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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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土·带个国的邱先生露出了茫然无措的表情,他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眶红红的。
这我见犹怜的模样，落在美人身上，还能用梨花一枝春带雨来形容。
但他,稍微有点辣眼睛。
邱建国抹了把泪,再三追问，“邱泽到底怎么了？”
“稍等。”
乔善：没错,就是字面意思。
乔善：发我一张邱泽的近期生活照。
乔潇洒：［图片］
乔善放大图片。
令人心生疑窦的是,邱泽身上竟然也有若有若无的邪气，但比起邱建国，要好太多。
“邱先生,邱泽下午就到，你们俩的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索性一块处理吧。”
邱建国抬头,“啊？”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担心自己,还是该担心儿子。
最后他惆怅表示，“邱泽可能不太想见到我。”
乔善困惑不已。
不会吧，看样子关心着呢,竟然还有隔夜仇啊？
邱建国沉默,他干坐着,脑袋深深垂下去,良久,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自从我老婆胥云去世后，我们之间隔阂越来越重。”
“三年前,小泽学校召开家长会,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我没系安全带,方向盘打的太急太猛导致惯性太大，所以我被甩出了车外。”
叙事的瞬间，他像是苍老了十岁，无助又可怜，“当时胥云半个身子已经爬出了窗外，只要我去拉她一把，她就能活下来。”
“但是我真的站不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软绵绵的。我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爆炸，看着胥云消失在火海里。”
眼泪一滴滴落下，他浑然不觉。
仅仅回忆，就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医生说我只受了擦伤，没有大碍。因此，小泽对我恶语相向，他说我是个懦夫，就是因为我的胆怯和犹豫才害得他失去了妈妈。”
他辩无可辩。
被指责的太多，连他都认为自己是刽子手。
“乔善，没有人理解我的痛苦。午夜梦回，我多次惊醒，多次懊恼，我多希望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但梦醒了，床边空空，一切都回不来啊，回不来！”
他绝望地就像掉进了无底的深潭，万念俱灰。
这三年中，他看了无数次心理医生，都走不出来。
直到遇见了瑶瑶。
她的长相和胥云有些相似。
每当瑶瑶温柔地和他说话时，他就能短暂地忘却痛苦，自欺欺人。他把对胥云的愧疚和亏欠，报复似的补偿在瑶瑶身上。
久而久之，他完全沉溺在温柔乡里。
小泽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乔善了然，本还有些被血肉模糊的恐怖画面吓到，此刻听了邱建国一番话，倒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心态放平缓后，她双目再次微微闭合，意识向外散开。
胥云正眷恋地看着邱建国，伸手想替他拭泪。
但人鬼殊途，即将接触的瞬间，她的手化为了虚影。
邱建国从来没有和心理医生以外的人敞开过心扉，他忽然想起导致自己情绪破防的关键点，“乔善，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去世那天的打扮？”
那条绿宝石项链，是他送给胥云的周年纪念礼物。
胥云似乎察觉到了乔善的注视，她眼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无声道，“帮帮他们。”
这会儿，乔善浑身汗涔涔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脱力感从四肢蔓延，她软绵绵地靠在座椅上。
精疲力竭，眼前一片片发黑。
她强撑着精神，“因为她一直跟在你身边。”
就像是渔人雾海中望见灯塔，邱建国黯淡的眼神唰的亮了，他迫切地四处张望，“真的吗？她还好吗？为什么不托个梦给我？”
到最后，他哽咽了。
许观主正悉心替乔善擦汗，见邱建国欣喜若狂，他忽然想起一句话——
你害怕的每一个鬼，可能都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亲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邱建国喃喃道，“如果可以，我多想活下来的人是你。”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只感觉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流，真的真的好苦啊。
