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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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住手。”
江荔快步走出去。
黎放本是扯住了一个保镖的领带,听这一声,赶紧往里看,一时间,竟看愣了。
江荔身着天蓝色垂感长款睡衣,头发很随意地用鲨鱼夹盘在后面,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女主人的慵懒气质。
的确,自从她在这里住下开始,就不怎么注重形象,妆也不化,衣服就随便穿一身居家服。
可是,她以前在见苏怀清之前,都要精心装扮一番,头发披散在两侧,阳光好的时候,就扎一个高马尾。
“江小姐,我们知道,这黎放是您朋友,但我们不能违背霍先生的意思,请见谅。”
刚才那对着黎放呵斥的保镖上前迎她,赶紧这样开口。
江荔点点头,也没有要让黎放进来的意思,她看向他,“怎么了,找我有事?”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的理智又渐渐恢复,既然她决定好保全苏怀清,黎放这里,她也要一以贯之。
她清楚在这个时候和黎放有过多的接触,会给他带来麻烦,并且他现在情绪失控,更不能让他进来,闹得一时收不了场。
“姐!你要跟霍资昭结婚了?”
黎放脱口就问。
不知什么时候,他以前嘴里的“霍先生”,已经变成了“霍资昭”,江荔眼眸微动,看他身上打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以前无论是经历了什么,甚至是那次在会所包间里被一群人殴打后,她去医院看他时,他仍是把那个打他的人尊称为“霍先生”。
她眉眼微动,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庆幸。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江荔淡淡应他。
“不行!你不能嫁给他!”尽管他情绪激动,说到这里,他还是下意识地往面前的几个守门的保镖脸上看。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姐!不行的,听我的,别这样好吗?”
他话里的意思,江荔能够听明白,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临时变了话术。
她能从他焦急的脸上看出,他想说他其实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保全他们,是为了找到扳倒霍资昭的证据,但是这样做的牺牲太大,风险太大。
“我怎样做是我的事,黎放,回去吧,别来了,我不想见到你。”
江荔心一狠,果断开口,说完后就看向刚才迎过来的保镖,“把他送回学校吧,霍资昭知道了,对你们也没有好处。”
那人思索片刻,便赶紧点头,“好,江小姐,我这就去办。”
她该庆幸,霍资昭最近基本都是早出晚归,公司的事务太多,而且他曾对她说,想着先忙完这阵子,才好准备下个月的婚礼,他表情认真,且带着憧憬,可看在江荔眼里,只有狰狞,她恨透了霍资昭这副表情。
可怕的是,她再次看到了他这样的表情,就在翌日。
霍资昭一把握住她双手,握在他宽厚的大掌里。
然后,她忍受着他似乎从来没有过的这般兴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江荔,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等了太久。”
她木木地被他抱着,眼眸说不出的空洞无神,这一天,还是来了。
从她发现自己生理期不正常开始,她就一直提心吊胆,等结果出来后,她心理防线在一瞬间崩塌,她早该知道,只要她还待在霍资昭身边,这一天,迟早会来。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霍资昭手掌贴在她背上,像是哄孩子似的,一下下轻拍她的背,低沉的声音被放柔,他温和地开口。
如果不看他这张脸,她真有种错觉,让她以为这个男人是有多么地爱她,为了她,可以做一切牺牲,就像苏怀清待她的那样。
可是他是霍资昭,那个她恨到骨子里的人,如果她有个孩子,这种恨意会随着基因传给孩子的程度。
想到这里,她情绪上来。
“霍资昭,你真可悲。”
听到这话,他从她身上起身,脸上的笑并没有收。霍资昭是标准的骨相脸,五官偏向于冷感的严肃风,但因为他嘴唇薄,唇角尖,笑起来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两边还有轻浅的梨涡。
他很少露齿笑,闻声,又是一笑,“我不可悲,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
江荔恨透了他这副嘴脸,垂下眼帘,心如死灰地开口,“你放心,这个孩子,我绝不会生下来。”
在这之前,当霍资昭每次抱着她说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这个打算,她绝对不会生这样一个孩子,宁死不会。
这话一出,才彻底让面前这个男人的神情起了变化,他上扬的唇角渐渐收了,墨眼直往她脸上看。
立马,江荔被他扭住手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不耐烦,连挣扎都嫌费力,“我说,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霍资昭,你就不怕这个孩子长大了找你报仇?”
在这段孽缘中,她被折磨得千疮百孔,如果她和这样一个人还会有一个孩子,她不敢往下想,她甚至没有办法教这个孩子,他爸爸是谁,他爸爸身上到底背了多少条人命。
如果能够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只能从源头解决,她不能让这样一条生命降生在人世,那样太残忍。
“你别想!”
霍资昭仍是捏住她手腕,一个劲儿发颤,她清楚地看见这个男人唇角皮肉在隐隐抽搐,他凑近了,一字一顿地与她说。
“江荔,我说过,我不想再威胁你,我要弥补你,”他沉声开口,“但是,这是我的底线,你必须保住我们的孩子!”
“你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她与他对视,“你说的爱,你说的弥补,就是这样?”
江荔质问完这一句,自己又才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霍资昭见状,赶紧解释,“江荔,我是真的爱你,我答应过你不拿别人威胁你,不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只要答应我这一件事就好,可以吗?”
她从未看见他这样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她,好像带着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