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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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很快地过去,鲁大大假满要返厂了。几天前,他就给妻子商量,想妻子孩子一块,到厂子那边休养一段时间,还没有去过呢,也好看看俺的厂子。
“孩子妈,俺的假期快满了,真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孩子爹,没事的,俺的病已好了。”
“俺有个想法,干脆你和孩子与俺一块返厂,到那边去待一段时间,怎么样?”
“算了,俺就不去了吧。你一回厂子就很忙,再说,俺们去了,会多很多事儿,怕影响你的工作呢。”
”没事的,不会影响工作,俺上俺的班,你玩你的,还要带孩子呢。”
鲁大大见妻子不语,似在犹豫,又说:“你刚病初癒,俺想你还是多休养一段时间为好。真的,俺一走,未免挂念着你们,好舍不得离开你和孩子哟。”
“不不不,你放心走吧,工作要紧。家中的事儿有俺呢,我没事的。”
鲁大大拉过妻子的手,深情地望着妻子。妻子也望着面前的老公,说:“干脆这样,俺去少待几天,怎么样?”
鲁大大捏了一下老婆的手,笑了笑:“也可以,反正待得差不多就行了。”
……
鲁大大踏上归厂行程,是与妻子和爱女一块走的。
回到厂子,大大没有麻烦单位上,他知道厂子的住房紧。好在单身宿舍还算宽敞,就改成了临时的家。
嗯,还算不错。
生活上也还方便,自己可以烹饪,也可去员工食堂打餐。
……
小组的同事们,还有徒儿们,这下可高兴了。因为,大大师傅有了这个临时的港湾,我们这些野泊的船儿闲暇时有地儿停泊了。
实在说,企业日常生活的“两点一线”或“三点一线”(家中吃与住→机床前;或单工宿舍→员工食堂→机床前)的生活还是单调的。
于是,八小时之外,大伙儿便邀约着来到师傅这地儿侃大山。或者,打个“平伙”(聚餐),热闹热闹一翻。这段时日的业余,热心的徒弟们经常到师傅家玩,有什么好吃的也时而送些给师傅。
芬芳表现得尤为突出,她为了师傅鞍前马后,脚儿翻翻。
师傅安了个临时的家,这家中事无巨细,拉拉扎扎,缺这样少那样的。芬芳主动问寒问暖,主动上街帮忙购买些小物什,比如锅碗瓢盆之类,针头线脑之类,及一些不起眼又需具备的东东……
除了帮这帮那以外,她还常去师傅那儿聊天,有时去会遇到其他工友,有时去就只有她一人。不过,就是一人,她也不急于离开,而要聊上一阵。
闲聊的事儿以工作、技术的事居多,一会请教这个,一会咨询那个。不管这个那个,师傅都不会厌烦,总是表现出耐心又细致。
有时也寒暄些其他,比如研究所研究项目和产品方向,实验工厂近段的工作重心和产品生产,还有车工工段的人员结构和过往业绩,以及学工阶段的各项考核要求等等,大事小事,全面,大局,旮旯角角,工房机床……反正,但凡进厂以来的所见所闻,无所不包。当然,有时也有她的所想,比如她会聊聊人生,什么幸福指数云云……
所述这些,芬芳都会一股脑儿地,翻箱倒柜,口若悬河,聊起来兴奋得很呢。
鲁大大一如既往,对待徒弟,他不保守。凡是自己的实践经验,技术诀窍,都毫不保留地传授给大家。
对聊及的其他问题,有的对话几句,有的就听一听,或点点头,或哼哈一下,展现出一名老员工,一名资深技术巧将的沉稳。
作为芬芳,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只要一坐下来,坐在师傅这个临时、简陋的家里,就有言谈的冲动。当话匣子打开,便天呀地呀人生呀单位呀技术呀,似乎聊个没完,好像要说的话,要摆的“农门阵”有几大箩筐。
芬芳明白自己也时有喧宾夺主之势,但又总是无力关闭话匣子的大门。有时聊得晚了,师傅就笑着催促她:“芬芳,今天到此,改日再聊行吗?”
鲁大大妻当然不好催促这位热心的女弟子,她总是说:“没事,你们聊吧。”她哪里知道哟,这位老公年轻、得意的女弟子的心机,总是那么嘕然一笑:”你们为工作嘛。”
见状,芬芳也觉得该收兵了。”好吧,师傅师母,您们早点休息。”随后又转向师傅:”呃,师傅,明天我还要问一个问题哦。”
“好的,”师傅边说边送芬芳到门口。
“好了,止步,师傅晚安!”芬芳转身走了。这句话,常常是她作为交谈结束、准备离去时的告别语。
……
师傅爱护徒弟,徒弟敬慕师傅,浓浓的师徒之情感染着双方。
一次发工资时,车工工段掀起了一点小小的风波,那是鲁大大为芬芳被扣工资一事引发的争执。
原来,芬芳因一次违反工艺纪律,被扣罚五十元钱,鲁大大去找头儿们理论了好一阵子,说是她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大的错,只是操作路线的异同。于是,大伙儿便七嘴八舌闲言碎语开了一一
“师傅待徒弟真好。”
”违规是错,该扣,鲁大大分不清是非了。”
“恐怕是心怀鬼胎吧。”
”想讨芬芳欢心呗。”
……
说啥都有。群众嘛,哪有都是说得那么准确的,姑且开开玩笑而已。
“大大想吃嫩草了吧。”
议论中忽然冒出一声尖叫,险些儿将鲁大大惹急了。
只见大大两眼一瞪,鼻孔呼出一股粗气,蛮大的手掌向尖声发出处摇了几下。大大没有吱声,继而一声伴着憨笑的“去去去”,也就作罢。
【作者题外话】:在塔读文学旗下作品阅读我的正版小说,感谢你的支持。一一关东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