静谧的车厢里时不时响起邱建国的啜泣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乔善终于感觉恢复了一半的精神。
她有些咋舌，原来天眼通消耗竟然这么大！
真不敢想象“通古今，晓未来”这阶段又需要多庞大的精神力！
“邱先生，我还是建议你的问题和邱泽一块处理。”乔善见他还有话说，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胥云肯定很开心。”
邱建国哑口无言，“好。”
乔潇洒既怕邱泽阳奉阴违，又怕善善失望，为确保万无一失，干脆亲自去学校逮他。
邱泽哭笑不得地控诉，“潇洒啊，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靠谱吗？”
乔潇洒：“……”
不然呢？他费那么大劲干嘛？做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邱泽从他缄默的态度中读到了答案，差点裂开。
他随手摸了个降噪耳机套头上，“走吧走吧，服了你了。”
今天是周末，瑶瑶会在中午加一场直播。
所以，行程途中，邱泽又开启了土豪模式。
乔潇洒一直只听陶平平和杜韬唏嘘，从没亲眼见识过，眼瞅屏幕开始流光溢彩，他耐不住好奇，凑到了邱泽身旁。
用户【浪里小白龙】为主播【瑶瑶】赠送一个嘉年华。
…
用户【浪里小白龙】为主播【瑶瑶】赠送一个嘉年华。
乔潇洒纳闷，“你不是喜欢清纯挂的女生吗？什么时候改口味了？”
这瑶瑶浓妆艳抹，和清纯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看都不像是邱泽的菜。
邱泽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他的眼神很绵长、很深远，仿佛透着瑶瑶在看其他人。
“你不懂。”
乔潇洒：“……”
如果他懂，那他还问什么？就是不懂才问的！
又刷了几个嘉年华，邱泽才恹恹道，“她和我妈妈有点像，再帮她稳几次榜，就不准备联系了。”
妈妈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都替代不了妈妈在他心里的位置。
提到妈妈，邱泽的情绪很明显低落下来。
但显然，他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一直以来，他痛恨憎恶邱建国的不作为，但心底深处，他更厌恶自己。
如果不是他痴缠着妈妈去开家长会，那妈妈就不会去世。
他和邱建国都是杀人凶手。
乔潇洒还从未见过他这么怯懦的模样，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无声地安慰。
窗外的景色飞速向后掠，车窗开着，热浪一阵阵袭来。
当气温稍降，邱泽下意识抬起头，十分诧异，“潇洒，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富二代呢。”
乔潇洒见他情绪恢复如初，松了口气，翻了个白眼道，“这话从平平和杜韬嘴里说出来我信，但你一说吧，总觉得变了味。”
“给爷爬。”
乔潇洒带着邱泽进门时，乔善等人已经等了好一会。
邱泽吊儿郎当地跟在乔潇洒身后，当他的视线落在邱建国身上，脸色大变，又怒又疑道，“他怎么会在这？”
乔潇洒：？
他特意瞒着，准备给邱泽一个惊喜。
得，惊喜变惊吓了。
邱泽此刻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和所有人保持距离，“我明白了，什么三善观都是骗人的，只是为了把我骗出来。”
许观主：“……”
乔善：“……”
好大一口黑锅！冤枉！
邱建国用苦笑来掩饰心内的酸楚，他贪婪地打量着邱泽。
高了，瘦了，黑了。
那张脸，也更陌生了。
他擦了擦眼角，不让自己失态。
邱泽冷笑，扭头就走，孙耀东连忙追上去。
而就在此时，邱泽和邱建国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这巧合并没有人注意。
邱泽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开微信。
瑶瑶：［截图］还有三分钟pk就结束了，差一万多票，小泽快帮帮我。
瑶瑶：卖萌.jpg
邱建国觉得气氛像是濒临爆.炸的火.药.桶，他连忙打开微信缓解一下尴尬的情绪。
瑶瑶：［截图］邱哥，还差一万多票！
用户【花开富贵】为主播【瑶瑶】赠送一个嘉年华。
用户【浪里小白龙】为主播【瑶瑶】赠送一个嘉年华。
…
两人就像接力赛似的，你一个嘉年华，我一个嘉年华，直播间的瑶瑶瞬间乐开花，“谢谢小白龙，谢谢富贵哥。”
孙耀东全程围观邱泽的操作，有一说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被雷劈的那叫一个外焦里嫩啊。
同时，他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老孙，浪里小白龙听着比花开富贵时髦吗？”
浪里小白龙……花开富贵……时髦吗……吗？
搞了半天，榜一大哥和榜二大哥竟是亲父子。
不能更时髦了，真的。
孙耀东恍恍惚惚，红红火火，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和意外，他真完全接受不了。
