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东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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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江湖刀法第一人乃天下第一刀东方天绝，此人于武学一道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二十岁时就自创霸道刀决，为人狂放不羁，广发战帖，登门单挑各大门派武学宗师，未尝败绩。此人醉心武学，于北狼山开山立派，招收弟子传承刀法。而东方天绝挑选弟子的方法似乎及其严苛，十几年来，东方天绝仅招收了三名弟子。

而东方朝，就是东方天绝的独子，一手漂亮的左手刀在江湖中也称得上一代青年翘楚，为人洒脱，有乃父之风。

每次执行完任务，十五都会去街角的小酒馆，点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一坐就是一整天。

三年前的某个夜晚，小酒馆将要打烊，只剩十五独坐一桌，来了一位蓝衣刀客。

“小二，上十坛酒！”少年的声音含有忿忿之意，就像刚刚被人欺负了过来赌气。

十五挑了挑眉，拈了个花生米嘴里。小酒馆虽小，但酒的质量却是不差的，后劲自然也是足足的。

小二也是个灵巧的，也没劝说，就先上了两坛，“客官您先喝着，咱这地儿小，招不开，您喝完就给接上！”

少年刀客点点头，随后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碗，直直往嘴里灌，酒能这般喝吗？少年只知道这般行为颇有江湖人士的豪情气概，却不知道陈年老酒辛辣醇香可不是一个小小少年能承受品味的。

他只觉的整个口鼻都充斥着强烈的刺激感，引得一阵咳嗽，喉口处相继泛出苦味，苦到他眼里都泛出了泪花。这酒可真难喝！少年这般想着，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自讨苦吃呢？

见他如此情状，十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客官，这酒，还上吗？”小二忍不住凑过来问。

“上，谁说不上。”少年脸颊被酒气醺红，硬气地开口。他扫了一眼十五那一桌，“我也要一叠花生米。”

小二连道生好。

花生米的红衣泛着油光，裹着盐粒，拈一个，嚼一嚼，外焦里酥，喷香十足。伴着陈年美酿，咽下肚去，简直快慰！

江湖儿女哪有不会喝酒的，几口下肚，就算是顺了喉口，也不觉着辛辣了，只觉得苦尽甘来，喉口处不断有甘甜泛出。嚼几粒花生米，再来一口酒，少年喝的不要太快意！

十五看着那少年刀客，他已经面如桃李，双眼迷蒙，浑是个小酒鬼了。小酒鬼正在喃喃自语，似是感觉到十五的视线，少年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拎着酒晃悠到十五桌前，“啪”地一声，把酒坛子拍在桌上。

“你，你看什么，什么看？嗝~”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十五利落地避开那一团酒气，连着花生米也端离到另一张桌子上。

少年愣了一下，两眼一红，“你躲我！我就要和你坐一桌！”说着就坐到十五对面，一脸怒气鼓鼓，逗得十五的心情略转晴。

面前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正是叛逆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级，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竟自个儿出来找酒喝。

也不用十五招呼，径自吃起了十五的花生米，一次两三粒地嚼，本就剩的不多，很快就就见了底。十五不乐意了，把碟子拉到自个儿面前，少年拿了个空，抬起通红的眼睛，怒气冲冲地开口，“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乍一听，不知是酒喝多了声音嘶哑，竟隐隐有哭腔。

十五一愣，纠结要不要把碟子退回去，大不了再叫一盘。

少年已经站起身，迷醉的双眼左右环顾，“我的刀呢？小爷我的刀呢！”

“在那里。”十五指了指他原先的座儿。

他晃悠回去，拔出刀，“划出道来，比划比划！”

小二一见事态不好，忙迎上来劝道，“客官哟，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动起来刀来了？”

少年扁了扁嘴，两眼泪汪汪地控诉，“她抢我花生米！”

小二愣了一下，“不就是花生米嘛，小的再给你上一盘！”

“不要，就要她的！”显而易见，少年已经开始耍酒疯了。

“这······”小二一时也没招了，总不能让老顾客让出来吧。

这时十五做了一个她自己也没想到的行为，当着少年的面儿，一粒儿一粒儿地丢进嘴里，很快剩下的就都进了她肚子。这般孩子气的行为，莫非自己也喝上了头？

“看刀！”少年气急，挥刀而上，十五面一沉，提剑迎上。

“客官，刀剑无眼呐！”

为了不损坏店里的桌椅，十五飞身出门，少年提刀跟上。

皓月当空，月色无垠，两人在月光下刀剑交加，竟打了个不相上下。

十五暗暗心惊，这左手执刀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

许久，兴许是累了，少年把刀一收，飞身上了房檐，直接躺下“不打了！”

十五收了剑，坐在他旁边，“你不高兴？”

“王二狗子说我只会靠我老头子的名头横行霸道，我揍了他一顿，老头子说我恃强凌弱，罚我抄门规。滚他的恃强凌弱，他就是找揍！我东方朝不靠老头子也能打得他满地找牙！”少年忿忿不平，凭什么他要抄门规！还一百遍，试想废了小爷吗？

之前喝了一坛酒，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招儿，兴许是累了，这个东方朝居然呢喃地睡了过去。

“唉，醒醒！”十五拍了拍他，见叫不醒他，看了看月凉如水，叹了口气。像酒馆老板借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后便离去了。

这是第一次见到东方朝，这厮却总说自己忘记了，多半是被自己最后又哭又闹的情态糗到不行了。十五也就不和他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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