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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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薇：“我……”
葛辰东：“别说些废话，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委屈了？”
曲薇：“我不知道老师你为什么突然压我戏？”
葛辰东：“那你就压过我。”
曲薇：“我不行。”
葛辰东：“那你怎么就确定你一定会赢。”
说着。
葛辰东手指指在了周燕燕身上，目光锐利地落在曲薇脸上，“这个家伙是不是看上去又白又傻，但她确实是系统学过演戏的，还是学校里的佼佼者，你确定你在演技上就一定会赢过她？”
还打赌。
还拿自己滚出剧组这种话去打赌！
简直就是不把演戏放在心里。
“我以为你是真喜欢演戏的。我没想到……”
“我喜欢的。”曲薇打断了葛辰东，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葛辰东，“我是真喜欢演戏。”
“那你就让我看到你的喜欢来。别躲，接住我的戏！”
“好。”
我一定会接住的。
曲薇捏紧了拳头，临开拍前走到了一边，把眼睛闭上了。
灵溪是个一生都正派的人。
她心里藏着一把称，从来都不会因为世俗的眼光而改变自己分毫。
她修的是剑道。
练的是无情。
所以她根本不是真的为了父母报仇，而是杀师证道。
与其说她报仇。
不如说是练心。
而这一次见师尊，也是她最后一次跟内心的软弱道别。
所有的念头在曲薇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耳朵里再听到方导“Action”的一瞬，曲薇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我是灵溪。
我是灵溪。
我现在就是灵溪。
眼里只剩下了雾气飘渺的宫殿，曲薇握着手上的长剑，大步流星地进去了，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就到了师尊的面前。
铮——
长剑出鞘。
曲薇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复杂，最后都消散在了浓重的寒意下，只剩下了料峭的冰冷。
葛辰东在高台上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电一样逼向曲薇。
片刻。
他笑了，“怎么用剑指着为师？”
曲薇：“我在壁炎山得的，名字叫做忘情，师尊觉得好看吗？”
葛辰东：“好看。”
曲薇：“那我拿给师尊仔细看看？”
说着，曲薇顺手挽了一个剑花。
长剑入鞘。
又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葛辰东的脸上“飞”了过去。
葛辰东眼神一暗，徒手接住了忘情，两只手一拉，长剑上“忘情”两字顿时就露了出来。
忘情乃是灵溪父亲的佩剑。
如今忘情到了灵溪手里。
所有的事情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葛辰东笑了，“溪儿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声？”
曲薇抬眼，“并无。”
她的眼神里无情无欲，无爱无恨。浑身都是凌冽的寒意。
葛辰东瞳孔一缩，握着长剑的手骤然收紧，片刻，对着曲薇挥了挥手，“下去休息吧。”
“卡！”
整个戏场一片安静。
方虎先站了起来，朝着曲薇拍掌，“好！”
“好！！！”
“太好了！”
“我刚才以为自己真的看到了两个仙人！都忘记自己是在拍戏了！”
围着的人纷纷开始激动起来。
只有周燕燕一张脸全黑了。
她就想不通了。
曲薇怎么突然间表现得这么好了，这次居然没有任何的卡顿，也没有任何的错误，流利顺畅地就过了。
为什么？
周燕燕拼命地找理由，突然间她灵光一闪，抓住了方虎的胳膊，“导演，不行。”
方虎：“什么不行？”
周燕燕：“曲薇她根本就没有按照剧本上的来。”
是了。
曲薇她耍赖。
她都没有按照剧本上写的来。
就算再精彩又怎么样？
“导演，她表演的不行。”
话落，周燕燕等着方虎给她撑腰，帮她说话。
但方虎只是静静地看着周燕燕，看得周燕燕一张脸全白了，才慢腾腾地收回了目光，“曲薇很有灵气。”
周燕燕脑袋空白了。
灵气。
说灵气不就意味着肯定吗？
场上，葛辰东看向曲薇的眼神，也从刚才的冷冽，带上了些微的欣赏。
他擦着曲薇的身边过去，语气里依旧没有半点柔软，“不要骄傲。”
“我知道。”
“嗯。”
等葛辰东走远了，曲薇才放松下来。
她后背全湿透了，手上也全是冷汗，黏腻得厉害。
但曲薇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眼睛都亮晶晶的。
得到葛老的认同了。
接下来她要更加努力。
但现在，她跟周燕燕的问题，得好好地算清楚了。
心里想着，曲薇的目光看向周燕燕。
所有人也都看向周燕燕。
周燕燕一张脸白得像是鬼一样，身子不停地往后退，试图躲到秦可身后去。
她不能道歉。
要是道歉了，不是承认她为难曲薇了吗？
不行。
绝对不行。
秦可也不想周燕燕跟曲薇道歉，她身子挡在了周燕燕的前面，嘴角露出了一个暖和的笑来，“曲薇你真厉害。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大家都先去吃饭吧。”
周燕燕：“对，对，大家折腾了这么久，都去吃饭吧。我请大家喝奶茶，走走。”
没人走。
方虎皱了皱眉头，伸手把周燕燕拉了出来，“我刚才已经说了，既然选择了是什么结果都别哭，你答应了什么条件，现在就去兑现。”
“不！”
“周燕燕，你说话得算数。”
周燕燕浑身都在抖，片刻，红着眼睛瞪向曲薇，“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下脚，害得你差点推了香炉。”
所有人抽了一口凉气。
方虎也愣了一下。
香炉？
开机仪式的时候，曲薇摔倒是周燕燕故意的？
所有人的目光扎向周燕燕，目光里带着好奇和复杂，像是第一次看清楚周燕燕这个人一样。
周燕燕脸红了，耳朵也红了，眼眶更是红成一片。
她抬起手指着曲薇，“我说到做到了，但你给我记着！”
吼完。
周燕燕转身跑了。
好样的，曲薇！
我记住你了。
让我这么丢脸。
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秦可看了看曲薇，又看了看方虎，突然间对曲薇黑了脸，“现在你满意了吗？本来就是个小事，都是一个剧组的，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随便点就过去了，偏偏要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