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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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爷,我们不知。”季南代替了所有人开口。
“撒谎!”县老爷本就肥胖,这么一使劲,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
“那苏良都已经招供,你们就是同谋。”县老爷继续开口。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苏良,对方身上带着血迹,明显已经经过了严刑拷打。
而旁边跪着的苏家二老似乎一时间老了几十岁,头发花白一片,脸上的褶子都深了许多。
虽然他们身上没什么伤,但明显精神不足,外加受了惊吓,虚弱至极。
苏西收起观察的眼睛,唯唯诺诺跪在原地,这里的一切回答都交给季南就好。
“老爷,我们是冤枉的啊!那苏良本来就瞧不起我们,他在干什么怎么可能和我们说呢?”季南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焦急的回答。
师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将苏良已经签字画押的供词递到了季南面前。
“老爷,我不识字…”季南一目十行将东西看完,然后果断开口。
供词上面将苏良做过的事情交待的清清楚楚,上面写出的理由更是可笑,为了给家人好的生活…
而同谋那一处,也确实写着苏西季南等人,当然苏成一家也没落下。
苏良这是打算和他们同归于尽…
“老爷,既然这个苏良说我们是同谋,那得到的利益肯定也有我们一份吧?只要老爷您调查一下他银子的去处,相信凭借您的智慧,定会还我们一个清白!”季南说的斩钉截铁,目光里更是充满对县老爷的信任。
苏良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今天事发,能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他不甘心,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听到季南的话,苏良奋力挣扎了起来,指着季南大吼:
“明明就是你们给我出的办法,说我要是不去做,这辈子注定废物一个,还说爹和娘以后更是不会好!”
苏西看着嘶吼着的苏良,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这招甩锅做的很好啊…
苏老太和苏老头也来了劲,各种脏话指责层出不穷,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一切季南是主谋,他们都是逼不得已的。
衙门里乱糟糟一片,县老爷实在受不了了,惊堂木被拍的啪啪作响,捕快更粗暴的是将苏良重新按了下去。
“这件事无论谁是主谋,你们都是连带,谁让你们是亲人呢!”县老爷认真开口。
还没等苏西一家人有什么反应,季家人不干了,季老太哭的昏天暗地,话里更是咒骂着。
同时,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苏西。
“大人,我们只是季南的家人,另外平时我们都不怎么来往的,这事…”罗琼虽然也很慌,但还是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冷静的开口。
“你们都住在一起,还敢说不来往?真当本大人好骗?”县令愤怒的瞪大自己双眼,不悦的看着罗琼。
“大人,我们只是暂住!这几天我们要过来做生意,没地方住暂时住在那的!”罗琼此时一心想着和季南苏西撇清关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无论怎么说你们都是亲人。”县令一抬手直接决定了下来。
就在案子审到一半的时候,李远洋突然上前在县令耳边说了几句,接着便看到县令的眼睛眯了起来,点点头走回内室。
县令的身影走远,李远洋才走到苏良身边说了什么,苏西便清楚看到,苏良刚才还惶恐不安的脸镇定了下来。
苏西也明白了,指使苏良贩卖私盐的主使应该就是李远洋了。
下一刻,李远洋来到季南面前,蹲下身子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开口:
“季老弟,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做姐夫的帮不上什么啊!”
“这是他罪有应得,姐夫不用自责。”季南回答。
“但毕竟是弟妹双亲和亲弟弟,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被砍头不是?姐夫这倒是有一个办法,你们或许可以试试。”李远洋眼睛里都是算计。
这一下倒是引起了苏西的兴趣,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远洋,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办法。
而李远洋看到苏西的样子,误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话而激动,眼底飞速闪过笑意,然后轻声开口:
“其实这事虽大,但也不是不能走动,就看你们的诚意了…”李远洋说完手指便做出查钱的动作。
两人恍然大悟,原来只要拿银子,这事就可以了了?
“那需要拿多少?”季南追问。
“保守估计,得这个数!”李远洋比划了一个八,二人可不会认为只是八两而已。
“可我们没有那么多啊…”苏西纠结的说。
“你们那个宅子可以换一些银子,再加上你家和苏家人的良田以及村子里的老院子,肯定差不了多少了。”李远洋看着苏西,还以为对方上道,便焦急说出。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底纷纷冷笑一下,原来,对方的目的是这个?
季南想通以后,脸色故意做出思考的模样,不过很快,他就回答:
“算了,苏良毕竟只是苏家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苏西既然已经嫁给了我,那就是我季家的人,我自然不会拿着季家的财产去填补他们。”
李远洋明显没想到季南能拒绝的这么果断,脸上的错愕清晰可见。
眼底转了几圈心思,李远洋再接再厉:
“可是苏良要是被砍头,那你们也跑不了,人都没了,要那宅子和土地有什么用!”
季南摇了摇头,做出苦恼的模样。
“算了,这都是命,姐夫,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这件事不用再说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李远洋张嘴还想继续劝说,但看着季南油盐不进的模样又使劲咽了回去。
眼睛里露出怨恨,李远洋心里暗道:
“等要死的时候再来求我,可非的好好磕碜你们一顿!”
县老爷很快便又来了,这一次直接下了令,苏良被斩首,苏家二老知情同罪,苏左苏西等直系亲属流放。
而季家和肖丽家作为姻亲,一家拿出二十两银免除责罚,但子女十年之内不许参与科考。
李远洋看着下面跪着的人,眼底闪着志在必得的光,他就不信这个结果出来了,季南他们还能这么淡定!
可就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季南突然开口询问:
“大人,如果我们和苏家没有关系,那是不是这件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