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刺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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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大人也“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眼睛直直地盯着刘半程手中的小托盘。
抬手止住修成将军，并示意刘半程讲一下这道菜。
刘半程根本就没想逃脱这个现场，不无好气地说道，
“没有什么做法，我只是万不得已。因为这种食材不好找，本该红烧，可是我们大营里即没有酱油、老抽、料酒、桂皮，也没有味精、绍酒、胡椒粉啥地，啥也没有，就只能这么做了，确实白瞎了。”
栾大人听厨子这么一说，淡淡的眉毛往上一挑。
意思是让刘半程继续说下去。
“就这样，我没办法，只能用黄豆酱，老母鸡和鸭子调汤。”
说话间，刘半程看到栾大人已经抄起筷子，往嘴里送东西了。
尝了一口之后，晃了晃大脑袋，还不住地点了点头。
将军不解，也开始动筷儿品尝。
刘半程从将军表情上，和夹肉的动作上看，将军在边关这么多年，也没有吃过熊掌。
将军尝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刘半程，又尝了第二口。
这边栾大人边吃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半程，大人。”
“好一个，刘-半-程！”栾大人拉长了音儿，重复了一遍刘半程的名字。
他那僵化的表情似乎有些舒缓，之后转脸对修成将军说道，
“修成将军，还别说，你这里确实有高人呢！”
可此时，栾大人对修成将军讲话的时候，发现将军正低着头，听着金锁侍卫在耳边说着他们俩的私话，根本没有听自己问话。
栾大人刚才还略带温和的脸，立马冷峻起来。
刘半程觉得这下坏了。
只见栾大人认认真真地重复道，
“我说修成将军，我可是在和你说话呢！”
修将军被栾大人带着怒气的提醒，一下子缓过神来，略显紧张地回答道，
“啊，啊，啊，栾大人，你说的是他吗？”将军用手指，指了指我。
栾大人对修成将军说道，
“对，就是他。我跟你说啊，我栾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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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过的熊掌无数，不过，这次是我头一回吃到没有腥臊味的熊掌，你这个厨师，不错，我很满意！”
回头又对刘半程说道，
“我很看好你哟！你再具体说说这道菜你是怎么做的！”
刘半程本意是来替将军领罪受死的，现在按照栾大人的意思继续讲菜，将军一定会大发雷霆。
不讲下去，栾大人那阴森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眼光不容置疑，只能对栾大人说道，
而且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僵硬。
“好的，大人，这道菜，按规矩来讲，应该先去毛再去骨，腌制五个小时，最后再上屉蒸透。但今天为了让整只好看，还能吃出厚厚的嫩嫩的感觉，我就采用先蒸后炖的办法，大人觉得味道咋样？”
刘半程能感觉到对方是懂菜的，又多说了一句，
“各位大人都知道，熊掌，乃山珍之首。”
“有补气养血、祛风除湿、健脾胃、续筋骨的功效。”
“这回，我在调汤过程中，除了加入能补虚的羸，能益气血的母鸡，能补虚劳和滋阴血的鸭肉之外，还加了能补肾虚的冬笋和猪肉。如果各位大人每人吃完这一整只，我定保各位身体强壮，防病延年。”
一道压桌菜，被刘半程这么一渲染，大帐内的气氛骤然回升。
栾大人听罢，率先鼓起掌来，其他人也配合着拍起了巴掌。
刘半程看气氛有所缓解，大家不再提节约和浪费的事了，说明自己使命已经完成，正要退出，却被栾大人止住。
栾大人对将军说话，
“修将军，你这位厨师，我相中了，餐后，我打算把他带走？”
不等将军搭话，他已挥袖让我撤下。
刘半程满脑门子流汗，退出了中军帐。
兴奋、紧张，复杂的情绪难以抑制。
难道就这样完成任务了，这也太简单太轻松了吧？
他以为这回进了大帐，就回不来了呢？
没想到不但替将军解围，还给自己找了个大的下家，会有机会到金国的王宫一展自己的才华，
想想，就觉得激动，兴奋。
看来这次来边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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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白来。
不过，这个功劳应先记在修成将军身上。
如果没有修将军的抬举，我刘半程上哪去见栾大人。
此刻，在刘半程心中，栾大人已经不再那个可恶的大奸臣，而是一个形象高大，欣赏自己的伯乐。
这样理解的话，刘半程觉得上辽战役的本身，好像也未必是栾大人所进言造成的，是谁的力量，是谁的因素还不好说。
因为很多历史事件的真相，只有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大白于天下。
有时记载史书的人，也未必是三百六十度了解事件的全过程，有的还身不由己。
想想，就觉得栾大人应该是个好人。
于是刘半程兴冲冲地回到了灶房。
可他的脚跟还没等落稳，就听到身后，“嘣！”“哐！”“哗啦！”“咵！”作响。
大帐内瞬间炸开了锅。
将军大帐内，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等刘半程跑回来，只见里面所有的餐桌都已经被掀开，地面上的坛坛罐罐，汤汤水水，一片狼藉。
那位小个子的栾大人已经瘫倒在地，声嘶力竭，面目狰狞，满嘴是血。
他的侍卫个个训练有素，已经把栾大人保护其中，持剑怒目。
将军的随从更不甘示弱，“嚓喨喨”地亮出了家伙。
刘半程知道坏了。
一定是出大事了。
一定是将军，他们提早下手了。
不过一想，也不对。
将军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错误，在自己的大营之中杀害对手。
双方将士怒目圆睁，杀气腾腾。
将军见状，大呵一声，“住手！都给我放下兵器！”
随后他稳步上前，向栾大人深搭一躬。
没等将军说话，栾大人已经从地面上“呼地”爬了起来，用力推开众人，一把拽住将军的衣领，将军的铠甲被栾大人耸得“花！”“花！”直响。
他也不顾腮帮上的血迹，捏着一根带血的类似钢针的物件逼问道：
“好啊，你修大将军，你们在这熊掌里藏了这个，是何用意？难不成，你要害死本官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