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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左风是谁(机缘巧合留云榜,断崖幻曲乱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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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晓月照满山吧,那小子可真行,这几年,我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我爹说他不但在云上五侠面前有来有往,最后还闯了诛仙阵,得以留名云榜,当真是别人家的孩子。”

“没错,我也听师父说了,他那时居然是站着出来的,虽然浑身是血,但是脸上的面具却保护完好。”

“切,那是他当年没遇上我。要是有我在,他都没那个机会。”说话之人一脸痞子样,身材矮胖,十五六岁,正是北燕天才少年郭家乔。

“郭兄,听闻你打遍北燕无敌手,一身硬功夫竟是无人能奈何。”

郭家乔嘴角一弯,“呵呵,算你小子有眼力。”

就在这时,叶凡突然小声说道:“我说怎么突然臭气熏天,原来是有坨屎在冒烟。”

“。。。”

她声音虽小,但是周围人不乏耳力深厚之人,人群中沉寂了一下,很快就有人开始偷着乐。

郭家乔不明所以,其家人也不好解释,就干脆当没听到,准备就此揭过。

这时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轻轻飘落场地中央,轻盈如燕,美若仙子,正是千若雪。她拱手一拜,稳稳说道:“师尊,既然雏鹰秀比赛开始了,作为东道主,徒儿不才,请求第一个登场。”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始切切私语:

“她就是昆仑百年不遇的奇才千若雪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千若雪,就是仅次于伏直公子的那个少女吗?”

“就是,真是可惜啊,遇上了伏直公子,谁也没机会啊。”

“也不是,你忘了坐在对面的陈公子吗?这伏直公子不善音律,当年险些败在陈公子无双琴下,如果陈公子没有眼盲的话,谁是第一还不一定呢!”

?那个他们说的陈公子,不会就是那个钓鱼瞎子吧。叶凡出神盯着陈家那边,被身边的徐元革提醒。

“哎哎,别愣了,看你的魂都没了。”

“。。。”

云开道人摸摸胡子,淡淡说道:“好,按照以往规矩,一轮一轮比,两两相争,胜者进入下一轮,现在就开始吧。不知有哪位雏鹰想要一秀身手呢?”

郭家乔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接举手说道:“我来我来,这位小仙女可真是美啊,我先来会会。”

千若雪一看,顿时双眉微促,压抑着厌烦说道:“正所谓刀剑无眼,若有失手,希望不要影响各家之间的关系。”

这郭家乔一吸鼻子,馋颜说道:“仙子说的对,咱们都不要计较哈。”

“师姐,赶紧教训他一顿,谁叫他对伏直公子出言不逊。”说话人正是宋灵儿。

千若雪斜了她一眼,“雏鹰秀,是未成年的世家子弟切磋之地,并非恩怨之所。请吧。”

郭家乔一脸奸笑,“仙子果然见识高远。”

宋灵儿在场下羞得满脸通红,气鼓鼓的生闷气。

这边玲珑在人群中认出了莫想他们,一脸兴奋,但是周围一圈师伯师叔的,不敢妄动,只好静静等待机会叙旧。

叶凡虽然对校场这俩人都不感冒,但是看着千若雪话虽说的好听,眉宇之间似是有教训郭家乔之意,竟对其印象有所改观。眼看人群的注意力都到了校场之上,她心道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便悄悄起身离去。

“少爷,那个疤脸小子离席了,他看着鬼头鬼脑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陈景然嘴角一弯,“走,跟上去。”

。。。

叶凡临走时把陈明明托给了叶逍遥,气的他吹胡子瞪眼没办法。

“好你个死丫头,把人丢给我就自己逍遥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说归说,他也确实不能走,谁让他代表无影剑宗啊,总不能在人前丢了自家的脸面。

徐元革等人也混在叶家大营里待命,每个人都很紧张,随时可能需要离开大会。

叶凡来到一处无人屋子,换上了一身劲装,披上了一个白色的大斗篷,从屋后悄悄翻出去。她现在耳聪目明,早听到有人在暗中跟踪她,所以不动声色的换衣离开。她要去寻找叶逍遥口中的仙人桥。

