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北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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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一行穿着铠甲的队伍正穿梭于树林间。
他们是宫中侍卫，为了寻找公主而来。
原来，小皇帝思前想后，还是不忍心看到沈嫣被人欺负，于是偷偷地派了一队人马出来，让他们暗中破坏太后娘娘的计划。
只是，他们出宫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耽误了行程，在岔路口刚好跟沈嫣一行人错开。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沈嫣的马车坏在了半路上，被路过的萧少夫人给接走了。等到他们赶到树林时，那里已经只剩下空荡荡的马车，不见人影。
与此同时，顾晏也收到了暗卫送回的消息。
他正要亲自去城外寻人，还没来得及出门呢，就被御林军统领罗瑛堵在了门口。
“侯爷，城南发现北狄细作巴图的踪迹。”罗瑛没有任何一句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皇上口谕，请侯爷协助捉拿此贼。”
巴图是何人，没有人比顾晏更清楚。
他乃北狄万里挑一的神箭手，虽不在朝堂为官却深受北狄皇帝的信任，辗转各国执行刺杀任务，是与顾晏齐名的赫赫有名的杀神。
三年前，先帝背部那致命的那一箭，就是拜他所赐。
“他胆子不小，居然混到京都来了！”提到此人，顾晏的脸色便沉了几分。“是何人发现了他的踪迹，曾出入过什么地方？”
罗瑛一手举着伞，一手紧握着刀柄，答道：“暗探跟踪宁王世子，发现他乔装过后去了一家西域商人开的藏珍阁，无意间发现一个酷似巴图的身影。”
“也就是说，还不确定是他？”顾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罗瑛冷着一张脸，眼底满是肃杀之气。前朝皇帝昏庸，乃至战火肆虐，北狄也趁机南下想要分一杯羹。罗瑛的父亲和几位兄长，便是战士在北疆。故而，提到北狄细作，就不免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只是，这巴图狡猾的很，极其擅长追踪和藏匿，且武功高强，想要抓到他并非易事。更何况，城南乃是异族聚集之地，龙蛇混杂，若他有内应，想要擒住他更是难上加难。而放眼整个京城，恐怕也就顾太傅有这个本事能跟巴图一较高下。这也是罗瑛得了信儿之后，为何会请旨让顾晏一起追踪北狄细作。
顾晏沉默片刻，不得已只得交待秦云，让他先赶去城外接应公主，自己则翻身上马，跟罗瑛一道急速赶往城南。
城南，珍宝阁
顾晏一行人赶到时，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踱着步子走到桌子跟前，伸手摸了摸茶碗。“尚有余温，看来刚离开不久。罗统领，你带一队人马继续在城南一带搜索。陶让，你去城门传令，让他们封锁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闹出这么大动静，怕是不妥。”罗瑛却有不同的看法。巴图的身份尚未得到证实就如此兴师动众，万一最后没抓到人，不光是皇上那里无法交代，御史们怕是也要逮着他们不放。
顾晏斜了他一眼，道：“外面雨势很大，追踪本就有难度，拖得越久越不利。再耽搁下去，贼人都出城了。到那时，想要抓到他就更难了。”
罗瑛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顿时犯了难。
顾晏见他婆婆妈妈的，眼底的不耐越发浓烈。他还要赶着出城去接公主，再这么拖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故。于是，他抬脚就往外走。“罗统领若怕担责，尽管推给本侯好了。”
说罢，拂袖而去。
罗瑛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只是，两人离开的方向不同。
一个继续朝西边的市集追踪，一个赶往城门。
顾晏的推断没错，巴图在知道身份暴露之后，便着急着想要出城。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从北狄带过来的两个斥候，专门负责传递消息。
见他行色匆匆，两人都有些不解。
“大人，会不会太过草木皆兵了？咱们来京都这么些日子，也没见谁怀疑过咱们。”
可巴图的直觉很准。“之前或许没有，但保不齐有人被朝廷的人盯上了。”
“大人的意思是......宁王世子？”其中一人很快反应过来。
“自古以来，皇帝多疑，又怎么会不防着各地的藩王。宁王世子太过自以为是了，以为悄悄混进京都，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暗卫的监视之下。”巴图一边乔装打扮，一边往一处荒废的戏园子走。
“大人是如何知道他被人跟踪的？”
“珍宝阁对面的香料铺子。大白天的，窗户紧闭，可里头却有人影晃动。”巴图脸色阴沉沉的，懊恼不已。
他原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根本没人对他的身份起疑。可偏偏那没脑子的世子非得要见他，结果将他的身份给暴露了。
他没想到，宁王世子行事竟如此马虎，连被人盯上了都好未察觉，简直愚蠢至极！这样的人，竟占了宝贵的世子之位，真是不可理喻！
跟宁王比起来，他真是差远了！
两个手下不由得面面相觑，继而露出佩服的表情。“大人果然洞察入微！”
巴图懒得听他们废话，走到其中一间屋子，轻轻地扳动书架，一道暗门瞬间出现在眼前。他取了火折子，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这条暗道只有少数几个知道，平时不会轻易启用。巴图也是走投无路，才选择从这里离开。
就在他们三个进入地道不久，顾晏带着几个侍卫便追了过来。
“足迹在这附近就消失了。”顾晏蹲下身来仔细辨认屋檐下的脚印，冷静地分析判断。“将附近的几处宅子都搜一遍。”
“是！”陶让带着几个，分头朝着周围的几户人家摸了过去。
顾晏戴着斗笠站在一处安静的宅院门口，抬头望着那倾斜布满蛛网的牌匾，若有所思。“这里，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是一座戏园子，很多西域人曾在这里卖艺。”一个手下斟酌着开口道。
“为何空置无人打理？”顾晏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大一座院子，即便不用作杂耍卖艺的场所，也不应该荒废。
这一点，引起了他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