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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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大夫人收到来信，说是秦家二少不日就到，大夫人笑了笑，收起信，着林姑姑帮自己梳妆。最近她喝着韩大夫开的药，又天天被顾暄妍拉着在院子里散步，她明显觉得比以前好多了，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几步，她年纪也不算大，着了件藕荷色的长衫，秋香绿的下裙，头上难得的多带了几只珠花，不过她的身子还是受不得寒，林姑姑不放心，到底是多批了件披风，大夫人难得的有些意见。
“我里头穿了里衫，穿了得有三件，怎得还要穿披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姐这当口生病了还怎么回去给老爷祝寿啊？”林姑姑细声劝着，大夫人这才愿意披上披风，带着林姑姑并两个丫鬟就去了前院顾老爷子那里，小丫鬟手里还带了几样老爷子喜欢吃的糕点。
“二舅老爷过几日就来了，这可好了，自从前些年老爷他们回了江南，您可是好些年没见到家里人了。”林姑姑扶着大夫人，跟大夫人说着话，她是秦府的家生子，自然是对秦府更有感情。
“我想带着你走，但是也得问问你的意思，我想的是你和问春留一个在京里打理铺子和庄子，你和问春回去商量商量。”问春是章姑姑做丫鬟是大夫人赐的名字，林姑姑名叫盼夏。
“都好，我们两家子都跟着小姐的，谁留下都一样的，小姐无需为这些事心烦，我和问春会商量好的。”
大夫人点点头，路过湖上小筑遇到了二夫人。
“嫂嫂。”两个人互相见礼之后，顾嘉懿和顾嘉言也给大夫人行了礼。
“不必如此多礼，在这儿做什么呢？就算天转暖了，到底这里在风口上，万一吹着了怎么办？”大夫人摸摸顾嘉懿和顾嘉言的头。
“嗐还不是这两个小祖宗，非得出来喂鱼，我也不能拘着她们，这万一自己出来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好，还不如我自己看着。”
“是了，都说儿女的父母的债啊。”
二夫人赞同的点点头，“嫂嫂有事就去忙吧，这地儿凉。”
大夫人点点头，又跟顾嘉懿姐妹俩说过几日去自己院子里吃东西。
二夫人看着大夫人走远了，把手中的鱼食一把撒了出去，“得了，咱回吧。”
一时之间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忙着收拾东西，碧荷扶着二夫人，碧春和碧巧牵着顾嘉懿和顾嘉言姐妹俩，跟着一同往长安院去了。
林姑姑扶着大夫人走远了，“哎咱们四姑娘要是也能这么健康该多好啊。”
“是啊，妍姐儿比五丫头还大一岁，比五丫头瘦多了，也矮一些，看着到比五丫头小。”
“只盼着去了江南能遇到神医把四姑娘的病治好了。”
主仆俩说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前院，青松候在院子里，“老爷在里面呢，老爷让您直接进去就是。”
林姑姑笑着道谢，顺手给青松塞了个荷包，大夫人接了丫鬟手里的食盒就进去了。
“父亲。”大夫人给顾老爷行了个礼。
“嗯咱们去那边说。”顾老爷走到榻边，先坐下了，大夫人将食盒放下，把带的小点心拿出来，青松进来奉了茶就又出去了。
“父亲，相比您也收到消息了，我二哥就要来了，这是为着我父亲六十大寿的，因着前几年我在病中，秦家又举家迁往江南，我和家人也有好几年未见了，所以这次二哥也是特地来接我去江南的。只是去的时间长，得来问问您老人家的意思。”大夫人不卑不亢的，家宅中没有压得住厂子的主母就这点不好，什么事都得当家的老爷拿主意。
“江南稍微有些远，四丫头和小九去吗？”
“媳妇是想带去的额，父亲至今都未见过小九呢。”
“贺礼你和老二家的商量着来，带孩子去的话准备的东西就更多了，你也早些做准备吧。你和四丫头身体不好，早些去就是，不必急着赶路。”
毕竟是亲家公六十大寿，他总不好拦着儿媳回去祝寿，“我桌上那副字，刚装裱好送回来，你拿着，全当我恭贺你父亲大喜。”
大夫人谢过了顾老爷，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拿着书桌上的字就出去了。
林姑姑看着大夫人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事情是成了，喜笑颜开的扶着大夫人就回长青院了。
“云溪你去请父亲，请他过来用晚饭，有事相商。”顾暄妍往棋盘上又下了一子，她一开始连规则都看不懂，现在也能跟大夫人玩上一会儿，当然了都是大夫人让着她的。
云溪过了一会儿回来了，说是顾大爷那边应了，晚间会过来的。
长青院的饭食一向最是清淡的，不过顾大爷最爱浓油赤酱的东西，顾暄妍也吩咐厨房做了。
吃完饭移步里间的榻上，顾暄妍和大夫人坐在一起，无聊的把玩着小迎枕，这事儿大夫人说，她听着就行了。
“爷，再过几个月便是我父亲六十寿辰，我想回去一趟。”
一听这话顾大爷就皱了眉头，“你身子不好，经得住这舟车劳顿的吗？”
“若是往常就罢了，今年正好是庆六十寿辰，我又好些了，不回去实在说不过去。”
顾大爷考虑了一会儿，才答应。
“我二哥明日就能到了，不知道爷能不能替我去接一下二哥。”
“这你放心，我亲自去接。”
“那便多谢爷了。”
小九被云溪带回厢房去了，这边三个人一时不知说什么，颇有些尴尬……
“嗯，妍姐儿和小九去吗？”
“是要带着去的，父亲许久没见过妍姐儿了，父亲也没见过小九。”
“那行，除了公中出的贺礼，明日你去库房再添一些。”
大夫人一一应下，时候也不早了，大夫人原以为顾大爷会去赵姨娘那里，却不想顾大爷今晚歇在长青院。
原本小九这几日都是跟着大夫人睡的，顾大爷一留下，小九就得跟姐姐睡了，小九很喜欢顾暄妍，大晚上疯得差点拦不住，顾暄妍带着小九玩了好一会儿，小九才安静下来，顾暄妍又哄着他睡觉，好不容易哄睡着了，顾暄妍自己也累得不轻，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