“浪里小白龙？”
孙耀东咽了好几口唾沫，才艰难地发声。
邱泽这才发现孙耀东不知在他身边站了多久。
虽然他非常排斥邱建国，但不会牵连其他人，他脸色和缓许多，礼貌喊人，“孙叔叔。”
孙耀东艰难地想，也许另有隐情呢，别冤枉了人好孩子。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浪里小白龙？”
邱泽困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一掷千金的过程全被孙叔叔看了去。
他略微有些羞涩，“嗯。”
“那你认识花开富贵吗？”
反正老邱肯定是不认识浪里小白龙的。
孙耀东又想，也许是邱泽怄气，故意这么干的。
邱泽摇头，“不认识。”
他曾问过瑶瑶，花开富贵是谁，她只说是公司运营，“孙叔叔，怎么了？”
孙耀东绞尽脑汁，愣是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来描补这行为。
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子俩栽进同一个火坑吧。
那么问题又来了，该怎么提才能既委婉又不尴尬呢？
邱泽打量着他变化莫测的表情，电光火石间似乎明悟了什么，他脱口而出，“你是认识花开富贵吗？或者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耀东尴尬地无以复加，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档子事。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忍着发麻的头皮，往邱建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邱泽没有领悟，他，又看了一眼。
邱泽：？
邱泽先是觉得莫名其妙，但随着孙叔叔的频频暗示，终于恍然大悟。
他脑子‘嗡’的一声，脸色阴暗地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会爆发。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邱建国身旁，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当看到花开富贵这一熟悉的id，眼里倏地升腾出无法遏制的怒火，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冷笑连连，“邱建国，你可真行啊！表面上对妈妈矢志不渝、情深不悔，背地里还勾搭上网红了。”
旧恨添新仇，邱泽气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一下把手机砸的四分五裂。
邱建国热血上头，整张脸涨到通红。
他看向孙耀东。
孙耀东缩了缩脖子，无声道，“浪里小白龙。”
早点爆发冲突好过于邱建国把那瑶瑶娶进家门强。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安心了。
“浪里小白龙是吧？”无独有偶，邱建国也太熟悉这个id了，当时还跟瑶瑶吃醋，他怒道，“我辛辛苦苦挣的钱，你就这么花？是谁教你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说是谁教的？”
邱泽就像是受伤的狮子，吼声里带着悲鸣。
乔潇洒：“……”
乔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脸上不加掩饰的震惊。
这尼玛，也真是太巧了。
许观主表面上无动于衷，背地里就像瓜田里的渣，他微微叹息，“无巧不成书。”
邱建国扬起手，但巴掌迟迟没落下去。
邱泽不躲也不避，倔强地扬着脸，他满脸讥讽，“打啊，你怎么不打？还是心虚了？”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邱建国满脸疲惫，语气沉沉，“当着你妈的面，我也敢拍着胸脯说，我和瑶瑶只是各取所需。”
他只是不想夜夜噩梦，就这么简单的要求，怎么那么难呢？
“邱泽，你能不能理解理解我。”
邱泽心头蓦然酸楚，他却讥笑道，“妈不在，你当然能满嘴跑火车了。”
乔善友情提醒道，“你妈就在他身边。”
邱泽下意识环顾四周，空空如也，他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难过，“少糊弄人了。”
乔善沉吟，扭头和邱建国商量，“通灵价格不菲。”她把开天眼换了个更洋气的说辞，“如果我能帮你们解开心结，你愿意帮道观修葺年久失修的大殿吗？”
孙耀东：“……”
这该死的熟悉感！
乔善是怎么能做到既平易近人又周扒皮的，无缝切换，防不胜防。
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总从一只羊上薅羊毛。
当事人邱建国已经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他迫不及待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乔善笑眯眯，“那是和孙叔叔一样，把大殿报价清单直接给你，还是？”
