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禁地,小夫妻遭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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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建成学校之后,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毕业于那个小学,直到我,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因为离家太近,我那时候很是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每个孩子上学都避免不了早上起不来,我不用,我听到学校打预备铃了,才会磨磨唧唧的赶去教室,小伙伴们对于我这一点,可以说是羡慕嫉妒恨了。
学校就在家旁边,我几乎就是在这个小学泡大的,可是从小到大,家里人都严禁我靠近大槐树所在的院子,每次只能遥遥的看一眼大槐树伸出墙外的枝杈,这让我这个从小就对大槐树向往不已的死忠粉不满已久。
终于上了学了,那就意味着部分时光脱离了我妈的管控,也让我逮着机会近距离去接触大槐树了。
我早就观察过了,因为年久失修,如今大槐树的围墙有一些破旧,有一处被大雨冲倒了,破了一个洞,对于我这个小不点来说,钻进去完全不成问题。
一天的大课间,趁着没有人注意,我偷偷的钻过了破洞,溜到了大槐树的院子。
大槐树的院子因为一直没有打开过,里面的风格还是当年老道观的样子,和外面的学校显得格格不入。院子里虽然地上有些枯枝败叶,但是却意外的很干净,没有老鼠什么的乱窜,和我想象中的宁采臣进兰若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壮着胆子靠近大槐树,去看那神秘的树洞,寻找我向往中的龙神。
我走进大槐树一看,这棵老树极为粗壮,这么多年没人照料,天生地养的,竟然长得十分的好。从我走过去的那一头是看不见树洞的,我围着树干绕了一下,终于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树洞。
大槐树从根部起到将近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空洞,向上是一个圆弧形,向下黑漆漆的,看不出来能延伸到哪里去。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天,望着这个树洞,依然感受到一股股的寒意,从内而外的感觉冷飕飕的。
我的内心极为矛盾和挣扎,既想要钻进树洞去看看,又有点害怕,我的心因为兴奋和恐惧剧烈的跳动着,我慢慢的靠近了树洞,跪坐下来,头向树洞里望去,小小声的朝树洞里喊:“龙神?龙神?龙神你在吗?”
声音传进去,有些嗡嗡的回响,得不到回应,我又捡起一块小石头,朝里面扔了进去,小石头“碰”的一声碰了壁,然后又弹开来落下去,又听见了两声摩擦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响动了,小石头落到哪里去了?还是根本还没有落地?我的好奇心被完全的勾起来了。
当我想再往树洞里爬一下的时候,预备铃响了,我只好鸣锣收兵,很遗憾的放弃了,那是我至今唯一一次和它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
我只在那所学校待到二年级,学校就关停了,之后我随着父母离开了这个地方。
学校关停之后为了不让这个地方荒废,村里对这片地重新进行了规划,其中当然也包括大槐树所在的那间院子,本地人大多对这里没什么兴趣,所以基本上都是租给了来这里的外地人。
第一个租下这里的是一对河南来的小夫妻,小夫妻俩很勤快,在这里开了一家小饭店,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家里的老妈妈,一家三口在这边生活。
小饭店从早八点开到晚八点,卖的都是都是大众化的吃食,早上豆浆油条豆腐脑,中午包子面条盖饭,晚上有什么卖什么。晚上八点之后就关门了,准备第二天的食材,磨豆子,和面,压面条,还有从村里收来的鸡鸭,宰杀了留作第二天用。
因为小夫妻做人比较讲究,做的东西也干净,村子的民风也比较淳朴,对于认定了还不错的人很容易就亲近起来,产生来往,所以小夫妻的人气还是挺不错的,小饭店的生意也日渐红火。
村子中,经常散养一些鸡鸭鹅的,留着下蛋。早年间,比较穷的年月,有走街串巷收鸡蛋的,下了蛋,村里人舍不得吃,攒着卖给城里人补贴家用。现在日子过好了,讲究养生,走地的鸡鸭鹅生的蛋,比工业量产的要有营养,所以家家户户,尤其是有老人的,总爱养一些。等这些鸡鸭鹅的过了生蛋期,要么卖了,要么宰了吃。
小饭店开起来之后就专门收这些鸡鸭鹅,再做成吃食卖出去,既方便又便宜,还深受大家的喜欢。
当初重新整修这个大院的时候,大槐树的那间院子依旧被锁着没有打开,小夫妻租下来这里之后,女人嫌弃宰杀东西的血腥味太重,男人就把这个院子打开了,专门在这间院子里宰杀那些收来的家禽,宰杀的多了,就算是男人每次都冲洗一下,院子里还是总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迸溅上的血迹,打扫不干净,时间久了,一进院子,就能闻到一股子血腥气。
第一年倒也相安无事,事情发生在小夫妻来的第二年。
一开始是老太太,头疼发烧,起先并没有人当做一回事儿,老人么,尤其是苦过来的,上了年纪,总有一些头疼脑热的,也爱不去医院,不做体检,在村里随便找大夫开点药,吃吃也就过去了。
后来事情逐渐严重,每当男人在院子里宰杀一次家禽,当晚,老太太必然发病。而且头疼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后来,疼的老太太整夜整夜的嚎叫,去医院也查不出有什么大毛病,只是一些常规的老人病。
为了给老太太看病,女人带着老太太北上去了有名的大医院,北上的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哪里有什么大问题,回来之后,老太太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
夫妻俩只好暂时关停了小饭店,回河南料理老太太的身后事。过了有大半年,小夫妻才回村子,继续经营饭店。
老年人生老病死是常态,对老太太的事,虽然有人嘀嘀咕咕,但到底也没太放在心上。
就这样回来经营了有半年左右,女人也开始出现和老太太一样的病症了,老太太是女人的婆婆,所以也不存在遗传病的情况。
女人的症状来得比老太太还要凶猛些,男人愁的每天眉头紧锁,正在男人一筹莫展之际,村子里一个和小夫妻有点关系的人,暗示男人去找了赵先生。
不知道赵先生和男人说了什么,男人在和赵先生聊过之后,很快就处理了饭店的所有东西,带着女人回老家了,据说,走的时候,女人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但是到底是保住了一条命。
在小夫妻搬走之后,那个地方沉寂了的一段时间,出的事加上老太太们闲磕牙,本地人基本上没人往那个地方溜达了。可终究人们还是健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地方又再次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