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来到封神的第1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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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升问夫妇有没有带狗儿的贴身衣物或其它随身物品。
夫妇怔愣,子升刚出口解释,男人便急切地开始翻找自己的包裹。
他并不知道子升要做什么,但眼下只有这一缕希望,子升要什么他都给。
民众纷纷侧目,子升声音不大不小,“我跟祭司学了些玄术,虽能力尚浅,但我会尽我所能尽量找到狗儿的踪迹。”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祭司?这两人竟有这种福分?!”
“只是走丢一孩童,竟能劳驾贵人使用玄术?贵人……真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这两人真是得上天眷顾,如此难遇的事竟被他们撞上……”,这人说完便哭了起来。
“若是我家孩儿有这福气,我娘又怎会哭瞎了眼!”
“等等!贵人是真打算帮忙找孩子?”
妇人抹过眼泪夺过男人手中的衣服,将衣服双手举给子升。
她双眼通红,因为心情过于激动她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印。
“公子……”,她声音粗哑,“奴求您了,若您能找回我孩儿,奴愿将家中所有钱财与田产送与公子。”
这一幕看得子升难受,他垂下眼眸吐出口气同样将衣服双手接过,轻轻道:“我会尽我所能。”
子升说完,男人便叩起头来,妇人也跟着叩起。
尘土扬起,敖丙望着这一幕,他的眼中也倒映出二人重重磕下去所留下的血痕。
他转过头,不再看向夫妇。
子升怎能由二人这样没命磕下去?早在二人弯下腰时,他便挥手让侍卫将其拦住。
夫妇俩被扶起,血滴顺着鼻翼流下。
子升稳住气息,为了不暴露实力,他将衣服抛向空中,并在落下时让侍卫对其点火。
火一下子点着,因为衣服材质问题,空中冒起了浓烟。
子升分别对空气与指尖吹了口气,下一刻他用指甲重重划破指尖,一滴深红色的血渗了出来。
“呀!这怎么还见血了?”
“这是贵人为了施展玄术,主动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这两人可真有福气!”
子升将血珠抛入火焰中,血珠瞬间被烧干。他又从指尖挤出了两滴血分别点在他的左右眼皮上。
他的视觉模糊了起来,民众的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并越来越朦胧,直到最后成白茫茫一片。
他的听觉依旧清晰,还能听到民众的讨论与惊呼。
然而,他的眼前逐渐变黑,黑暗中央倒是有一团朦胧的场景。
他看到了两个大汉在他眼前来回走动,对面还有个女童被捆住扔在地上,女童的脸甚至被擦伤了。
因为子升此刻与狗儿视觉共通,所以狗儿不转头或者移动眼珠,子升也看不到其它。
子升集中精神,总算是找到了些线索。
对面女童的眼珠很大,黝黑眼眸的倒影中他看到了一些绿色的藤蔓。
人群中,子升将藤蔓的特征一一念了出来,这下立马有人惊呼。
“我知道!这不就那什么村吗?我之前就在那里见过这种根藤,其它处还找不到呢!”
“哎呀!太好了!孩子终于有着落了!”
子升并没有退出共感,他又细扒了些周围的环境。周围围着的民众多,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确定了具体位置。
因为此时太过玄乎与新奇,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农具非要跟上去凑热闹。
夫妇二人总算是多了些精神,他们含着泪跟子升道谢,同时望着村子的方向,眼中神情非常焦急像是一秒也等不下去。
子升不光算出狗儿要被祭祀河神,他更算出祭祀之日在即。若是此时将孩子抢回来,恐怕整个村子都和夫妇没完。
至于有民众跟着,估计到时但凡有村民扛着农具出来,看热闹的民众非得跑完。
为此,他一挥手,数十名侍卫便跟上了他。
侍卫们齐刷刷的,将民众吓了一跳。待众人反应过来,更是兴味盎然,纷纷一拥而上。
此番情景,在农忙时期可是极少见。
子升不知道此时民众的心情。
民众有看热闹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他们想知道朝歌是否真有一贵族公子可为平民着想?