邱建国茫然地看向孙耀东。
孙耀东却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邱建国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到底，就捐款那点事儿呗，“都行。”
正事谈完，乔善神清气爽，一想到三善观能局部焕然一新，她就感觉这日子格外有盼头。
心情一好连说话都格外和颜悦色，“两个选择，第一，让她入梦，但是只能入一个人的梦，不超过三分钟。第二，你们说的、做的她都能看到，我可以复述转达，但我只能尽力，毕竟通灵对精神消耗巨大。”
不是她小气，是胥云当了三年游魂，入梦一次就困难重重，别说两次了。
邱泽一个字也不相信。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做的最荒唐的事就是下载了三善观app。
什么玩意儿？
邱泽的怒火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失望，之前就算和邱建国闹得再僵，他还是认这个爸爸的。
但现在，算了吧。
他自嘲一笑，转身离开。
乔善是不会容许煮熟的鸭子飞了的，“你妈让我带句话给你。”
邱泽明知是假的，但还是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你妈说，家长会她去了，她答应你的，永远不会食言。”
邱泽耳边仿佛有惊雷落下，巨响声轰地他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他眼眶红了。
“妈，什么工作比你儿子还重要啊？妈妈最好了，你去参加家长会好不好？我发誓，我这次进步真的特别大，老师说会当众表扬我的。”
“妈妈妈妈，你就不想骄傲一次吗？”
——好好好，妈答应你，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我也会去。
这句承诺，是邱泽心底永远的遗憾。
他情绪剧烈起伏，眼前一片模糊，最后，他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走到乔善的面前，“我选入梦。”
记忆是会褪色的，妈妈的音容越来越浅，他真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忘记。
说不说话没关系，他真的只想再看妈妈一眼，哪怕一眼。
乔善瞥了一眼邱建国，“你不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吗？”
邱建国嘴唇嗫嚅，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他有什么资格。
邱泽上一秒还躺在乔潇洒家的沙发上，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花园里。
雪白和红艳的玫瑰肆意绽放，翠绿的树丛被修剪的整整齐齐。
这是邱建国专门为妈妈打造的玫瑰花园。
胥云被繁花环绕，当见到邱泽后，眼神熠熠生辉。
她的年纪永远停留在了三年前。
“妈。”邱泽不争气地落泪了，“妈，我好想你。”
可是妈妈从来不到他的梦里来。
胥云也想落泪，但她怕血泪吓着邱泽，笑着道，“妈妈也想你啊。”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眷恋之情，她吸了吸气，振作精神，“咱们时间不多，你听我说就行。”
“小泽，你别怪你爸，这三年他真的过得很苦。你找瑶瑶是为了怀念我，那你爸爸何尝不是呢？他们什么也没做，关系清清白白。”
邱泽专注地看她。
胥云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继续长话短说，“三年前轿车侧翻，你爸爸的确没有及时来救我，但你要知道，人在紧急情况下会有不同的反应，他没能及时站起来，并不代表他不爱我。”
“车子爆炸的前一秒，你爸爸是朝我爬过来的。小泽，他爱我，也爱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下辈子，我还愿意嫁给他。”
邱泽怔怔。
原来爸爸是尝试过的。
原来妈妈从没有恨过爸爸。
那他这三年来，恨的到底是什么呢？
“小泽，生死由命，就算妈妈不去参加家长会，也有可能发生其他意外，你不需要自责，这只会让我更痛心。另外，不要相信瑶瑶。”
三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即将戛然而止时，胥云转过身，满脸血泪，“家长会上我听老师说了，你进步特别大。”
就是因为遵守承诺去参加了家长会，才耽误了投胎，所以才成为了游魂。
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
“最后，妈妈会永远爱你。”
永远永远，直到她烟消云散的那一天。
“妈。”
邱泽骤然惊醒，脸上一片冰凉。
他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三年的委屈、自责、愤懑还有难受一并哭出来。
这一刻，无论是乔潇洒、乔善、许观主，又或是邱建国、孙耀东，都默不作声，静静陪着他。
乔潇洒是真的没想到，邱泽这么阳光外向的一个人，心里竟然憋着这么沉闷的过往。
