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亮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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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坏了？”梁凡有意想听听任羽想到了什么，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全说出来。
“你是想只拿这一万的本钱来经营这个银号吧，咱们的账上只开个出库，并不真把钱拿出来，是这意思吧？”任羽指着梁凡坏笑道。
“孺子可教！”梁凡哈哈大笑。
“我们总得给银号取个名字吧，我看城里其它店都有个像样的名字，咱们就叫羽凡银号怎么样？”任羽一脸期待地望着梁凡。
梁凡想到穿越前世界里那个满脸麻子的歌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任羽虽然脑子够活，但无奈平时读书确实少，没取几个就词穷了，取的也大都是些诸如“楚天”、“羽凡”一类的中二名字，最后还把小题的名字也加了进来，叫“羽凡题”，搞得梁凡差点吐血。
见梁凡不住摇头，任羽也没了兴致，往坐位上一躺，“如今看来，还是屯兵镇比这里要好，舒服，自在，没这些烦心事！”
任羽一提屯兵镇，梁凡一下想到了烈一一，心中一暖，一个失神差点将手中茶杯丢到地上，任羽翻个白眼，“当初我就劝你，喜欢一一姐你就直接去说呗，我看一一姐对你也有意思！”
“你懂个屁，别瞎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整日想女人可不是我的风格！”梁凡正色道。
“得了吧，你就是怂！”任羽对梁凡的慷慨陈词斥之以鼻。
“相隔千里，本也不算什么，但这是中洲大陆啊，又没有飞机，我要是真表白了，难道让一一撇下父亲和我来楚都，或者我放下一切留在屯兵镇吗？”梁凡一想到烈一一心中便似有个解不开的疙瘩一般，低声嘟囔。
梁凡遂是个现代人，思想前卫，但在感情上却还不如任羽这个古代人放得开，梁凡说的前半句任羽没怎么听清，后半句却听清了，撇着嘴道：
“当然是把一一姐和烈大叔一起接到楚都来啊，难道还让他们在屯兵镇受苦不成！？接过来你再资助他们在楚都里开一间最大的皮货店，嗬，那才叫敞亮！”
说到皮货店任羽突然眼前一亮，“要不咱们的银号就学着烈大叔的店名，只取一个“钱”字，你看怎么样！？”
“这名字可以呀！”梁凡毕竟还是少年人心性，一想到店名的事，干脆把心中的麻团放在脑后，与任羽一起商量起开店的事宜。
既然是做钱的买卖，那当然是越气派越能体现实力了，梁凡索性让任羽拿出五千两白银来做店铺的装修，任羽听完梁凡的建议，眼睛瞪得跟核桃一样，“你疯了吧，就那么十丈不到的小店，你要花五千两！你是要准备用银子把整个店贴满吗？我看怀香楼装修的那么精致也不过一千两上下就能搞定了，而且怀香楼不比咱们的银号大上一倍不止。”
和梁凡相处的时间长了，任羽说话也自然受梁凡影响，带了一些现代的词汇。
“请最好的工匠，用最上乘的木料，让人进来就只能感受到两个字，有钱！”梁凡看着任羽看他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的表情，轻笑道，“若不是还摸不清底，刻意留了五千两打底，我都想把那一万两都拿来装修用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任羽对梁凡脑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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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千奇百怪的想法，向来百分百信服，但还是心里没底，“按你的意思，我们让其它人把钱存到我们银号里，我们按月或年来付给他们利息，那这样一来我们只出不进，钱不慢慢都没了吗，你之前不是讲过还要往外借钱的吗，但是现下你准备只收钱不借钱，届时如果来存钱的人一下把钱都提走了，咱们不是要赔个底儿掉吗？”
“这个银号毕竟是靠信誉来维持的，要想经营得长远就一定不能在银号的信誉上有污点，哪怕是亏钱都不能亏信誉！”梁凡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可是我们只收钱送利息和这有什么关系？”任羽还是没明白梁凡的意思。
“你想想，现下在这楚都内，可是起码有一半的家族与军族是对立关系，所有人又都知道这银号是军族开的，你我明白银号信誉的重要性，他们又不傻，能不明白吗？”梁凡继续道。
“如果我们能往外借钱，到时辛苦收上来的钱，都让对立家族给借了去，他们不还，我们不只赔了本还要倒贴！”任羽明白了梁凡的意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又道，“我们可以用借上来的钱去做其它生意，你是这意思吧？”
见任羽脑子转的确实快，梁凡非常满意。
