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害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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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巡街的更夫将梆子铜锣各敲了一下,嘴里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沫儿伸手去探小宝的额头,果然,温度又稍稍上来了些。
只是比起下午时分的高热,却也是降了许多。
“你放心去,老申头留了药,等下唐河熬好端来给我,不会有错。”
萧寒庭俨然是一个称职的保姆形象,也让苏沫儿多看了他几眼。
之前还嫌团子黏人,现在照顾起来,还不是眼珠子一样疼着。
苏沫儿眼睛看不到自己脖子后的灰,浑然不觉她也是半斤八两。
房门被轻轻敲响,老申头已经等不及了。
“丫头,能走了吗?”
他像是怕把其他人都给惊动了,小声地说。
若不是苏沫儿的听力还不错,压根儿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她走过去打开门,指着已经开了一半的窗户:“我从这儿走。”
老申头几步走到窗边,朝外看下去。
不过是三层的高度,在夜色的渲染下,却有种身在万丈深渊上的感觉。
“丫……丫头啊,老头子我到了高处,眼就晕啊。”老申头苦着脸。
好好的门不走,这小煞星不是走窗就是上墙,就不能走个寻常路吗?
“外面宵禁了,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士。你是想让住客们都知道,我有特权,走了后门吗?”
苏沫儿一挑眉,一句话就将他的牢骚给堵回去。
老申头只能认命地点头。
得,谁让他对那些草药放不下,一定要亲眼跟着看看呢。
总归有小煞星在,不会让他摔下去就是。
心里稍稍安定,身体还是不听使唤。
他抖着腿攀上窗户跨过窗沿,外面的边缘不过就一巴掌宽,将将能放下一只脚。
老申头死死抓着窗户的边缘,目光就定在屋里小宝的身上,如此才能不受外面的环境影响。
一条绳子缠过腰间,苏沫儿在他身上打了一个完整的双扣结。
被这个结套上,想滑脱出去也难。
“你放松,把这个咬上。”
苏沫儿又在老申头嘴里塞了一根苞米棒子,他正想问这是要做什么,下一秒就腾身而起,飞上了半空。
轻柔的夜风瞬间变得狂暴,在耳畔猎猎作响。
老申头看不清身边的景物,只能感觉到无数条线从眼角划过。
他下意识地一咬嘴唇,却直接咬在苞米棒子上,没有这个缓冲,就是直接把舌头咬掉也有可能。
我这是……飞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腾云驾雾的感觉就没了。
一只手在他手肘上一托,轻飘飘地就卸掉了下坠的力道。
脚下似乎踩到了实处,老申头拿出苞米棒子正要说话,又被苏沫儿转头等了一眼。
“别说话,小心掉下去!”
老申头跟着她的目光朝下一看,眼前又是一晕。
他此时根本不是站在平地上,而是站在一根横生出来的枝干上。
这是一棵至少五十年往上的大槐树,树枝如冠铺陈开来,他站的这一根更是粗壮得能让他在上面稳稳站住。
为了照顾他的恐高症,苏沫儿还特意让他站得靠里面,能够手扶着树干。
可老申头的症状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缓解。
他默默地又把苞米棒子塞回嘴里,身子一偏,死死地抱住大槐树的树干,不感动了。
“下面这户人家,院子里。”
苏沫儿提示了一句。
不往下看,怎么看得到院子里栽种的草药。
老申头也想到这一点,硬着头皮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匆匆朝院子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神情就变了。
霍地转身,身子就往前倾。
若不是苏沫儿眼疾手快,及时将他拽回来,就能直直地砸进下面的草丛里去。
老申头也被自己的莽撞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苞米棒子还咬在嘴里,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他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感激地看了苏沫儿一眼。
这回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又再度往院子里看去。
最右边的陇里,种着鬼珠子。
中间是天香豆蔻。
最左边是一生水。
果然!真的有人能把这几种生长环境差异极大的草药,在一处种了出来。
老申头瞪圆了眼,死死盯着那几株草药。
就连他这个药王谷的传人,都不敢说能种得出来,一个隐居在小城里的普通百姓却轻松做到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院子里的屋子黑漆漆的,里面的人像是已经睡着了,根本没有察觉到在屋外的大树上,有人正在窥伺着他的院子。
老申头被院子里的草药惊得说不出话,苏沫儿则是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布局。
白天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并没有注意到,在晚上的时候才能看出院子里居然还布下了种种机关。
若是这边心中没鬼,何必如此严防死守。
那些草药,在不懂行的人眼中看来,就是一蓬在普通不过的杂草。
但是院子里的机关,可就不简单了。
苏沫儿前世就是下陷阱的老手,翘楚中的精英。
这些机关都是环环相扣的,触发点都是一根细细的头发丝。
但凡有人无意中触碰到那些头发丝,立刻会激发一连串的机关。
没有什么万箭穿心,什么断手断手,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蓬无色无味的烟。
沾染了无色烟的人,初时不会有任何感觉,但在一炷香后,他会开始觉得痒。
那痒意会随着他的搔弄,钻进皮下、肉里、骨头缝中。
越搔越痒,越痒越搔。
他会亲自将自己的皮肉生生从骨头上撕扯下来。
然而,这还不算完。
只要是被他血液沾过的东西,都会带上腐蚀性,若有人再碰到,就会步上前一个倒霉蛋的后尘。
那是一种极其歹毒的毒烟。
制作这种毒的人,就是苏沫儿身边的这个老家伙。
他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小瓶子。
“丫头,这是解药,你先摸上,我再给你别的。”
老申头有些怒了。
居然有人盗了他的毒药方子,在这儿用来害人,这还能忍?
他又掏了一会儿,摸出一只碧绿色的小瓶子。
瓶身是水晶琉璃的,碧绿色的,是里面的液体。
幽光流转,在月色下泛着瘆人的惨淡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