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赖着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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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凤华公主信誓旦旦地说是沈嫣害了她，但小皇帝却是不信的。大皇姐那么善良，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怎么会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来！
反倒是凤华公主几次三番地陷害，还当着众人的面甩了大皇姐鞭子，大皇姐都没跟她计较，她倒好，反过来倒打一耙！
小皇帝气呼呼地离开长乐宫，以后都不打算再来了。
郭公公跟在身后，一个劲儿地劝着他保重龙体。
小皇帝扶额。
有这样不省心的母后跟姐姐，够他头疼的！
“长乐宫被看起来了？”沈嫣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听惊鸿念叨的。
“听说是得了疯症，动不动就咬人，陛下不得已才下令封了长乐宫。”惊鸿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幸灾乐祸。
真是恶人有恶报，老天爷可算是开眼了！
沈嫣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因为她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凤华公主，而是崔太后。凤华公主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那都是她咎由自取！至于崔太后，都不用她出手，老天爷就要收了她！
沈嫣忽然觉得，以前那些苦难都算不得什么了。
“公主可算是苦尽甘来了！”惊鸿乐呵呵地说道。
沈嫣笑着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惊鸿和文鸳没想到主子会突然提起这个，皆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文鸳率先反应过来，低声答道：“奴婢曾立过誓，要伺候公主一辈子的。”
“奴婢也是。”惊鸿回过神来，跟着附和了一句。“公主可是嫌奴婢烦了？”
“瞎想什么呢！”沈嫣嗔了她一眼。“不过随口问问。若你们有了意中人，就早些告诉我，我便为你们做主，把你们风风光光的嫁了。”
“奴婢才不想嫁人......”惊鸿小声嘟囔。
“瞧你这点儿出息！”沈嫣故意板起脸来说道。“难道还能做一辈子的婢女不成？！”
“有何不可？奴婢就愿意跟着公主！”惊鸿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我怎么听说，你跟陶侍卫......走的还挺近？”沈嫣试探道。她也是无意间听丫鬟们闲聊，说是瞧见除夜那晚见到两人抱在一起，便留了个心眼儿。
正所谓女大不中留！
她身边的这些丫头可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是该找个归宿了！
提到陶让，惊鸿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个透，支支吾吾解释道：“没有的事！就是他偶尔过来送东西，见过那么几次。”
“哦......”沈嫣尾音拖得长长的，摆明了不信。
“真的！”惊鸿急得满脸通红，只差赌咒发誓了。
沈嫣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掩嘴笑道：“逗你的，还当真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又不会强迫你。”
惊鸿羞臊得不行，跺了跺脚，避了出去。
而后，沈嫣的目光便落在了文鸳的身上。
文鸳一阵头皮发麻，自觉地转身往外走，说是要去看看燕窝炖好了没有。
沈嫣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立马察觉出不对劲来。
没有就没有吧，干嘛躲啊？
这难道不是欲盖弥彰？！
沈嫣既是起了这个心思，自然会帮着留意。
这天，顾晏下朝后，偷偷溜过来找她，沈嫣便跟他说起了这事。
“陶让？那小子做事是挺踏实的，就是脑子缺根筋。”顾晏觉得，这手下呆头呆脑的，不太可能会哄姑娘家开心，更别提有什么心思了。
“那有人瞧见他们抱在一起是怎么回事？”沈嫣很是好奇。
“这事倒是听陶让提过一嘴。”顾晏往她身旁一躺，说道。“说是想吓唬吓唬那个叫惊鸿的丫头，惊鸿误将树影当成是鬼，这才吓得一把拉住了他。”
“他没事吓唬人做甚？！”沈嫣有些哭笑不得。
“跟弟兄们嬉闹惯了。”顾晏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那小子，根本就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八成啊，是把惊鸿当哥们儿了。”
沈嫣不禁暗暗替惊鸿默哀。
她向来心细如尘。
惊鸿最近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这少女怀了春，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又怎么会不露痕迹？！或许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又或许是一个眼神，少女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这一点，沈嫣是过来人，深有体会。
就拿顾晏来说，她从一开始是敬畏，有求于他，所以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来奉承。但相处久了，她就发现，其实他也并不像外头传的那般恶劣，至少没为难过她。
后来，他几次三番救她于水火，两人的关系便悄然发生了改变。以前对他，是敬是怕，慢慢地觉得他人还不错，除了偶尔举止轻挑，喜欢逗她，倒也不失为一个君子。再后来，他频频出入她的寝殿，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她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假夫妻做久了，即便两人共处一室，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当然，若说他们是两情相悦，也不尽然。
在她看来，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就如同天底下那些寻常夫妻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维持着外人眼里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顾晏并不知道沈嫣心里是这么想的，只贪念她这里的舒适，不想离开。“真要将那几个丫头配人，倒不如考虑一下秦云。”
“秦侍卫？”沈嫣努力回想了一下。“是那个一直绷着脸，抱着一把破剑的那位？”
顾晏点了点头。“别看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比陶让要会心疼人！”
“秦侍卫平时喜欢舞刀弄枪的，应该更适合冷月凌月她们。”沈嫣暗暗盘算着。她出宫以后，冷月和凌月便光明正大地随侍左右，为她挡下了不少的明枪暗箭。
这两个武婢，渐渐入了她的眼，已被她视为自己人。
对自己人，沈嫣向来都很优待。
“感情的事，不太好说。”顾晏不以为然。“一切随缘，公主瞧着便是。”
这话倒是在理，沈嫣没有驳斥他。
眼看着天色已晚，顾晏还没有离开的打算，沈嫣不免要提醒一二。“你，还不回去么？”
“累了一天，浑身没力气。公主可怜可怜在下，容我留宿一晚？”顾晏彻底的放弃了尊严，打算赖着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