怪不得他从来不提起家庭，怪不得会对瑶瑶着迷，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长叹一声。
他这个当爸爸的，以后还是对儿子好一点吧。
当然，孙耀东听不到乔潇洒心声，否则一定会和他单挑。
邱泽哭得够了，方一抬头，就对上了四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有邱建国和他一样，双目红肿。
邱泽：“……”
不知怎么，心里忽然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别扭地看了一眼邱建国，冷冷道，“我就和瑶瑶出去喝过一次奶茶。”
就算心结解了，三年的态度摆在这儿，他依旧没办法一下就做出改变。
乔潇洒：“……”
十几万一杯的奶茶，一般人还真喝不起。
邱建国受宠若惊，哪怕邱泽态度冷一点，比起动辄言语攻击，他已经很欣慰了。
感情是相互的，你退一步，我退一步，才能融冰。
他忙不迭跟着解释，“我就和瑶瑶出去喝过几次咖啡。”
孙耀东：“……”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冤种父子呗。
吐槽归吐槽，但他深感欣慰。
要不是他机智大胆地揭露真相，这对父子俩还不知道要轴到什么时候。
乔善忽然觉得，只让他修葺大殿，还是太心软。
这一杯奶茶，几杯咖啡，就抵得上她多年的存款了。
最气人的是人家压根就不在乎。
邱泽选择相信他，也相信三善观，他规规矩矩地拿出道德经和红封，“我妈说，瑶瑶不是好人。乔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邱建国见状，连忙照做。
乔善还没说话，许观主爽朗一笑，“两位先生，现在我说善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该信了吧？”孙耀东和邱建国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除了许观主，乔善也有大神通。
乔善：“……”
看来老许更惶恐了，不然怎么会刷存在感呢。
“那位瑶瑶虽然是普通人，但她的身上有邪物。你们都曾与她近距离接触过，所以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邪气。”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邱建国百思不得其解，“那我的身体状况是因为邪气侵袭吗？”
乔善摇头，“你糟糕的身体情况是胥云在给你预警，否则你怎么会找到我呢？”
邱建国怔愣。
这三年，胥云的死就是他的噩梦，他以为胥云会很恨他，没想到还救了他。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底深处的枷锁忽然松了许多。
“她还在乎我。”
邱泽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嗯，她还爱你，说下辈子还想嫁给你。”
邱建国不禁热泪盈眶。
千言万语都不及这一句，“真的吗？”
他突然感觉自己可以释怀了。
邱泽满脸嫌弃，虽然不想说出来让他得意，但他尊重妈妈的想法，“真的。”
乔善见他们都欢天喜地的样子，不由得泼冷水，“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沾染的邪气正在一点点抽走你们的寿命，要想彻底解决，就得找到那邪物！”
邱泽：！
邱建国：！
真晦气啊！
“所以你们得带我去找瑶瑶。”
她有预感，邪物一旦被解决，功德点肯定能暴增一截。
有一说一，邱建国释怀后，就不太乐意去找瑶瑶了，只是想一想，就感觉浑身发毛。
但他找总比儿子找好吧。
他咬了咬牙，发微信。
邱建国：我想见你一面。
聊天界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很快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瑶瑶：最近有些不方便，邱哥你能体谅的吧？
邱建国：“……”
总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
邱泽嗤笑一声，“听孙叔叔说，你还想跟她结婚？可拉倒吧。她能爱你什么啊？爱你年纪大还是爱你一脸褶子？除了我妈会真心实意对你，其他人都是图钱，你醒醒吧。”
邱建国：！
他恼羞成怒！可偏偏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你能行？”他气得口不择言。
邱泽立刻打开微信，“看，同样是喊帮忙，她给我发了一长串的信息，而你呢？”
孙耀东：“……”
这种事情不应该觉得丢人吗？这莫名的攀比和骄傲是几个意思？！
他不理解。
邱泽：逛街时看到有个包很适合你，我给你送来？
瑶瑶：啊？小泽，你对我也太好了！
瑶瑶：感动.jpg
瑶瑶：［地址］来了直接敲门就行，我一直都在家哦。
邱泽挑眉，“看到了没有？你应该从没收过她的表情包吧？”
邱建国已经气得想断绝父子关系！自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真是逼.了狗了。
乔潇洒悄悄在乔善耳边道，“我儿子一直都这么臭屁。”
