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章：他在时光长河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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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
遥远的九州大地上。
山海关封神台。
巨大神格逸散出的能量四散冲击，将空间撕裂。
一尊妖族大君被能量冲击波击中，肉身爆裂，就连神魂也被震碎。
十多尊妖族大君，再也顾不得其它，疯狂的抱头鼠窜。
帝释天忽然喝道：“退！”
此刻，太公展现出来的力量，实在是太过霸道，光是逸散出来的能量冲击，就足以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
一位位镇国战神，神色骇然，毫不犹豫的向后倒飞出去。
一道能量冲击波撞来，帝释天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钻了进去，下一刻，冲击波袭来，此处空间转瞬崩解。
几乎同时，数十公里外空间扭曲，帝释天走出，看着少了一块的衣摆，一阵后怕。
刚才若是慢上半分，他也会被搅碎。
帝释天远远地看向封神台，眉头紧锁。
进入返祖时代后，人族可以觉醒祖灵血脉，返祖仙人、神祇。
但当他们真正面对一尊神祇时，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
真神的力量，绝不是光靠着返祖就能相比的。
帝释天转头看向京都城方向。
周衍站在战神殿上，眉头紧锁，眼中是浓浓的担忧和警惕。
之前，时光长河投射此方世界。
那个满身黑袍的阴天子站在长河之上，即便只是虚影，也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而此刻，当太公成为真神，那恐怖的威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若是按照现有的力量体系划分。
此刻的太公，起码是六阶。
甚至……有可能是七阶！
作为九州国运的核心掌控者。
周衍比帝释天他们，更能感觉到太公的强悍。
他光是站在那里。
就让九州的世界线开始扭曲。
若是对方愿意，甚至能轻易将九州世界摧毁。
而这样恐怖的存在，在那时光长河之中，还有不知凡几。
即便放眼这个世界，西方神域、北欧神域，乃至于天竺神域，很可能也有这样的真神存在。
周衍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推衍半生，竟连九州未来也看不清了。”
九州的命运，在这一声长叹中，似乎也变得飘忽起来。
封神台。
狂暴的能量冲击中。
封神榜释放光幕屏障，将封神台上的诸多仙人笼罩。
太公脚踏虚空，矗立上方。
无上威严。
他俯瞰大地，双眸之中，是毫无感情的狂暴能量。
双手缓缓抬起，握成拳，感受着那强大无匹的力量，太公喃喃道：“这……便是真正的神力么？”
当年封神之后，天尊念他功劳，准他周游诸多仙域，所到之处，神官退位。
他也由此，感受过诸多神官的力量。
但那终究是别人的。
此时此刻，他于人间再封神，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神力。
而且，这神力，和之前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
太公稍一沉思，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不由地嗤笑一声。
“呵呵。”
“原来那神官之位，是力量来源，也是枷锁。”
“终究是师尊你的一颗颗棋子而已。”
“你想要他们活，他们就能活。”
“你想要他们死，他们就要死。”
“可如今，我挣脱了这枷锁，站在了棋盘外面……”
话音未落。
封神榜中，一道道规则之力，化作丝线，袭向太公，瞬间绑住他的手脚，疯狂向神格所在的眉心钻去。
太公微怔。
而后怒道，“你都不在此界了，还想禁锢于我！”
既成真神，便再无恩情。
有的，只是威压被侵犯后的愤怒。
狂暴的能量释放，将那成千上万条规则丝线崩断。
太公右手虚握，无穷神力化作一柄剑。
一剑横斩。
无数规则之力，形成剑气，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附着在封神榜上，千丝万缕的规则之力被切断。
与此同时。
时光长河上游。
有一人正在前行。
他的脸，有男子的刚毅，又有女子的美丽，完美无瑕，让人分不清性别。
面对这张完美的脸，世间的一切美好，都会失去色彩。
时光之水趟过他洁白如玉的双腿，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旋涡。
无数道规则之力，从他双腿表面脱落，被夹裹进那些漩涡里，向下漂去，经过千万年、亿万年后，化作一颗颗星球，一个个世界。
大多数世界，都是一片废墟。
也有一部分世界，孕育出了生命，又经过漫长的时光，那些千奇百怪的生灵，开启了灵智。
在这些生灵之中，极少的个体，懂得了规则之力的使用，于是成为那个世界的神。
当然，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时光长河如同一棵巨大的树，孕育了无数的世界，无数的神。
能够走到这里的存在，都可以轻易创造、毁灭一方世界。
他走在时光长河之中，周围已看不到任何身影。
不过，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甚至在前方，在靠近时光长河源头的地方，也有人，有神，有魔，或者其他强大的存在。
他正走着，忽然驻足停留。
感受着那一缕微弱气息消失。
“被斩断了？”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你竟还能成神。”
片刻的念头闪过。
他又继续往前走。
只不过是当初随手布下的一颗棋子而已。
棋盘都被掀了，那颗棋子，早已失去了意义。
毫无用处的东西，自然不值得他耗费心神。
时光之水继续侵蚀，继续冲刷。
由规则之力构成的身躯，在不断溶解。
他抬头，看了看前方。
应该能坚持到源头。
“那里，便是终极。”
他自言自语，像是在巩固自己的道心。
而后低头，继续前行。
九州，封神台。
太公手中的剑消失。
低头看向李响，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
“小子，你的存在，是我留在九州世界的影子。”
“我不希望，我的影子，脖子上还套着枷锁。”
“从今以后……”
话未说完，就被李响打断，“我便是我，不是你的影子，也不是谁的傀儡。”
太公暴怒，一掌拍向李响。
“小心！”
帝释天惊呼，撕开空间，以神力构建空间通道，向李响所在方向奔去。
然而下一刻，前方的空间规则忽然消失，已经建立起来的空间通道寸寸崩塌。
帝释天疯狂倒退。
闪身出现在原地。
惊骇地看向封神台。
千钧一发之际，那一掌，却在李响头顶停下。
太公疑惑问道：“小子，你不怕？”
李响不屑道：“你又不会杀我。”
“为何？”
“因为没了我，九州陆沉，生灵涂炭。”
太公沉默片刻，“在我成神之前，你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格，可现在，九州有我，足以震慑诸方神域宵小。”
李响抬头看天，“你就不想上去看看？”
太公微怔，心思百转千回，终于收回手掌。
这个少年人的心智，以及对局势的判断，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忽然展颜一笑，笑容灿烂。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姜子牙看中的人！”
“好，好，很好！”
太公狂笑，虽然神威尚在，但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冷漠，也没有了神明的疏离感。
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拥有悲欢喜乐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