“少爷,那个小子进去后半天没再出来。”

“被发现了,你们不必跟来。”说完一溜烟不见身影。

“。。。”

从侧翼越过紫霄宫,沿着一条小路上山爬了几百米后来到一处断崖平台,宽约一丈见方。

叶凡累了就随处一坐,抬头一看,平台上方赫然两个大字,云榜,而其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名字中伏直两个字劲道有力。

叶凡这心里又开始荡漾了,周云翊原来这么厉害,心有所向,便呆呆的望着名字睹物思人,不想久违的刺痛又再次袭来。她郁闷至极,就是想一下都不行吗?

“什么人擅闯诛仙台?”

“?!”

只见平台上突然跳出来四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光着膀子,每个人手持一把剑,轻重各异。每支剑都闪着不同的灵光,似乎剑鞘都无法遮挡其锋芒。

叶凡眉毛一抬一睁眼,撇撇嘴说道:“哎,四位大哥,这可不能怪我。我不知道这就是诛仙台啊,况且你们也没写个告示,明确的说明不让进啊。”

其中一个男子指了一下叶凡的身下,气愤的说道:“你屁股坐的是什么?”

叶凡赶紧跳起转身一看,原来她刚坐在一块儿巨石上,风吹土散,露出几行字:“诛仙台,闲人勿进,后果自负!”

“啊,诛仙台,这可怎么办?我还没准备好呢?”叶凡挠挠头。

另一名男子嘴角直抽:“你既然私自闯了诛仙阵,没有师尊的指示,你要么化为齑粉,要么过关留名。”

“?!”

“看剑!”

这四个人对着叶凡这个貌似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亦是毫不含糊,拔剑起手就来。四道剑气犹如披荆斩棘,封住四个方向,强势袭来,这是诛仙阵第一式。

“哎,等等,你们怎么说打就打!”叶凡边说边睁大眼睛寻找剑气的缝隙,身影穿梭。出乎意料的是,在她眼中,那对世人不可一世无坚不摧的四色剑气竟然清清楚楚摆在她面前一样,她晃动身形,竟然躲了过去。

这个剑阵有点面熟啊,跟周云翊在大漠杀虫子时的招式貌似有点像。

没来得及细想,紧接着,四人开始第二式,四人调动内力,夹带着巨大的灵气分成八道剑气封住八方。叶凡看出来,发现这一次竟出现了一处假门,便同时扔出去两根针一探,有一处迅速的被剑气打落。她没有犹豫紧跟着另一针逃了出去。

下面迎来第三式,叶凡发现这次更为艰难,除了扔出探路的两针,还对着四名男子扔去,打乱了其中一人的脚步,也通过了。

就这样,四人摆阵,叶凡见招拆招,当然是以躲为主,打完了三十六式,她竟是毫发未损,但是人却累的气喘吁吁。

其中一名男子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算是什么破阵,就只会逃算不得赢。”

叶凡也气到:“你说的没错,你们这是耍的什么破阵,要把人累死了。”

这名男子被兑的头上直冒烟。另一名男子说道:“哼,牙尖嘴利,没有真本事,哪像当年伏直公子对上四位师兄,拔剑而战啊。”

叶凡其实心里吓得不轻,刚才她精神高度集中,每一式都躲得心惊胆战,出一点差错都会命丧剑下。而那几把剑的剑气冲而猛烈,比晓月要凶的多,如果中剑,这条小命估计要交待。

这几个人你一言无一语,无非是说叶凡破阵胜之不武,但却没有再打之意。她这一放松就累得不想动,便退到一边休息。

这时突然飞出来一个白胡子仙人,他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正是玉虚宫玉清真人。他声音洪亮的对着这四名弟子厉声道:

“怎么的,我们昆仑山还输不起了吗?”

“师尊,愚徒不敢。”

玉清真人认真的盯着叶凡,把叶凡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这位姑娘,想必曾经有过奇遇,以自然之力,顺天地大道洗髓通经,因此不同于凡人。”

“呃,奇遇吗?当时算是大难还差不多。”叶凡小声嘀咕。

玉清真人并不理她,继续说道:“姑娘,你可知这诛仙阵由谁所创?”

