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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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云月颖，她完全没想到，慕容封渊竟然会当着君初月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一来，那个贱人今后的底气岂不就更足了吗？
视线幽幽落在慕容封渊身上，结合这些日子，她即便再不愿相信，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她最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男人恐怕已经捋清了自己的感情……
好、很好！
既然这样，就让她好好利用一下这救命恩人的身份吧。
“君初月，即便我得不到慕容封渊，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目光一转，她无声地在心底发下狠誓。
……
君初月喜欢极了那匹照夜玉狮子马。
带回来后就养在西轩的院子里，每天亲自照顾它，喂食擦洗，怕它热，还拿着扇子在旁边给它扇风。
被夏荔看到了，夺过扇子就把她往屋里推：“夫人，您怎么又跑出来伺候它，它只是头畜生啊，不需要这样的，倒是夫人您这么热的天气大中午的还在外面，要是中暑了可怎么办？您就别难为奴婢了。”
君初月什么都不说，第二天又如法炮制，这样连续几天，西轩的丫鬟们终于忍不住了，集体到慕容封渊面前告了一状，结果男人亲自过来抓了个现行，
当即不顾她的反对强行要把照夜玉狮子马给送去马场——
“养在马场也还是你的，要让你自己养下去，过不了几天，马就要变成猪了。”
君初月急了，脱口而出：“可当年小五我也是这么养的呀！”
话音落下，她才骤然发觉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君初月抿了抿唇：“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答应，送它去马场吧！另外我有些疲乏，想休息一会，将军、请随意。”
说着转身朝屋里走，只是刚迈开步伐，男人就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她定住脚步，回头绽开一丝淡淡的笑：“将军，还有事？”
慕容封渊喉结滚动了两下，到底是没说出话来，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他们就这样无言对视着。
时间仿佛一晃过去很久，慕容封渊才讪讪的松开了手。
“没事，你去休息吧。”顿了顿，他又很艰涩地补充了道：“你想看它的话，随时可以去马场，我若是在就陪你去，若我不在，让程峰护送你过去。”
……
“小姐、小姐！”
云阁里，叶儿连声喊着一路冲进屋子。
云月颖正忙着绣一方手帕，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见叶儿推门进来
，唰的一声往起一站：“叫魂呀，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小姐，将军来了！”叶儿喘了口气，大声道。
云月颖一惊，但很快眼里的激动之色就黯淡了下去：“他只是路过吧，渊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姐姐，哪里会到我这云阁里来。”
“真的，小姐，奴婢没有骗您，将军他真的朝这边来了！”
叶儿说着严肃起来，语重心长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放着不管啊，也不知道西轩那个贱人用了什么狐媚法子迷住了将军，这样下去小姐您的地位真的会不保，依奴婢看，您得赶紧抓住这次机会，和将军生米煮成熟饭，不能再矜持了。”
云月颖凄然一笑：“我哪里有什么地位？左右不过是个妾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全凭着夫君宠爱才能有一席之地，若是不受宠了，就什么都不是，哪里像姐姐，哪怕渊不爱她，她也还是将军府里的女主人。”
生米煮成熟饭？
呵。
她不知道试过多少次了，可哪怕她脱光了站在慕容封渊面前，他也还是无动于衷。
他对她根本没有感觉啊。
那个时候他的目光那么平静，平静到她的心里弥漫上来的全是无尽羞辱。
“小姐……”
叶儿心疼地看她。
云月颖胡乱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我没事，叶儿，之前我让你办的事，你办了吗？”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云月颖点点头，边示意叶儿扶自己起来。
主仆二人出了屋子，正碰到慕容封渊从院门外走进。
云月颖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急忙迎上去，在离男人半步远的地方袅袅行了个半礼，随后很是自然地就要去挽他的胳膊：“渊，你都好久没来我这了，是不是爱上了姐姐，所以不要我了呀？”
她嘟着嘴，嗓音柔柔的故作娇嗔。
然后，她看着慕容封渊轻轻拉开她的手。
“是。”
男人回答的异常肯定：“我对不起她，最不该忘记的人被我忘记了，但是经过这些日子，我确定了我爱的人一直是她。至于你，颖儿，当年你救了我，对我有恩，我也一度以为那就是爱，所以许过给你一辈子的承诺，但现在看来，我错了，颖儿，对不起。”
他从未说过这么感性的一长串话。
云月颖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意味着慕容封渊已经彻底摊牌要和她撇清关系了。
忍不住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怎么会呢？
渊，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你怎么会不爱我呢？你明明答应过要爱我一辈子，是不是姐姐吃醋，所以让你这么说？我不会影响她的呀，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我没有别的奢求，渊，你去跟姐姐解释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说到最后她几乎哭出来，没错，她是带着任务，带着目的到他身边的，可她的感情也并不完全是假的呀，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君初月？四年了，为什么他就不能爱上她呢？甚至连编织出来的美梦也要残忍打破。
慕容封渊心知责任在己，因此任凭云月颖哭着捶打发泄着，只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良久，云月颖终于安静了下来，凄然笑道：“渊，你特意到云阁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吗？”
她本以为慕容封渊回答一个“是”，于她而言就已经够残忍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从男人口中吐出的话竟然是：“那时她把兽宠埋在了云阁，我过来看一看。”
云月颖几乎说不出话来。
哈！
他是来看那只野兽的坟的。
如果不是那只野兽的尸骨被埋在了这里，恐怕他在恢复记忆之后，就再也不会踏进这云阁半步吧——
君初月……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