邱泽炫耀完，面对乔善时，又变得低眉顺眼，“那咱们现在就过去？”
这变脸的本事堪比川剧达人，邱建国对此已经无力吐槽。
乔善顺理成章应下，“好，等我准备一点东西。”
见乔善离开，邱泽立马走到乔潇洒身旁，“潇洒哥，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乔潇洒：“叫爸爸。”
听力异于常人的邱建国抬头瞥他一眼。
乔潇洒秒怂，“我开玩笑的，你说。”
邱泽还不知道邱建国和乔潇洒已经暗中交锋了一回，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关于瑶瑶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陶平平和杜韬。”
被他们知道，那这辈子都别想摆脱黑历史了。
想想那可怕的场面，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乔潇洒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很大声，好不容易才憋住笑，他无比认真，“那你得为三善观正名，为我妹妹正名。”
他家善善就是那么厉害！
邱泽二话不说，立刻翻出宿舍群。
邱泽：@人间水蜜桃先生@杜韬想找女朋友，我为我之前无知的言论道歉，三善观真的是个特别灵的地方@潇洒哥，对不起。
大丈夫嘛，能屈能伸。
陶平平：艸，你是被盗号了吗？
杜韬：说吧，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出发前还让我们下载国家反诈app的！
邱泽：寂寞点烟.jpg
邱泽：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当天选之子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乔潇洒险些笑抽筋，他忽然用胳膊肘推了推邱泽，沉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朝前看。”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乔潇洒和邱泽互碰拳头，相视一笑。
乔善出发前，依旧千叮咛、万嘱咐乔英俊别出门。
这回，许观主并没有跟着去，他怕看到不该看的，一秒破功，折损形象。
瑶瑶租了一套小别墅。
到门口时，邱泽怕打草惊蛇，先去骗她开了门。
瑶瑶脸上的惊喜不似作伪，“小泽，你来啦。”当她的视线扫过邱泽空空的双手，又有些困惑，“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个包的吗？”
邱泽不知怎么，一个照面，他竟又把瑶瑶和妈妈混淆起来。
浓浓的眷恋感从心底深处喷发。
不等他回答，手心里倏然被塞了一枚符。
眷恋感顿如潮水退去。
“不要看她的眼睛，这邪物有蛊惑人心的手段，会无限放大你心底的情感，从而对你加以利用。”
这也是为什么能同时吸引邱建国和邱泽的原因。
另外，她敢肯定的说，邱建国和邱泽绝不是第一位受害者。
邱泽心神一凛，他紧紧攥住乔善给的符。
“什么邪物？小泽，她是谁？”
瑶瑶心底泛起一阵恐慌，她刚下播没多久，卸了浓妆，此刻素面朝天的，配上委屈的神情，竟有种楚楚可怜感。
邱泽后退一步，被坑怕了的他，连和瑶瑶说话都不敢。
瑶瑶见状，有些生气，她恼怒道，“既然你没有诚意，下次别来找我了。”
说完，她就要关门。
说时迟那时快，乔善紧紧抓住即将合上的门。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再这么胡搅蛮缠，我要报警了！”
瑶瑶的力气和乔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挣扎了不过半秒，就被乔善破门而入，她把邱泽也挡在了外面。
“我真的要报警了！”瑶瑶面色已然有些狰狞。
乔善观察她许久，终于确定她还没有被邪物同化，她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最后锁定在腰间的配饰上。
那是——五帝钱。
在古代，一直有用古铜钱驱邪招福的习俗，把五枚铜钱串在一起，代表五行力量，可汇聚五方之正气，抵御邪祟鬼魂。
辟邪圣物怎么会邪气这么盛？
不应该啊。
乔善百思不得其解，她伸手去拿。
瑶瑶及时后退一步，满眼警惕，显然对五帝钱宝贝的很。
乔善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她很不能理解，“你知道它不是好东西，但为什么还要把它留在身边呢？”
瑶瑶见她一语道破，心里明白这事肯定没法善了了，做最后的坚持，“它是我的。”
乔善可管不了这么多，她左手紧紧钳着瑶瑶，不让她有大动作，右手摸上了五帝钱的红绳。
一个巧劲，就把五帝钱拽了下来。
“不要！”
等近距离观察五帝钱时，她终于发现了端倪。
五帝钱又分为大五帝钱和小五帝钱。
眼前这枚是大五帝钱。
一般来说，按照钱币年代顺序摆放，即秦半两钱、汉五铢钱、开元通宝、宋元通宝、永乐通宝便可发挥最大的作用。
而眼前这枚大五帝钱，顺序全乱。
除了永乐通宝外，其他四枚钱币都是仿制品，满满都是流水线批量制作的廉价感。
问题就出在这枚永乐通宝上。
除了浓厚的邪气外、还有重重的煞气，不出意外，应该是刚从墓里出来的。
