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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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后的丧事,沈嫣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理会任何事情。如今闲下来,她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先国公夫人刘氏在离开前,提到暖房地砖下埋着一个什么盒子。能被她藏在那样的地方,想来十分重要。
于是,沈嫣便跟顾晏提了一嘴,想让他找个功夫好一些的鬼卫夜探国公府,将那个盒子取回来。
镇国公府闹了那么一出,府里乱成一团,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顾晏当然是唯命是从,二话不说,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朱雀。
“为什么是我?”朱雀双手抱臂,表示不满。
“玄武青龙去了宁州,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负责传话的秦云说道。
“那白虎呢?”朱雀挑眉。
“白虎忙着打点九州商会,他哪里有空。”秦云口中的白虎,正是九州商会的秦掌柜——秦九。亦是秦云一母同胞的兄长。
朱雀抿了抿唇,似乎不大乐意。
“只是去取一样东西,又不是叫你去杀人放火,干嘛磨磨唧唧的。”秦云着急着回去复命,丢下这么一句话就从窗户前消失了。
朱雀追不上他,只得恨恨地磨牙。
就知道欺负她!
秦云不也闲着,怎么不是他去?!
不过,埋怨归埋怨,朱雀还是得走这一趟。
于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朱雀换了一身夜行衣就出了门。她的武功在四大护法里头算不得最好,但胜在轻功不错,且修习的武功以灵巧著称,入府盗窃这种任务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在夜色的掩护下,朱雀很轻松地就摸进了国公府的后院。
镇国公府的地形,她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暖房距离外院只有一墙之隔,找到外书房就差不多到了。
朱雀隐身在暗处,仔细观察着国公府巡逻的时辰。
书房这种重地,看守的人要比其他地方多出一倍。只听个脚步声,朱雀就能确定方位。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她顺利地摸到了暖房所在地。
即便是夜里,国公府仍旧灯火通明,穿梭在各处的丫鬟婆子络绎不绝。
朱雀栖身在一棵树上,准备伺机而动。
就在此时,两个丫鬟提着灯笼朝着暖房这边走了过来。
“大晚上的,姑娘非要看什么昙花,这不是折腾人么!”
“咱们做下人的,就是个劳碌命!”
“四姑娘都没她事多!”
“你就少抱怨两句吧,万一叫人听见,传到姑娘耳中,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两个人边走边嘀咕着,一同进了暖房。
藏在树上的朱雀听了一耳朵,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容。
国公府,亦不过如此!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嫡庶尊卑不分,宠妾灭妻;小的张扬跋扈,任性妄为。如此家风,竟还能屹立上百年不倒跻身名门望族之列,真真是天大的讽刺!
朱雀打小就没有父亲,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在她的记忆中,母亲总是郁郁寡欢,好好儿的一个江湖侠女,竟死于忧伤过度。
朱雀真的替母亲感到不值。
从小到大,她都很懂事,虽然好奇却从未问过她的父亲是谁,就怕惹得母亲伤心。是母亲临终之前,将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告诉她这是她生父留给她的东西,让她去找他。
朱雀对所谓的生父本身就没有任何期待,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所以,在亲手埋葬了她的母亲后,她便独自一人闯荡江湖,直到遇上歹人被卖到青楼。好在她运气不错,趁人不备逃了出来,之后便伪装成小叫花子,还在一个小帮派里混成了一个小头目。之后的事情就说来话长了,总之也是误打误撞,解释了秦云等人,就成了如此的朱雀。
朱雀不是她的本名,她有着一个跟她性格完全不同的闺名——红妆。
她母亲给她取的名字。
至于她的生父,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相认。
正走神之际,那两个丫鬟已经抱着花盆走远。
朱雀深吸一口气,确认四周没人,这才从树上一跃而下,进了暖房。
暖房收拾得十分整洁,摆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一排排的架子,层层叠叠,看着颇为壮观。
朱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国公府这么肮脏的地方,竟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来不及多想,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找东西这件事情上。
她绕着花架走了一圈,并没有急着翻找。直到脚下的青砖传来异响,她才停了下来。
朱雀蹲下身子,轻轻地在那块砖上敲了两声,确定下面是空的才掏出匕首将砖块撬了起来。
“找到了!”朱雀取出盒子,得意地舔了舔嘴角。
就在她准备拿着盒子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叫声。
“啊~”这尖叫声尤其刺耳。那撞见朱雀偷东西的丫鬟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抓贼啊!”
朱雀暗道一声不妙,将盒子放进包袱往身上一背,拔腿就跑。
尖叫声引来了巡逻的护院,一个个举着火把围了过来。很快,暖房周围便聚集了十数人,火光照亮,宛如白昼。
朱雀顾不上许多,一鞭子甩出去,借力上了一旁的大树,翻过院墙就往府外跑。
然而,国公府的护卫可不是寻常的家丁,他们大都跟随镇国公上过沙场,身经百战。朱雀一旦现了身,就很难逃脱。更何况,此处离外院书房只有一墙之隔。这边一闹起来,外头就有了防备。见有人翻墙而出,自然穷追不舍。
镇国公正在书房跟谋士们议事,听到外头的动静,立马黑了脸。
国公府居然进了贼,简直岂有此理!
可最终,朱雀还是凭着灵活的身法躲过了追击,轻松地出了国公府。只不过,因为一路逃命,藏在袖袋里的荷包不慎遗落在了墙角。
国公府的护卫没能把人截下,只得将这个荷包拿去交差。“这是那贼人留下的,请公爷过目。”
镇国公沉着脸接过那荷包,竟觉得那荷包看着有几分眼熟。尤其是那荷包上绣着的青鸟图案,与他用惯的那柄偃月刀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莫非,是出了家贼?镇国公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