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枫林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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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看着眼前的紫小龄,想着刚才小丫头悍不畏死冲向苗任峰的画面,一时又心疼又感动。
跑过去将小丫头揽入怀里,轻轻攥住那个通红的小手。柔声说道:“不哭,不哭。小龄最坚强了。”
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苗任峰,传递着自己的不满。
“得得得,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嘛。”
苗任峰也有些尴尬,想着刚才一时见猎心喜,居然忘了那还定着一个呢。这不是欺负小姑娘吗?想自己云游天下几甲子,今天这也是头一遭。
“你都多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自称哥哥,不嫌害臊。”
千羽被这一声一声哥哥搞的实在是心烦意乱,看着一个面像六十许人的老者一直以“哥哥我”自称,实在是难受之极。
“人老心不老嘛。”
随即苗任峰整理了一下的一下衣衫,摆出前辈高人的架子,继续说道:“今天老夫来到此地是因为那天偶然听到了一件事,顾展和王欣画二人将于今日酉时,约战在京城西郊枫林。”
“那天老夫在距二人不远处的酒肆里喝酒,正好听得两人的谈话,虽然是两个后生小辈,但终究好奇个结果,今天就想着过来一探究竟。”
说着苗任峰走到千羽面前拍了拍哭的索索直抖的紫小龄继续说道:“今日结识两个小友皆因一个缘字,既然有这样一层缘分,待会老夫就带两个小友去感受感受一下真正的高手对决。”
紫小龄伏在千羽的怀里,只觉的无比温暖。刚才那种委屈的情绪早就被此刻的幸福冲刷的烟消云散,此刻正佯装哭泣,还想着以后是不是要多哭几次。
“不去!不去!打死都不去!”
紫小龄整个人躲在千羽的怀里。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有些动摇:顾展,王欣画这一男一女双剑客,早就听父亲讲过,两个剑道高手,两个只得二十几岁就步入宗师境的天才。
虽然自己已是武者九品,武者九品距离宗师境却是隔着一道天堑,二者有着天壤之别,判若云泥,又有多少人终生止步于武者九品,不能再进一步呢?
观战这样的巅峰对决,对自己和千羽的益处肯定很大。
“三妹,你就去嘛,哥哥我也是为你们两人考虑,宗师境高手啊,可不是大白菜。”
“不去,你是坏人!”
……
城西枫林,酉时。
顾展,王欣画二人在雨中执剑相对。
“顾兄,今日一战,不论胜败,只论生死,你看如何?”王欣画眼眸里略带感伤,眼睛看向别处。
一个斗笠之下,隐隐看到一盛世华颜。一席白衣,在雨中流露出几许斑驳,更显出此女绝尘之气质,有如九秋之菊,一挑轻眉,就不再属于人间。
“也好,往昔恩怨,今日一笔勾销。往日种种,今后不必再提。”顾展持起手中剑对向王欣画。眉如清风,眼含皓月,踱步一踏,落叶纷崩。
“来吧,我等你先出剑。”
苗任峰远远的站在枫树之后看着场中二人说道:“这王欣画心中已有死志,看来今日这一战胜负已定。”
“你们两个一定要看仔细,这宗师境高手的对决,能揣摩出一二意境,对你们二人助益良多啊。”
苗任峰身旁的干草堆里,探出两个脑袋。
紫小龄开口说道:“好漂亮的大姐姐呀,这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死大敌呀,为何非要打生打死呢?”
千羽看着场中二人,一个又一个武侠小说中的片段出现在自己脑中,一段段宿怨羁绊,一种种凄美无奈。
喃喃开口道:“这就是江湖吗?”
一道剑影划破雨幕点燃了整片枫林的气氛。
“来的好!”顾展纵身一跃,出剑横档,迎上那道剑光。
伴随着“铛”的一声,两把长剑交接在一起,两人战作一团。激荡起层层水波,冲散了一地的落叶。
王欣画剑法如天上云朵,飘渺不定,但每次出手都凌厉至极,每一剑都指向顾展的要害。
身法轻盈,同这雨幕浑然天成,融为一体。
顾展出剑如春风化雨,化解这如潮水般涌动的攻势。脚踏清风,似是能直奔九天。
拳拳生风,势如雷霆。
顾展持剑一挡,一脚踢向王欣画的丹田。王欣画反手一撩,一掌迎向顾展的后脑。
场中二人一语不发,杀招频出。
“你们两个看这一剑甚是精妙,看似雷霆万钧,不顾一切,却蕴含着无数后手。倘若这个时候反击,定然会落入埋伏。还有这一掌,看似绵软无力,构不成威胁,确是真真正正的杀招……”
苗任峰耐心的给千羽和紫小龄讲解场中二人的一招一式。
千羽和紫小龄二人毫不懈怠,认真消化着眼前的战斗。
战局慢慢拉长,顾展开始出现疏漏,逐渐招架不住这一波波汹涌的剑气,浑身浴血,衣衫破烂,败像已现。
苗任峰眉头一皱:“顾展要出剑了。”
随着两人交换一脚,顾展借力弹开,手中长剑光芒大盛,横身一斩,一道剑气如银河倒挂,带着磅礴大气冲向王欣画。
王欣画仓促出剑格挡。
一声轰鸣过后,王欣画嘴角流出汩汩鲜血。两人似是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同样的姿势,执剑对立。
雨初歇,风渐停。
一轮弯月逐渐露出面容,将自己的光芒抛向整片枫林。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相对而立似在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苗任峰眼中带着一丝惋惜开口说道:“这个小女娃若是再出剑,她今日必死,神仙难救。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剑术。”
“小心了,顾兄。下一剑可见生死。”
王欣画说罢,催动全身修为,人剑合一冲向顾展,速度之快有如流星赶月。
顾展看着冲来的王欣画闭上了眼睛,小声说着:“下一世,不要再为敌了。”
王欣画看着顾展的动作,已经明白了顾展的的心意,眼中流露出些许感伤,和一丝不舍。
但她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王欣画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挣脱了手中剑,一掌打在顾展的胸膛。
一掌落下,顾展被击飞,翻滚到观战三人的面前。
顾展“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用剑撑起自己的身躯。
王欣画站在远处开口说道:“顾兄,你这又是何意,死于对方剑下就是你我二人的命数,逃不掉的。”
说罢拾起地上的剑转身离去。
“我等你养好伤,来和我一战,记住!这是你欠我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顾展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轻声说道:“命数吗?造化弄人啊。”
顾展找了块石头坐下,望向千羽和紫小龄藏身的那个干草堆说道:“你等匿影藏形之人自行离去吧,我不找你们麻烦便是。”
“找麻烦?凭你也配?”苗任峰从树后走出晃了晃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