“还给我，我求你了。”
乔善能感知到她没有失去理智，但所作所为却截然相反，她蹙眉反问，“它在利用你害人，害的人也包括你，我不信你不知道。”
人类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非常敏锐，只能说，瑶瑶这行为是在自修坟墓。
瑶瑶根本就挣不脱乔善的掣肘，她冷笑一声，“你懂什么？这世界上比死更可怕的是贫穷。如果不是我请回了五帝钱，恐怕我现在还挣扎在温饱线上。”
是五帝钱帮她的直播间增长了无数人气。
也是五帝钱给她带来了巨额的财富。
乔善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总不能你穷你有理吧？这五帝钱在谋害别人的性命啊！拿别人的寿命换取巨额钱财，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邱泽和邱建国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他们难道不无辜？
瑶瑶语塞，好半晌，她才淡淡道，“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乔善放弃了和她争辩。
这瑶瑶就是彻头彻尾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不管怎样，做人还是要光明磊落，有所为，有所不为，否则很容易自食恶果。”
乔善轻轻一推，把瑶瑶推到好几米开外，拿出五雷斩鬼印。
她左手托着斩鬼印，右手掐诀，口中默念法印的催咒语。
法印忽然从手心脱离，悬于半空，淡淡的青光笼罩着永乐通宝。
下一秒，变故横生，五道青色的、缩小版的闪电骤然落地。
那枚泛着邪气的永乐通宝瞬间就变得灰扑扑的。
五雷斩鬼印一出，无与争锋。
瑶瑶瞳孔骤缩，这么久以来，她早就和永乐通宝有感应了，“不。”
只说了一个字，她便吐出一口鲜血。
白皙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
对于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乔善毫无怜悯之心，“碰到我，只能怪你命不好。”
她把瑶瑶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然后大步地走出别墅。
从始至终都没有向后看一眼。
才刚上车，就对上三道忧心忡忡的视线，乔善心情霎时好转。
这世界上善良可爱的人有很多，没必要因为个例影响心情。
“乔善，你没受伤吧？”
“邪物是不是被你处理了？我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
“我也是。”
乔善：“……”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这都是心理作用。”
邱建国略微有那么一些尴尬。
不过，尴尬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了。
他忽然开口道，“乔善，三善观的大殿修葺，我亲自去监工。”
在他看来，用钱表达诚意是最没诚意的。
倒不如真心实意做点事。
另外，在道观里多多熏陶一下，念念经超度一下亡妻，也许能够让心彻底平静一下。
不得不说，乔善感觉被惊喜砸中了，自从她和老许离开道观后，可不就缺人看观么？！
甭管邱建国能待多久，呆一天是一天！
“那就这么说定了！”顿了顿，乔善真挚预言，“您这么好心，未来一定厄运尽消，福泽延绵，顺顺利利的过完此生。”
孙耀东：“……”
真是绝了，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套路。
而邱建国却像是得了金玉良言般欣喜万分。
他乐不可支，决定卯足了劲儿为三善观修葺事业发光发热！
就在车内气氛一片融洽时，乔善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乔英俊的电话。
乔善连忙接听。
“善善，哥哥必须要出门一趟，有些人情债不得不还。”
乔善想到梦境中乔英俊的结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哥！我马上回来！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乔善到家时，乔英俊正不慌不忙地做旅游攻略。
他闲情逸致的模样和乔善脑补的十万火急略微有些出入。
乔英俊先解释人情债的由来，“当初靠邓导大力提携，我才能从十八线脱颖而出。他新本子开机在即，我去暖个场。”
乔善了然。
人情是人际关系的体现，只有人际网变得庞大，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我明白的，哥哥。”
乔英俊完全没把善善当成小孩，“来看看这份旅游攻略。”
他已经和邓导打好招呼，开机后，暂时不安排他的戏份，“妈妈说你一直在道观，没怎么出过门。哥哥带你去逛故宫、爬长城、吃北京烤鸭好不好？”
乔英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妹妹的爱。
总觉得言语太苍白、太寡淡了。
他想，小孩子总是爱吃、爱玩的，善善应该也不例外。
话音刚落，他就被乔善熊抱住。
