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站队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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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偏将军，现在连证人的证词都没有听过，怎么就能确定证人受人淫威啊？至少也要问过之后，再行判断才是。”
柳城泛已经确定是站在萧寒庭这边，就把所有的顾忌都撇开，一心为萧寒庭创造有利条件。
他心知此时站队最忌讳摇摆不定，不仅已经是被萧昌宇盯上，日后必然会有小鞋给他穿。
就连萧寒庭这边，只要稍稍把他的摇摆行为透个口风给楚珏，那他从此以后在小侯爷面前就是个墙头草的形象，再也无法扭转了。
萧昌宇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目光锁定在柳城泛身上，缓缓点头：“很好。”
随后不再言语，径直往公堂上走，仿佛他才是这座府衙的主人一般。
柳城泛知道自己已经是把萧昌宇彻底得罪透了，但想到自己有了个能在楚珏面前露脸的机会，也不觉得亏。
他跟身边的衙役吩咐几句，那人就匆匆往府衙外走去。
“几位也进来吧，就算有冤屈，也等证人到来再说。”
他到底还是个朝廷命官，对这几个平头百姓的态度不能过于谄媚了，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反而还能博得几分好感。
很快，几个铺子的掌柜的都被带到堂上。
对于之前发生的那场凶案，就算是已经过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几个掌柜的看起来依旧是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
“诸位掌柜的不必惊惶，凶徒已经擒拿到案，本官召诸位前来，也是有些事情想要跟诸位求证一下。”
“大家只要如实把情况说明就好，但本官必须要提醒你们。说出来的一定要是事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可就是触犯了本朝刑法，本官是要追究到底的。”
柳城泛一番话说完，几个掌柜的面面相觑着，又不约而同看向站在堂上的萧寒庭。
他双手负在身后，昂藏的身影渊渟岳峙，只是静静站着，就有股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在他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人，那些人都被绳子捆成一串，一个个鼻青脸肿满身是伤，早就没有了之前冷酷凶残的模样。
“回禀大人，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人围殴这位公子，还有这位老人家的！”
最先说话的，居然是胭脂铺的女掌柜。
她说话时，一双剪水秋瞳直盯在萧寒庭身上，似乎是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勇敢的模样。
“你能确定，是这些人先动的手吗？”
柳城泛为了以示公正，故意又加重语气询问了一遍。
公堂两旁的衙役们也同时一顿手中的杀威棍，“嗵”的一声响显得气势十分惊人。
女掌柜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被吓得跟着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语气坚定地说：“大人，民女万不敢欺瞒大人。小店就在临街的路边，事发突然，民女也被吓坏了，但事情的真相却绝不会记错。”
有了她打头阵，其他几个掌柜的也有些跃跃欲试地想要附和，但始终有道阴冷的目光在盯着他们。
几人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就与萧昌宇阴毒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们心头同时狂跳，几乎是同一时刻调转视线，不敢再盯着他的双眼看。
这个骑马带队的武官他们也有印象，之前就曾经到他们的铺子里去转了一圈，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也已经胜过说了万语千言。
“几位掌柜的，可是有话要说？”
柳城泛也看出了那几人的不妥，当然更知道他们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他还是适当地提点了一下，当然这话还是不能说得更直白。
萧寒庭也微侧身，看向那几个掌柜的，薄唇微抿，眸色淡然，似乎他们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让他出乎意料。
“回，回禀大人，咱们，咱们也都看到了，动手的……动手的就是地上躺着的这群人！”
一个男掌柜终于鼓足勇气，跟着那个女掌柜口径一致地指认了凶手。
他是从柳城泛的暗示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个武官大人身份虽高，但县丞大人似乎并不想迎合他的意图行事。
他是生活在这个城池里的老百姓，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外来的武官大人，就把本地的大老爷给得罪了。
毕竟，那位武官大老爷离开后，他还是要在这儿继续讨生活的。
相继有两个人做出了表率，其他人似乎也找到了主心骨，在略作犹豫之后，也跟着做出了相同的证词。
“这么做，这次凶案的受害者，确实是这位公子一行人。”
柳城泛点点头，又将视线转向萧昌宇。
“萧偏将军，您是否有什么话要询问几位证人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儿上，萧昌宇若是还要继续指鹿为马地为难萧寒庭，那就不是给萧寒庭添堵，而是让自己丢脸了。
他还是选择了见好就收，但又不肯示弱地冷哼道：“既然现在人证物证俱全，那本官也无话可说。能抓到凶徒，还一方安宁，这个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此城中无事，本官却还有要事在身。柳县丞，这审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官即刻就要动身前往京城述职。”
萧昌宇一刻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他要即刻动身赶往前路，再设下一些陷阱埋伏，势必要把萧寒庭留在上京的路上。
前面的路程还长，他就不信找不到其他的机会。
萧寒庭却在听到“述职”二字时，目光微微恍惚了一下。
他脑中再度闪过无数的画面碎片，其中似乎就有对这个萧偏将军的一点儿印象。
只是在那个碎片中，这个男人似乎离他很远，以至于连他的面容都显得很模糊。
就在萧寒庭想要努力看得更清楚的时候，那些碎片又蓦地消失，反而是他的颅顶临近后脑的地方猛地一疼，仿佛被同时钉进了数根钢钉一样。
他瞳孔微缩，手指也瞬间紧攥成拳。
站在不远处的苏沫儿几乎同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视线跟着看过来，眼底写着疑惑，还有不容错辨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