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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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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

天色把王柏塬衬得更加晦暗阴损,而天生一张笑脸的杨亦晨倒让这阴天变得恰到好处。

倒也没什么废话,两人直接进入战斗。

王柏塬的每一招起码都用了九成力道,可惜杨亦晨是个好玩的,根本不出招。

像个钟摆一般。王柏塬的拳头照着那张好看的脸而来,他能如拉到最满的弓那般,整个人从王柏塬的视线中“咻”地不见。王柏塬一惊,他那张喜庆的脸又突然出现。

不仅如此,以脚后跟为原点,身体和地面形成任何夹角的情况下,他可以任意方位如同不倒翁般随意来去。

要攻击他的下盘吧,他这个年纪正是机灵的时候,也捞不到什么好。

王柏塬的拳头犹如击打并没有固定好的沙包,看时近在眼前,打去远在天边。

“摆摆,你这就赖皮了啊,好好打!”

自己说要让人家挑战他的,这明明是他挑战人家嘛。挑战人家的耐心和底线?同伴们都引以为耻,孙泥克终于忍不住说他。

孙泥克话音一落,杨亦晨如同掉在了棉花堆上,人往斜后方一弹,手中一道影子一闪,等他落地时,臂弯中多了一个道具。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意识到失态时,纷纷用手端正了自己的下巴。

杨亦晨肯定得意极了他手中的道具,有意侧着身子,把道具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摆摆,你整一个拂尘干嘛,扫蚊子?”孙泥克的的确确只是就拂尘论拂尘,但王柏塬以为孙泥克骂他是蚊子,鹰钩鼻向这边吹来一股恶气后,双手一展,掉毛的秃鹫般扑向杨亦晨。

“总得有个像样的武器傍身吧!”杨亦晨边说边朝王柏塬脸上假意一挥拂尘,单腿朝人家腹部盘去。

王柏塬毕竟年纪大些,行事稳妥,判断果敢,手上拉着拂尘上那些毛,身子瞬间朝另一方斜翘,待杨亦晨那一脚攻势减弱,他整个人落回,放开拂尘,直击其前胸。

好在杨亦晨像钟摆一般能躲闪自如,他的优势在守不在攻,要不然王柏塬那两拳若是挨实了,恐怕是要吐血的。

王柏塬已然摸清杨亦晨的实力,进攻节奏明显缓了下来。王柏塬的策略显而易见,“摆摆”嘛,力量就是靠“拖”和“缓”自动消耗的,节奏越快,他越得劲。但如果就这样拖下去的话,二十招内必定完胜。

“三分钟搞得定吗?”孙泥克看向舒婵、程度和李夕桢。

然而谁都没有说话,显得孙泥克有些尴尬,程度赶紧“嗯”的一声。

“不用!”舒婵两个字纠正程度小朋友善解人意的误判。

“头、腰、膝。”舒婵盯着王柏塬,同时眼睛给杨亦晨使了个眼色,话却是说给程度听的。

“好的”,程度实诚地答应。

杨亦晨收到暗示后,脸上露出一抹干净的笑,身形往后一仰,王柏塬以为他又故技重施,他恨透了这种拿杨亦晨没办法的情形,委实是无法再容忍,抱着必定抓住捏死他的心态跟了过去。

然而,杨亦晨从眼前一晃,如鬼魅般直接从左侧横漂出去。

知道他的“摆摆”一名不是随便得来,但没想到运用上如此炉火纯青,这勾起了王柏塬破他这一绝技的决心。

然而他根本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眼尾的余光就告诉他接下来他的头部即将受到攻击,他刚要闪,杨亦晨的浮尘已如疾风般杀来。

上一秒浮尘追击,下一秒杨亦晨的腿已横成绊脚绳,仓皇中,王柏塬的身体赶紧往侧边倒,事实上任凭杨亦晨有多长的腿,他也做不到那么快,不过是虚晃一招,当王柏塬反应过来时,腰上已传来捆绑的感觉,杨亦晨手中的浮尘一拉,紧接着王柏塬整个人直接滚了出去。

才有这个“滚”的感觉,就又被人截住了,接着他的身体被一掂,横竖一翻,顺着火车身一滑一折,身体两边被什么东西一卡,耳边传来“哐啷”一声。

原来杨亦晨和程度打了个配合。

王柏塬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别人身上,此处正是火车车厢里。好在又进入了隧道,他赶紧趁黑趁别人还没有看清他的脸,低着身体钻到别的车厢去了。

无耻!元筱勤所言不假。

车顶上的几人趁着火车钻出隧道的档口,攀在隧道出口的石岩上,一路沿山而上,进入了崇山峻岭。

算得上是顶着星光到达了一个得见人烟的地方,比起他们这大半年的集训,热是热了些,但还算不上辛苦。

也分不清这里是村还是镇,反正不是城。不缺洋楼,但真的是黑得让人觉得走错了地方。好在路两边的楼房里总是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偶尔还有几声狗叫。

几人挑了一家有狗的,弄出各种动静让狗一直狂吠不止,直到主人家的呼噜声变成男主人提了一根扁担出来。

“借宿的!”

这年头还有借宿的?在一顿“扁担测谎”之前,孙泥克作为嘴皮子最利索的,赶紧上前去把缘由说明一翻,并答应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抵押给主人家,以证明他们不是想以借宿为由行偷盗之事。

戒备之心卸下大半,主人家给他们弄了食物,半夜三更大家才睡下。

清晨在一片“嗡嗡”声中开启。

孙泥克到达声音发出的地方——院子的时候,李夕桢远远坐在花台边,程度则守在院子中唯一的石桌子旁,那上面摆满了各种绿色的……草?

只能用草来形容,因为没有一样是孙泥克见过的。

“人人有份,排毒又养颜!”杨亦晨的声音在他的榨汁声音里忽明忽暗。

孙泥克一听,脸都绿了,吓得支在窗台上的胳膊肘滑了一下,他一扭头,被身后呆坐在窗户里头的舒婵给吓一跳。

两扇玻璃窗关得死死的,她面前摆着一本《最美散文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个?”孙泥克敲开窗户后,指着她桌子上的书问道。

“我老师告诉我,我得多读散文和诗词,提高对韵律美的感受力。”

“读得怎么样?”

“三年前开始的。”舒婵把展开的书凑到孙泥克眼前,书的左一页左下角标着16,右一页右下角标着17。

孙泥克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孙泥克再次望向院子的时候,李夕桢已经从花台移到了石桌子边。

“马上就好!”杨亦晨热情得好像对方是已经买单还给了小费的上帝。

李夕桢一听,已经半蹲的身子立即站直,一转身看到已经尾随过来并朝他摇动尾巴的狗,只能硬着头皮又蹲回去。

见李夕桢已经“落座”,狗子撒着欢过来紧挨着李夕桢蹲下,李夕桢整个人都绷住了,悄悄朝程度边上靠去。

执念极深的狗子屁股在地上“吨、吨”两声脆响后,很快把他们之间的微小距离给补没了。

杨亦晨绿油油一杯的草汁味道像毒药,每个人都被迫“服毒”,不过不得不说喝完后神清气爽,走路一踮一踮的,整个人都轻盈得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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