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瀚海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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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无言，众人只觉余声仍环于耳，实在是振聋发聩。一干才子面对此等诗文，此等气魄，一时也有些心动神摇。
场中才子交头接耳暗暗道好。
君柔儿眼圈已有一些发红，看着千羽，呢喃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心中暗想：这是何等气魄，又是何等骨血。或许只有这样的男儿才配称之为男人。
紫小龄看着君柔儿盯着千羽的背影看个不停，举起刚抓完鸡腿油腻腻的小手在君柔儿的眼前挥了挥。
“你这未出阁的丫头怎地如此不是害臊？怎么盯着人家的夫君看？”
看着君柔儿通红的眼圈，紫小龄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一时又有一点心虚。
急忙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双手环抱，两个白袖子上出现了两块明晃晃的油渍：“我可是明媒正娶，交换了文定的那种。你要是嫁给我千羽哥哥也只能叫我大姐，我也是为你考虑。”
君柔儿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丫头，那种激动的情绪已经是荡然无存。
轻轻的拍了拍小丫头的头，打趣道：“你才多大？就明媒正娶？你看你这胸脯瘪瘪的，以后还不得把你千羽哥哥的孩子饿死。”
“你……你……”紫小龄瞪的老大个眼睛，手指着君柔儿硬是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林梦在场中怔了片刻开口说道：“公子诗文确实不错，但今天主题为咏秋，着实是偏题严重。倘若都如公子这般提前准备，那这诗会还有什么意义？倘若天下文人都如你这般，那这瀚海国还成什么体统？”
千羽挑了挑眉毛：“我只说我有一首诗，却没说我要咏什么秋。”
“前方战事扑朔迷离，公子在这大厅里对本朝大将军的唯一子嗣出言侮辱，层层逼迫。我就想问问了，你究竟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还是到底就是你自己想谋反？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没有，你在胡说些什么？”
林梦在原地傻了眼，仔细想了想千羽说的话，这罪名要是扣在自己头上，自己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和你这种小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多聊什么，你还不配。”
说罢千羽转身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这时，李济棠从屏风后走出开口说道：“千公子，果然好才情，不愧为千家儿孙，不知公子可否与老夫于廊下一叙。”
“你是何人？”
“老夫正是礼部尚书，李济棠。”
“正有此意。”千羽此时正没了兴致，想着今天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礼部尚书，便跟着走了过去。
过了片刻，诗会继续进行。
林梦坐在座位上像丢了魂一样，想起刚才说的话，也是一阵后怕。
李济棠带着千羽走进二楼隔间。笑着开口说道：“公子果然大才，那马克特也有非凡之处。”
千羽干笑两声：“马克特乃是雕虫小计，上不了台面，乃是小乘之物。”
李济棠坐到了千羽对面推向千羽一个茶杯：“那何为大乘呢？”
千羽神色肃穆：“真要论起大乘，当属是家师的思想。”
“令师是？”
“你不用知道他是何人。”千羽起身朝着西北方向恭敬施礼。
“他的思想，对于目前这个世界来说过于荒谬，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他的思想会在各个世界开花结果。”
“原来如此。如此奇人不能见上一面甚是可惜。千公子博学多才，又有如此才智，可曾考虑过入朝为官，报效朝廷呢。”
千羽笑着摆了摆手：“在下未曾想过入仕为官，只求赚得几个琐碎银两，碌碌一生。”
李济棠疑惑的看着千羽：“刚才老夫在屏风之后听得公子所说到的壮怀激烈，似心中有千丈之抱负，吞吐凌云之志气，可是要考虑从军吗？”
“时机尚未到。实是在下胸无韬略，武不能横刀立马，上阵杀敌。文不能指点江山，运筹帷幄。”
“公子如此这般志气难道只是嘴上说说吗？”声音从身后传来。
“敢问阁下是？”
千羽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青年，衣冠华丽，气质超群，五官精致，俊美绝伦。虽只得一眼，就能看出举止间的磅礴大气。
“在下便是当朝太子君以文。公子有如此才学却不愿报效朝廷，可是见我瀚海朝不保夕，想要置身事外寻求自保吗？”
千羽眼神坚定的看着君以文：“在下并不是想置身事外，千家历代先祖都将自己毕生心血献给给这个国家。”
“我身在这样的家族也绝无退缩之理。若入仕，也应当投身军旅。”
“现在不为，实在是自身才学不到，眼界不到，在下正想游历江湖一番，等到在下觉得自己可以胜任的时候，我会主动向太子讨要个官职的。”
确实这就是千羽的心中所想，于情于理自己都无法置身事外，现在确实是能力未到。修为不入流，眼界也不够，对于战场大局更不能把握。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这种事可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君以文脸色一片死灰，声音也带着几许伤感：“公子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呢，是我太急于求才了。可是留给瀚海国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
“北燕兵力远超我瀚海，其国师林问道更是智计无双，一生数百战接连平定北燕周围藩国，可谓是算无遗策，在军中更是被奉若神明的存在，无不对他心悦诚服。”
“近几年北燕周围战事已定，大军逐渐向南收拢，欲要鲸吞我瀚海。我瀚海地狭兵寡，怕不能与之为敌啊。”
千羽思考良久，开头问道：“战端一开，山河破碎，斗胆敢问太子殿下可有面北称臣之意？”
君以文此时心中失望至极。
“我为一国太子，也是瀚海储君，佑护我瀚海国亿兆百姓就是我的责任。我活着一天，就会给他们一个繁荣昌盛的瀚海。”
“纵是以卵击石，我也要战至最后一息，殉国而亡。”
随即君以文缓和了一下语气：“千公子，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