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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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云染，一步也不敢走动。
他很清楚老邹的手段，既然自己已经踏入了对方的阴阳领域，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身陷囹圄。
仅仅只是迟疑这么片刻，另一边，“焦涂”的身躯已经倒飞进了巨大的裂口之中。
“该死！”云染神色愤怒。
远处，一道身影踏空而来，正是林震的师父，“赊刀人”老邹。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见到云染的一瞬间，老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哼！”云染冷哼一声，不屑道：“你这老家伙都还活着，我为什么要死？”
“违逆天道，行不轨之举，这一次你又想要做什么？”老邹瞪视着云染，厉声质问道。
“做什么…呵呵呵！”云染冷笑着，突然朝着老邹挥出一拳！
老邹眉头微皱，反手取出折扇，一抖手，将其展开，在身前画了一个圈。
折扇所过之处，一幅太极阴阳双鱼图，凭空出现，挡住了云染这一拳的劲气。
“你这力量…你究竟做了什么？！”感受到云染的力量，老邹惊讶道。
“做什么？当然是做你不敢做的事！”云染双脚猛踏，地面瞬间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
原本囚困住云染的太极图，也瞬间变得暗淡。
趁此机会，云染猛地腾空而起，朝着老邹冲去！
老邹冷眼撇了云染一眼，右手收起折扇，虚空勾画，同时左手掐诀，口中念道：“阴阳无定，五行归一…”
待云染来至近前时，老邹刚好掐完法诀。
“去！”
一声厉叱，老邹将折扇指向云染。
一道五色光华，从折扇前端绽放，瞬间击打在云染的胸口！
“砰！”
一圈五色光芒荡开，云染的胸口遭遇重击，原本就碎裂的胸骨，此刻更是伤上加伤！
一口急血涌到了嗓子眼，云染运气压下，硬是撑着又对老邹挥出一拳！
刚猛的拳风先是将老邹锁定，随后，一道七色流光，从云染的拳头上爆发，冲向老邹！
老邹身影一闪，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倒是云染自己，打出这一拳之后，胸腹之中血液上涌，再也抑制不住，直接一口血箭喷出！
他的气息，也随之变得萎靡不振…
云染缓缓坠落，半跪在地面之上，呼吸也开始变得极其不规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老邹的身影，落在不远处，看着云染，摇头说道：“为了这本不属于你的力量，瞧瞧你把自己的身体弄成了什么样…”
“这有意义吗？得到这力量，对你来说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咳咳…”云染轻声咳嗽，并不是他想要发出如此低微的声音，而是因为此刻的他，连咳嗽的力量都没有了…
云染咬着牙，右手颤抖，突然发力，捅进了自己的肋下！
老邹瞳孔收缩，却并没有阻止云染的动作，因为他也不清楚，此刻云染做这种自我伤害的动作，究竟是有着什么打算。
“咔…咔…”
肋骨摩擦的声音传出，很快，云染便将沾满他自己鲜血的手，从伤口之中抽了出来！
这时，老邹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刚要出手阻止，云染的动作却是奇快，突然抬起手，将手中的什么东西，吞入了口中！
那是一枚丹药。
一枚被云染养在肋骨之间的丹药！
身为一名方士，炼丹本就是云染的拿手好戏。
这枚丹药，是云染的师父所传，当时，它还只是一个想法。
丹药的名字，叫做“九重”，云染的师父在炼制这枚丹药时，提出每隔九十九年，便以真火淬炼一次。
如此下去，九个轮回之后，丹药的药力才会达到顶峰。
不过云染的师父，甚至没能活到第一个九十九年，便因方士之间的争斗，而英年早逝。
临死之前，他将“九重”传给云染，并告诉云染，如果有什么想法，便可以随意在“九重”之上施展。
之后的数千年间，云染谨遵师父的想法，每隔九十九年，便会淬炼“九重”一次，而且在此期间，他根据药理，将自己的想法，不断施加于“九重”之上。
这枚“九重”，可以说是云染这一脉的灵魂所在。
时至今日，“九重”所经过的淬炼，早已超过了九次。
而它所融合的药力，就连云染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有多少种…
云染将“九重”藏在自己的肋骨之中，一来是为了隐藏，二来是想让“九重”吸取自己的血气。
这么多年，云染早就不把“九重”当成是一枚丹药了，他想着若是“九重”可以凭血认主，炼成一件灵宝，或许会有很强的威力。
即便威力不强，“九重”也可以代表他师父的传承。
毕竟，师父曾是云染的救命恩人。
而此时，走投无路的云染，将“九重”当成了他最后的底牌。
丹药入喉，沾染唾液的瞬间，恐怖的药力便开始扩散！
此时，老邹探手朝云染抓来。
云染身形后退，拼尽最后的力气，朝着老邹挥出一拳！
拳爪相击，云染倒飞而出，老邹则是后退了三步。
……
此时，废墟之中。
林震强忍着浑身的剧痛，艰难爬起…
从痛感上来判断，自己的骨头应该是断了很多根…
林震运转功法，以御风能力强行将身体撑起。
自从进入“冥渊”以来，林震还是头一次受到这么重的伤。
不过此刻，林震心中却完全没有自己的伤势。
他想的，只有赶快解决掉云染，救出陈月。
刚刚从废墟中走出，林震便发现，周围的幻境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幻境消失，这就说明笼罩宜江市的大阵，已经被师父破除了。
师父！
林震的目光扫过周围，刚好看到了正站在原地，表情严肃的老邹。
林震刚想开口去喊，却突然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从师父的对面冲天而起！
林震的目光当即被吸引过去。
却只见，一片废墟之中，衣衫破烂，浑身沾染血污的云染，如同僵尸一般缓步走了出来。
那股极其恐怖的力量，正是由云染身上所散发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