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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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浊稍微缓了一会,感觉手有点力气了,就慢慢挪着身体倒在了床上。
她的心脏跳的很快,头很晕,甚至还有点窒息,于是她只能张开嘴巴呼吸,这才好受了一点。
“笠茴,笠茴。”她哑着嗓子,唤了几声。
笠茴一直在外面等着,听到动静后一刻也不耽误就去开门。
阿挚也回来了,正探头探脑的紧张的往屋子里面看。
笠茴甫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目光一扫看到了地上的一大盆血,心中顿时一惊。
第一眼没有看到阿浊她很是担心,然后发现阿浊正半躺在床上,立刻走到了她的面前。
“您还好吧?”她看到了阿浊手腕上被血浸透的纱布。
阿浊吃力的坐起来,虚弱的道:“无事,水烧好了吗?”
她很虚弱的同时,蛊虫也同样虚弱,现在就是泡药浴把它逼出来最好的时机,等到她缓过神来反倒不好了。
笠茴早就准备好了,她道:“马上就把浴桶搬过来。”
说罢,她转身唤外面干着急的阿挚,让他搬浴桶。
阿挚正愁没有事情可以干,听到之后即刻就去了,他很轻松的就把装满热水和浸泡着药材的浴桶搬到了阿浊的屋子里,然后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笠茴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阿浊把衣物脱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阿浊不喜沐浴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伺候。
“帮我脱衣吧。”阿浊看出了她的担忧,苦笑一下,她真的连抬起手都费力。
笠茴见她同意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确实不认为以小主子现在的状态还能再折腾了。
帮她褪去衣服之前,她先把开了一般的窗户关严。
阿浊不能动弹,也无法配合笠茴的动作,但是笠茴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三下五除二就把阿浊剥光了,然后扶着她坐到了冒着热气的浴桶里。
起初的时候药效还不显,只能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被热水舒服的打开了,过了一会就像掉进了油锅里一样,她的全身都在被被油烹,连骨头都要被炸的酥脆。
钻入骨髓的疼痛让向来能忍痛的阿浊也不由的倒抽气,牙关打颤。
比起这个,割腕的痛感简直不值一提了,她原本还能注意不让水把自己的是伤口打湿,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了这个了。
阿浊的双手紧握着浴桶边,手背上的青筋爆了出来,手腕上的伤口也毫不例外的崩裂了,血顺着桶壁流到水里,逐渐的把青绿色的药浴染成了红色。
笠茴紧张极了,眼睛不敢眨一下的盯着阿浊,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她浸在药水里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皮肉下面似乎有什么活物正在快速的蠕动着。好像可能随时破体而出一般。
笠茴捂住了口,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阿浊也强烈的感觉到了体内蛊虫的求生欲,它正在自己的身体里四处寻找出路。
等到它逃窜到自己的右手臂上时,阿浊掐住了它的退路,运转内力把它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处逼。
蛊虫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拼命的挣扎想要往回钻,阿浊的手臂也被它绞弄的生疼。
她咬住了下嘴唇,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的光芒,不顾身上难以忍受的痛苦,加大了内力的输送。
阿浊隐约感觉到了丹田的枯竭和撕裂的疼痛,蛊虫也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这种关键时刻,只要有一方稍微的表现出退意,就会被另一方寻到生机,并且展开猛烈的进攻。
阿浊脑中的那根弦紧绷着,一刻都不松懈,虽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疲惫,但是她还在不间断的用内力逼迫它离开自己的身体。
蛊虫也不甘示弱,牢牢的吸附在她的皮肉中。
阿浊并未因此而着急,只是维持的内力的输出,这是一场持久的博弈,只要她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看见胜利的曙光。
笠茴眸中浮现了一丝不忍,她是在无法想象小主子多能忍痛,她的意志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若离这样如同跗骨之蛆的蛊毒,就算有了驱除的办法,也鲜少有人能够成功,她通读苗史,上面记载解除若离的人三根手指就能数得过来。
她现在也明白家主为什么不肯放弃阿浊,亦不顾她一介孤女的身份为她争取了少主候选的资格。
阿浊闷哼一声,一道血光从她手腕上的伤口飞射而出,掉在了地上后是一条浑身是血的金灿灿的虫子,它先是疯狂的蠕动,没过一会儿就死了。
阿浊的头发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的被汗水打透了,她整个人已经完全脱力,闭上了身体眼睛向浴桶里滑下去。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非要说应当是劫后余生吧。
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她知道笠茴在跟她说话,可是耳鸣声根本使她听不清笠茴在说什么,她只能无力的点点头,扯扯唇角想要露出笑容,然后又没有做到,就遗憾的摇摇头。
笠茴托住阿浊,把她从水里抱住了,拖出了浴桶。
她把阿浊身上的药汁擦拭干净,放在了床上,用杯子给她暂时盖好。
然后唤阿挚进来,让他把浴桶搬出去换一同干净的热水过来。
笠茴抱阿浊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吃力,一是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她的力气抱一个小姑娘是绰绰有余的,二是阿浊实在是太轻了,她的脸颊上是有肉的,很有欺骗性的让人认为她并不瘦。
阿挚的动作很快,他把桶内残留的药水洗干净,又重新兑好了热水送进来,走的时候依旧关好了门,头始终低着,眼睛也没有四处看。
笠茴快速的把阿浊抱回了浴桶里,给她洗了澡,随后又把她身上的水擦干,把她抱到床上后开始给她绞干头发。
阿浊累的不行,直接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后,笠茴才长松了一口气。
她手里拿着巾帕叉腰站立,打量了一会阿浊后,她把阿浊手上早已不能看的纱布取下来。
伤口的出血量并不严重,只是有点撕裂了,像娃娃的嘴巴一样张开着,很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