乔善又没出息地感动哭了，她声音哑哑的，“哥哥对我真好。”
乔英俊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直到把柔顺的长发揉得一团糟，才笑道，“善善对我也很好。”
“还有，我已经和妈妈打过招呼，等你玩完回来，再送你去上学。”
乔善：！
她惊恐地抬头，“哥哥，我真的不想上学。”
夭寿啦。
乔善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也不是不爱学习，但那些我早就学会了，再学一遍同样的东西不会很枯燥吗？”
乔英俊呆滞片刻，他反复确认，“早就学会了？”
“嗯！”
他沉思了片刻，“到时候让妈妈带你去学校参加跳级考试。”
乔潇洒就是跳了一级，不然他现在还在上高三，苦逼地为高考奋斗呢。
“如果没通过跳级考试，你可千万不能哭鼻子啊。要是通过了，你最少也得上一年学，这是底线。”
乔善撇嘴。
一年就一年吧，为了家人她也不是不能忍，“行叭。”
乔英俊眼底淌着细碎的笑意，冰山消融的模样，要是叫粉丝看到了一定尖叫连连，“善善真乖。”
傍晚，乔英俊就带着乔善飞去了京城。
入住的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他全程不厌其烦地教导该怎么办理入住手续、房卡该怎么用，还有隐藏的小电器在哪里。
乔善真的特别特别喜欢被照顾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就像飘在云端里，幸福的不可思议。
乔英俊担心善善一个人住会害怕，所以特意订的套房。
临睡前，他叮嘱道，“睡不着或者害怕就喊我，我一直在。”
乔善连连点头。
她有些苦恼。
如果有一天哥哥发现她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住过很多漂亮房子，会不会对她就没那么细致了？
不行，她得捂住小尾巴，永远不让哥哥发现。
就在乔善胡思乱想时，微信提示音响了。
老许：小兔崽子，你又跑了！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老许：一天天地就知道给我留刺激！
老许：没良心！
乔善：我会给你带土特产哒，我留了学习任务给你，等你学完，我就差不多回来了。
乔善：三善观分观还等着咱发扬光大呢！
老许：sos！
乔善把手机放在枕边，卷起被子，美滋滋地睡觉了。
清晨，乔英俊带着乔善去吃酒店自助早餐，同行的还有邓导、崔导。
邓导看着乔善钟灵毓秀、灵气逼人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
他试探地问，“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啊？”
看多了千篇一律的美人，乔善真让他非常惊喜。
关键十五岁的年纪也正适合啊！！
三言两语，他连乔善的发展路线都想好了。
乔英俊：“……”
有些羡慕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一眼正毫无形象、大快朵颐的善善，“算了吧。”
娱乐圈鱼龙混杂，他不想让善善淌浑水。
他的善善，适合待在纯粹的地方，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永远有一片净土。
邓导不死心，主动问乔善，“你想拍戏吗？”
“可以吊威亚在空中飞，穿各个朝代好看的衣服，还会有无数粉丝追随你。”
乔善咽下最后一口布朗尼，头摇地和波浪鼓一般，“我不想。”
别骗她了，当女明星每天只能喝水、吃菜叶子，她才不要吃这样的苦呢。
是川菜、湘菜、粤菜八大菜系不香吗？
邓导遗憾，但还没死心，他准备再找个机会好好劝劝。
见崔导远远走过来，他忽然压低声音提醒乔英俊，“机会我给你了，你自己把握住。”
乔英俊二话不说就来救场的好态度取悦了他，做人嘛，就得投桃报李。
你来我往，关系才处的舒服。
崔导是圈内炙手可热的名导之一，无论是一线还是二线，对他都趋之若鹜。
乔英俊知道邓导对他算是掏心掏肺了，感激地点了点头，“我尽力。”
有些人参演了一辈子的电视剧，却还是摸不着电影的门槛。
如果他能够跨过去，对他来说就是质的突破。
乔英俊心里打起腹稿，他思索着该怎样才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崔导不爱笑，表情略显严肃，他端着食盘，大步流星地走来，在邓导身旁坐下。
当冷不丁看见乔善，椅子上就像安了弹簧似的，他立马站了起来。
这动静大的引起了乔英俊和邓导的好奇。
“怎么了？”问话的是邓导。
崔导已经有五六年没见过乔善了，都说女大十八变，他一时半会竟然不敢认。
最后他低声试探问，“善善？”
整个过程，乔善都没有抬头，此刻她茫然瞪圆眼，但见到崔向荣，咧开嘴笑了，“你怎么在这儿？”
崔向荣：“……”
这话不应该他来问吗？
乔善不好好地呆在道观里，跑京城来干什么？
崔向荣虽然严肃惯了，但面对乔善，整个人由内而外地透出了亲近与欣喜，“筹备新电影呢，准备选角，你要不要来凑个热闹？你看中哪个，就让他来。”
邓导：？
他缓缓地看向乔英俊，又惊又疑的目光透露着‘你有这么硬的关系还找我？’的控诉。
乔英俊：？
天地良心，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