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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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煜没有想到第二天还能在同样的地点看到向暖晴，她等在他的工作室外，有些安静得过分。
直到看见他，她的眼睛才亮了一下，快步地走过来，“萧先生，你有时间吗？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向暖晴的态度和昨天截然不同，让萧行煜感到疑惑。
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向暖晴，表面上很诚恳，而实际上……
萧行煜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能够成为影后的人，演技果然不一般。
“进来吧。”
向暖晴跟在萧行煜的身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么容易就被骗了，看来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不用装了，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你以为我会再给你这次机会？”萧行煜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向暖晴的心中所想。
向暖晴闻言愣了一下，抱着手臂站在萧行煜的面前，上下扫了他两眼。
刚才还是恬静乖巧的美少女，这一秒俨然成了盛气凌人的女战士。
不过向暖晴很好奇萧行煜口中的贵人，想来想去好像只有查理喜欢这种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方式。
“我不需要什么贵人，我自己就是贵人，反倒是那位多管闲事，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向暖晴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她讨厌这种无时无刻不在被查理操纵着的感觉。
想要察觉不出向暖晴浑身散发出来的厌恶，总结起来比天塌下来还难。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想起当初赵女士说的那些话，向暖晴未免太过不知好歹。
萧行煜想来习惯于利用客观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包括人，不过向暖晴显然已经进入了他的黑名单。
除了有点‘可悲’的演技，萧行煜还真得在她身上找不出半分的优点，毕竟美人，在他的生活圈子里并不少见。
不过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赵女士，对向暖晴的安排，他会尽量做得公平一些。
“如果这次的工作，你能顺利完成，我会考虑继续和查理的经纪公司合作。”萧行煜拿出一份合约，递到向暖晴的面前。
而她所有的合约都是查理和经纪人经手的，她只负责签名就可以，上面的内容她从来都不会去看，准确来说，她看不太懂其中的条条框框。
所以向暖晴的动作明显带着几分迟疑，识人无数的萧行煜没兴趣放大她的狼狈。
萧行煜带向暖晴去了化妆间，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是萧行煜手下的精英，他们深谙自己老板的脾气，都乖乖地等在一旁听候吩咐。
“带她去试衣间，试一下那件古装。”
萧行煜近乎施舍的语气听得向暖晴很不爽，她瞪着萧行煜，紧抿着嘴唇，双眼快要冒出火来。
“向小姐，这边请。”摄影助理对向暖晴的态度倒是很客气。
谁让就算向暖晴脾气再不好，她也是摄影师的宠儿？
“该死的家伙！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看到他那副嘴脸就让人恶心！”向暖晴进了试衣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向暖晴换上了手里的古装，不得不说这件衣服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从材质到样式，都是上乘之作，不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更衬得她的气质越发出尘。
只可惜未施粉黛的脸上显示出不耐烦，硬生生地破坏了这份美感。
向暖晴提着拖长的裙摆，脚上的鞋并不怎么合脚，每走一步她都觉得痛得厉害。
要不是萧行煜没事找事，她根本不用受这份罪。
向暖晴越想越气，一不小心踩在了那条飘逸的裙带上面，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扑向服装间的衣架，巨大的响声和隐约的喊声传到了门外正在等候的工作人员的耳朵里。
萧行煜的眉头皱了一下，暗道这个不省心的女人。
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向暖晴从地上爬起来的模样正巧被走进来的萧行煜逮个真着。
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谁？”
我是谁？什么我是谁？
向暖晴确定自己没听错，可萧行煜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
向暖晴一抬头，等等，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干瘪瘦小、皮肤粗糙、小眼睛、塌鼻子……
向暖晴莫名地觉得‘她’有些熟悉，记忆突然追溯回她喝醉酒的那天夜里，所有的一切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放映，她所以为的梦，竟然都是事实？
所以，‘她’是她自己！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向暖晴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回答萧行煜的问题，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她就是向暖晴。
“我……我是晴姐的助理。”向暖晴现在是真得害怕，完全不是演出来的。
萧行煜上前小心地把向暖晴扶了起来，看到她手臂上的擦伤，平日里硬朗的轮廓似乎多了几分柔和。
向暖晴心里盘算着要怎么离开这里，她现在这副样子看到的人越少越好，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回来。
这种大变活人的戏法她只在电视里见识过，恐怕就连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也不会把一个人从内到外变得这样彻底。
“向暖晴呢？”萧行煜环顾四周，房间里面并没有向暖晴的身影。
“晴姐？晴姐说她有事先走了。”向暖晴只能随便搪塞萧行煜两句，她以为萧行煜会发火，可对方好像根本没有把向暖晴擅自离开这件事情放在眼里，反而关心起她的伤口来。
但这却让向暖晴感觉怪怪的，比起之前面对她时的萧行煜，现在温柔得简直不像同一个人，难道说她还比不上一个丑女吗？
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眼光！她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星，多少人不惜花重金想要和她有接触的机会，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她还不如一个助理，一个长得很丑的助理。
两个人都是她，这种自己看不上自己的感觉，还真是个新奇的体验。
“你的伤，应该去医院看看。”萧行煜好心地提醒道，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向暖晴干脆不相信萧行煜会是这么善良的人，说不定是因为她说她是向暖晴的助理，他才想用这种方法接近她，从而知道向暖晴的消息。
“我不用去医院，这点小伤没事的。”向暖晴勉强地笑了笑，她从出道以来就没再受过伤，手臂上火辣辣的疼让她也知道应该去医院比较好。
可她不想和萧行煜一起去医院。
但事实却是，她莫名其妙地上了他的车，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所幸医院距离萧行煜的工作室不算远，否则她再和他共处于一个封闭空间里，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
向暖晴从萧行煜的车上下来，正准备往急诊室走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到医院墙上的电视里正在放着一则广告，广告的主人公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