“老神仙,这我哪知道啊?”

“呵呵,让老道换句话说吧,你可知木尔齐东面也有片胡杨林,那创诛仙阵之人便是建胡杨林之人。”

“原来如此,想不到昆仑也有胡杨林。”叶凡喃喃说道。

玉清真人笑道:“因此,姑娘今日能破这诛仙阵是冥冥中的必然。姑娘现在可拿一树枝,写下名字。”

?啥意思?这位老神仙应该不会是坏人吧。她不能暴露身份,于是就在地上歪歪扭扭的随意写了两个字“布凡。”

“姑娘,可是确定了?”

叶凡点头,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好。”只见这位老仙人突然起身飞到空中,拔剑御气在云榜上的伏直旁边写了两个字,正是“布凡”,那笔画歪歪扭扭的跟叶凡写的一模一样。

呃。。原来是这个意思,这老仙人就不能说的再明白些吗?这下丢人丢到云上了。

“老神仙,咱们也算是相识了,那请问小女子能不能看一看传说中的仙人桥?”

玉清真人摸摸白胡子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所谓的仙人桥并非真正的桥,而是一根独木,云上高手过招斗技时才会摆上。今年并非平年,所以便撤下封禁了。”

“啊?那就过不去了吗?”叶凡心里一慌,但是仍不死心的问道:“请问,我能去看看吗?”

“既然姑娘已经闯过诛仙阵,自是有缘人,不过老道还是要多说一句。姑娘乃福星高照之人,凡事可逢凶化吉,但是如果执念太深,命运可能会急转直下,经历世间疾苦,甚至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呃,叶凡无奈的撇撇嘴。这老神仙说的云里雾里,跟那无心老道有的一比,什么是执念太深?又说凡事可逢凶化吉,那倒是啥事可做啥事不可做呢?

玉清真人看叶凡不以为意,轻轻的摇了摇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意不可违也。便指着一条上山小路,说道:“此路上山,有一断崖,过去便是死亡之谷,生死悬于一念之间,通过后需再攀玉珠,此行虽有坎坷,但是只要姑娘随心多可成事。”

听那老神仙说仙人桥竟是一跟独木,那还不简单,没有了就再找一根呗,所以叶凡一点也不担心。于是拜别了玉清真人,就独自先去看看断崖的情况。

谁知,叶凡一看就傻眼了。这断崖间距竟长约十丈,崖壁陡峭,其下是深渊湍流,只闻其声,目不可及。她上哪去找到这样一根独木过崖呢?

正当她冥思苦想之时,不知从何处传来悠扬的琴声。

琴声时而轻快,似鸟儿自由飞翔;时而哀婉,又似鸟儿折翼悲唱。让她不知不觉的沉浸其中,想起了往事。

她想起俩人心照不宣的一吻,想起险中定情的大漠之行,想起镇西山顶的温馨誓言,那一切的甜蜜美好而短暂。

慢慢的曲子越来越凄凉,她也感到越来越难过,心口也越来越痛。

她记起当年周云翊一脸的鄙视,后又记起他那一身的伤,未来的生活无法确定,俩人又离多聚少。他志存高远,不会沉沦儿女情长;她又任性自由,不愿深陷高墙大院。

这是第一次,她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了怀疑。

他对她的好是不是源于她的照顾,或者只是报恩?

或者说他是不是因为指望着她的医治,所以才会甜言蜜语,温暖柔情?

她的身体曾被人肆意玩弄折磨。这事他知道了会怎样?

如果他病好了,或者将来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会不会开始嫌弃她自由散漫,不听劝告,或者跳脱放荡,不守节操?

又或者将来他身居高位,各种花鸟奇珍自动的跑到他身边,让他心猿意马,乐不思蜀,她又是否受得?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对生活如此绝望?

她好难过,难过的感到窒息,就像在大漠的暗河一样,透不过气,见不到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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