人们生活太穷太苦了,贵族们只顾自己享乐。以前他们听人讲述西岐姬侯爷对平民如何好,他们也盼着有贵族可以听听他们的心声,至少在他们走投无路时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偷偷看向子升。
这娃娃皮肤细呀,一双大眼睛可真好看,长得也面善,一看就讨人喜欢。
子升到来时,村民们正在搭建祭台。
村长发现有贵人造访,连忙让村民们停下,纷纷前来拜见。
夫妇躲在子升身后,他们看到这群人双眼满是血丝。但他们也清楚,若自己贸然上去,也只是以卵击石。
村民们跪了一地,子升在原地站住,也没让这些人站起。
若是以往,民众会认为是贵族在拿乔。但今日情景不同。
民众望着子升整齐的衣冠,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公子终究是贵族,贵族该有的矜贵公子并没有少。
正因如此,方才人们对子升的亲近感少了很多,多了些仰视与距离感。
他们的身份本就有差,公子能帮助他们便是天大的福分。
民众这才感觉到自己踩在了土壤上。他们心中的光圈少了些,却留下了一颗小小的却非常耀眼的光点。
民众中间也掺杂着不少丢失过孩童的人。村民跪的时间越长,这些人心里便越爽快。
村民们实在是跪不住了,村长不得已道:“公子,可有何事需老朽帮忙?”
子升背过手言简意赅,“将祭祀的孩童交出来,那并非你村中人。再者,即便是你村中人,也不该用活生生人命来祭祀。”
子升说完,余光却发现敖丙已经不见了。
他收回目光,村长却急忙含糊道:“公子可真是冤枉了我们,这些孩童都是我们自家孩童,我们何时偷过别人家的孩子?再者,我们祭祀孩童是为了祈求龙王爷保佑我们风调雨顺,虽没了两个孩童,却免得这么多人因饥饿死去。”
民众因村长的话气愤,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们甚至不敢多说一句,唯恐惹恼了龙王。
子升笑了。了解中国神话的他自然知道神灵向来是庇佑人们。若是要靠人命来祭祀,这定是邪灵。真正的神灵是食香火的。
他蹲下身面向村长,指向不远处的水域,“你怎就知道用孩童祭祀龙王爷有用?若我没有记错,最近十年,此地旱灾闹过三次,这便是你祭祀的结果?”
子升的声音过大,周围人都能听见。
人们被这小娃娃突如其来的气势惊到,一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了曾在城墙上的商王。
人们愣神片刻,马上就有人反映了过来。
“十年?小公子看起来才六七岁,怎么就知道最近十年的农收?我务农这些年也记不住啊。”
“他能记住此处,说明他还记住了其它地方,这小娃……公子是谁?”
村长被震住了,他强装镇定道:“那三次旱灾定是龙王爷看我们祭祀不诚恳,降祸以警告我们!”
子升冷笑,“为什么不是龙王爷因不愿你们用人命祭祀,特此降祸以警告你们?”
“这……这……”,村长被噎住,冷汗直淌。
子升又道:“立马放出所囚孩童,拆掉祭坛,自此以后不许用人命来祭神!”
这话戳到了村长心上,许是触动村长底线,他硬着头皮壮胆反问子升。
“公子说龙王也如此授意,公子有何佐证公子所言为真?若公子贸传神意,惹得神灵不快,降罪殷商,公子用何担负?”
子升抿嘴,双眼微眯。
村长以为子升被自己说住了,心中还未放松,便见村民惊恐指向水域。
“水漫出来了!发大水了!”
村长双目睁大,见水浪涌来,他慌忙叫道:“快!快跑!龙王爷发怒了!”
围观的民众急忙跑开,子升挥了挥手也让侍卫们散开。
他站起身背过手站在原地不动。
汹涌海水涌来,水浪高高抬起以强大的力量拍向祭坛。
偌大祭坛应声而碎。
水流流到子升身边,却绕过了子升。哪怕是子升的鞋袜也没有淋上一滴水。
水流异常汹涌,拍碎了许多房屋。关押孩童那处房屋被摧毁,令人意外的是,孩童却毫发无伤。
水流一直涌去,摧毁了少量农田。村民跪在地上双目含泪,“龙王爷怒了,定是我们哪里没有做好。”
海边的水浪一飞三丈高,有人望着水浪揉了揉眼睛。
他们似乎在模糊的水中看到了龙的影子。
“龙……是龙!果真是龙王显灵!”
人们急忙跪地对着龙影磕头。
“龙王爷,息怒呀!”
在那天里,无数村庄被淹。就在人们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人发现了一个规律。
那些被淹的村庄全都是喜欢用人命祭祀的村庄,而那些不用人命祭祀的村庄反倒这些年来风调雨顺。
恍然间,人们像是明白了什么。
事后,人们发现关押孩童的房屋全部都碎掉了,而孩童却毫发无伤。
孩童们被放了,但孩童们及他们的家人对这些人的恨意并不会消减。
敖丙只是象征性给这些人了些惩罚。
他只冲了少量的农田,一些本就破旧少有人居住的房屋,以及当时冲上头了……没抑制住冲掉的几百所龙王庙。
之后几天,他被龙王满东海里追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