟赵夫人说三少爷和赵小姐的事？”
“这事儿人家姑娘都没说，我怎么能说呢？若是说了他们难免会觉得我们家轻看他家姐儿，到时候安山这婚事怕要生变。我们只当不知道，寻了媒人去提亲就是。”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寻冬扶着秦二夫人又去了顾暄妍的院子，敲打了一番下人，又拉着林姑姑叮嘱，缺什么只管让人去要，都紧着顾暄妍这边用，林姑姑谢过秦二夫人，秦二夫人又匆匆去了老夫人那儿，却被告知秦老爷请走了老夫人，大爷二爷都在，秦二夫人眼前一黑，秦安山今日怕是少不了一顿打。
“罢了罢了，咱们回吧。”
秦二夫人担忧的回了自己院子，又吩咐人拿了些上好的药材送去顾暄妍那儿，然后才得空喘口气。
“哎呦，忘了还得去若若那儿。”秦二夫人说着又要起身，被寻冬姑姑按着不准起身。
“夫人您歇一会儿吧，刚才映秋来说了，大夫人去瞧过了，也替您说了，您明日再去吧。”
“罢了罢了。”秦二夫人摆摆手，她今日是累坏了，但也睡不着，枯坐着等秦里回来。
秦老爷和秦大爷秦二爷回来时只看了顾暄妍一眼，问过了大夫，嘱咐几句便提着秦安山进了秦老爷的书房。
秦安山一直跪在地上，如今已经挨了几尺子了，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
“今日打你不是为着别的，就是为着你私下和赵家姑娘往来，一个不小心就毁了人家姑娘清誉，我秦家一向最是端正守礼，你倒好！”秦里气得来回的走。
“孩儿也不想，只是哥哥们都没娶亲，我……”
这话说得秦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老夫人开口道，“那你也应先告知你父亲母亲，把婚事先定下，这样你们二人往来也是有礼可循。”
秦安山磕了个头，“孩儿知错了，还请祖父祖母父亲不要怪罪孩儿，孩儿想娶她。”
秦老爷狠狠刮了秦里一眼，秦里摸摸鼻子，秦成低着头闷笑，秦安山如今的模样像极了他父亲当年求娶他母亲的样子。
“这事儿我和你母亲去商议，只是人家愿不愿意就不好说了。”秦老夫人开口，算是应承下这件事了。
秦老爷把秦里父子并秦成一道轰了出去。
云三扶着秦安山回了前院，秦成看着走远的秦安山，“跟你年轻那会儿一个样。”
秦里笑笑，拍拍秦成的肩膀，“得了大哥，我准备抱孙子了，你让安江安河努力努力。”
秦成闻言，抬脚就要踹，秦里快走几步躲过去，往秦二夫人院子里去了，秦成也回秦大夫人院子里了。
晚间各院都熄了灯，云一来敲了小九这边的院门来找湘云，今儿她不当值，正要歇下了，听闻有人找便出来了。
“你怎得来了？”
“大少爷让我来寻姑娘过去一趟。”
湘云想了想，拒绝了，“今儿太晚了，不方便，大少爷有事的话我明日再去。”
云一有些为难，湘云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把门关上了。
湘云站了一会儿便回屋了。
云一回去告诉秦安江湘云说的，秦安江翻书的手顿了一下，佯装无事道，“嗯，你下去吧，今日不用值夜。”云一行了礼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