军族虽在楚都内没有什么生意，但人脉还是有的，很容易就请到了十数名一流的匠人，众匠人听了任羽、梁凡的想法后，虽一时不明白二人为什么要花如此巨资来装修一个不起眼的店铺，但是还是按照二人的意思办了。
楚都皇宫外北有一处人工修凿的湖面，湖面宽十数里，其上漂着几艘雕梁画栋的游船，湖边垂柳抚堤，沿湖修了一条两丈来宽的青石路，路旁各色铺面大多装修考究，大多是宦族商人所开设，路上来往游人俱都衣着讲究，期间偶有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却大多面容愁苦，究其原因，无外乎受混混们层层盘剥生活拮据。
但他们依然不肯离开，这里大多数人出手豪阔，虽然赚来的钱要分给地痞流氓七八成，但留下来的却也能活命了，根本原因是他们已经一无所有，甚至大多数人晚上仅能到城外找个破窝棚栖身。
望海轩，茶楼，地处幼海东面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座三层吊脚楼，装饰颇为古朴，一壶铁观音也能卖出一两银子的天价，即便如此高价也未能挡住达官显贵们的脚步，究其原因倒不是因为这里的茶好，而是因为这里是当今中洲国国舅姚国甫的私产。
三楼雅间内，一位身着考究绸缎的公子哥正手执一只精致的青花瓷杯放到鼻端细细闻那杯中香茗，看公子哥长相不过二十岁出头年纪，身量匀称，长相俊美，只不过他每每睁眼时，目光中透出一股邪气。
这公子哥正是鞋店李瘸子口中的亮少爷，当年国舅姚国甫的儿子姚亮。
“你说上次打你的任家两个小子要开一家银号？”姚亮微闭双眼，享受着身后一名少女的小力揉捏，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解之意。
他身前跪着一人，驴脸，两眼不用瞪就比常人大出一圈有余，正是在梁凡面前打了自己十个耳光，狼狈溜走的李霸。
“对，就是银号！”此时这姚亮面前，李霸一丝平日里的娇纵气息也无，趴在地上连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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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抬。
“这银号是做什么的？”姚亮支走那给他揉肩的少女，临走还不忘在那少女屁股上揉了一把，惹的那少女低低惊叫一声，却不敢躲，慢慢退出去了。
“奴才打听过了，说是客人可以把钱存在他那里，他按月付给客人利息。”李霸也没弄太清楚这银号的生意是怎么做的，只能打听的人怎么打听来的，他就怎么说了。
“哈哈，我还当这两个小子有多大能耐，他们把其它人都当成了傻子不成，谁会乖乖把钱存在他那里，他要是卷钱跑了，以他们军族的实力，恐怕客人也不敢找他们麻烦。”姚亮哈哈大笑，随即又不屑道，“当兵的就是脑子不好使，抢钱抢惯了的一群莽夫，来到这楚都里，还装什么文雅，银号？哈哈。”
李霸也跟着干笑几声，待姚亮笑罢，这才小声地问，“亮少爷，我要不要暗地里找人给他们找找麻烦，听说最近他们请了楚都里最好的匠人把那破鞋店拆了，正在重建他们口中的银号呢。”
“不用，我们两家虽然暗地里势如水火，但毕竟明面上没有闹翻，既然想自讨没趣，就让那两个小子好好现现眼吧。”姚亮坐回椅子上，重又拿起茶杯，轻泯了一口，“打听下他们什么时候开张，到时我给他送份大礼，顺便瞧瞧热闹！”
军族大营。
眼见银号还有几天就要开业了，梁凡和任羽正在计算首批客人应该给多少利息，梁凡虽对现实世界里银行的运行了解了一个大概，但无奈穿越前梁凡仅有十八岁，与银行打交道也仅仅是每月父母给自己存的生活费而已，至于这具体利率之类的他是一窍不通。
好在任羽一经梁凡点拔立即茅塞顿开，很容易就按梁凡的意思并根据接下来要做的其它生意的利润计算出了最佳的利率，而且还是按存期的长短和客人存钱的多少给出了多种阶梯式的利率，真是让梁凡大开眼界，怪不得邬先生说任羽有经营头脑，果然不假！
“为了扩大影响力，咱们开业的时候要不要请我爹爹出个面？”任羽冲梁凡眨眨眼睛，看来是真把这个当回事了，都准备把任大将军这个当年军族的新任族长给搬出来了。
“不合适，任将军现在是军族的族长，我们做的这个生意在眼下楚都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如果到时把任将军请了过来，我们店的名气是大了，但任将军的威严怕是也要扫地了，岂不是让其它各族取笑。”梁凡一口回绝了任羽。
“我们做的这件事又不是暗里做的，亮少爷在楚都又多有耳目，到时开业万一没什么生意，他肯定要来看笑话，传出去了，一样颜面皆无。”任羽有些担心面子的问题，心想还不如直接把他爹这个大靠山请了去，起码那些游商散客肯定多少会给些面子，来开个户头什么的，到时这面子也算是保住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总之你记住，不到最后时刻，我们的底牌是不能随便往外打的，现在就把你爹这张王牌给扔出去了，万一出了问题，我们就不好收场了，再说我敢保证，你去请你爹出面会被你爹骂个狗血淋头。”梁凡笑道。
两人接着商议其它细节，这时传令兵在帐外喊道：
“禀两位将军，有客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