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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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葭兰知道自己出剑的时候,就已经中了竹君的圈套,他是想要激怒自己,好让他受伤。
这样既能获得阿浊的同情,又能让他发怒和阿浊生出嫌隙,他才好趁机而入。
他甩干了剑上肮脏的血液,用帕子仔细的擦拭。
阿浊在他们出去的时候就躺不住了,她拖着与灌了铅一般的身体扶着房间里一切可以摸到的东西,移到了房门口,用力推开了房门,看着他们对峙。
阿浊听着听着,觉得自己真的做的不好。
她不应该在喜欢上大公子之后再去欣赏别的好看的男人。
周竹说的虽然不都是真话,可这都是自己给了他说这些话的的机会,也间接给了他折辱大公子的由头。
看着大公子擦剑的背影,她顿时觉得自己确实是配不上他。
他可以为了她放下一切,千里迢迢来找她,他气自己不爱惜身体......
一直都是他在迁就自己,她还骗他,偷他们家的秘籍,一点都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
阿浊有些分神,扶着门的手一滑差点摔倒。
微生葭兰感觉到了动静,剑身入鞘,足尖一点飞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横抱起她。
“为什么不在里面等我?”他垂眸问道。
是在担心他失手取了那个人的性命吗?
阿浊没有闪躲他的目光,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怕你受伤,他会用毒。”
他有点恍神,轻声道:“是吗?”
他不知道要不要信她的话了。
微生葭兰把她抱到塌上,陪在她的身边,看了她半晌移开了眼去。
阿浊知道此刻再多的解释也变得苍白无力起来,她还是开口道:“我只在乎你,我跟周竹并没有过多的交集,除了第一次遇见是偶然,之后的相遇应该是他的刻意安排,他可能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一直心中有数,只是从来不说出来,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避开周竹,是因为她也很好奇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微生葭兰没有任何的相信她的言语,阿浊咬了咬唇,左手撑起身子仰头贴上了他的唇。
“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好吗?”她稍微离开点距离道。
微生葭兰感受到她亲昵的讨好,猛然托住她的后脑勺,发泄似的吻了下去,这个吻十分的绵长,知道阿浊喘不过起来,他才大发慈悲的松开了她的口。
阿浊娇喘嘘嘘,原本病态的脸色染上了红晕,唇瓣也像染了口脂一样红润。
“那样的道歉很没有诚意。”他用指腹擦去了她唇上留下的水渍。
“你欺负我。”阿浊瞪着眼睛,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微生葭兰如今的眼睛里哪有丝毫的怒意,他的嘴角甚至不自主的上扬。
“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能学乖?”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但是他并不觉得阿浊会喜欢上竹君。
阿浊气不过,直接咬住了他的手指。
微生葭兰很顺从的任她咬,让她出气。
阿浊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松口了,她看到了他的手指上沾上了自己的口水,后知后觉的耳朵都烧了起来。
她想要拿东西把他的手指擦干净,被微生葭兰不动声色的避开,她尴尬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
微生葭兰便不再逗弄她,适可而止的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等伤养好了就跟我回末水。”离开了几天,末水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恐怕已经堆积如山了。
阿浊怔了怔,还是说出了拒绝的话语:“我暂时不能和你去末水,等我的伤养好就要去苗疆了。”
微生葭兰的脸色才真的变得不好看,他道:“为什么?”
他追到这里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把阿浊带回家的。他不在意她之前做过的事情,他只想要长久的跟她在一起,再过两年等她长大了,他就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把她娶进门。
阿浊也很不好受,但是她不能答应他的邀约,她必须去苗疆,去复仇亦或者弄清楚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
“从血缘上来说,承嘉她是我的姊姊。”苗疆的错中复杂她不能多说,最多只能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微生葭兰的眸子浮现了浓重的墨色,他陷入了沉思。
阿浊她竟然有这样复杂的身世,那很多事情都可以说通了,承嘉身边的大侍女笠茴弃承嘉而去,追随在了她的身边,他能从细节上感受到笠茴待阿浊十分的细心。
她原是那个被漠视的、丢到巫神殿的羲和公主,羲和这个封号也是不得已册封的,她从生下来就不被承认,直到进了巫神殿,女王才不得已给了她一个身份,因为只有苗国王室女才有进巫神殿侍奉巫神的资格。
苗国女王宠溺承嘉,自然不舍得让她终身入殿,常伴香火而活。
微生家的势力遍布神州大地,苗疆自然也有他们的耳目,其中不乏女王的近臣,他每年都能收到从苗疆传来的密函,所以知道苗国王室不少的密辛。
羲和,她甚至长到十岁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常年生活在冷宫里,承嘉以折磨她为乐趣。
微生葭兰以为她师从无名门就已经是不同寻常了,她年纪不大却内力深厚,心智成熟远超同龄人。
他很难想象她能成为今天的阿浊,到底受了多少的艰辛和苦难。
心脏密密麻麻的痛,他有点喘不上气。
阿浊见他很久没有说话,估计可能是自己的身世吓到他了。
她局促的连脚趾都绷住了,心里直打鼓,她的身份通俗来说就是不被家族承认的野孩子,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阿浊也不算她的名字,她没有名字的。
这样大公子这样的世家嫡子,怕是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无名无分的外室之子。只不过在苗国,男女反了过来,她不被自己的母族接纳。
她就在街上亲眼瞧到过贵族家的嫡子命令下人殴打外室子,路上的行人虽然同情外室子被打的全身像是开了酱油铺一样,但是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庶子,又称庶孽,生下来就有罪,何况是外室之子。
阿浊她对别人的身份尊卑与否并不看中,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的出生却很是鄙薄。
或许是小时候听这样的话听多了吧,也就这样认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