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大家都很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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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秀抚摸着自己的手臂,浑身颤抖,躺在床上,脸色煞白,不禁想起了十年前,那仿佛如噩梦一般的场景。
那年,她才十七岁,本是清河县最大的绣坊里最优秀的绣娘,每日往返于家和绣坊,别的事情从不参与。
那天她本是绣了个复杂的样子,便耽搁了些,天有些黑,还下着大雨,她急匆匆地往家赶,在经过一条小巷子时,猛地被人捂住嘴迷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只感觉身上冷热交替,急切地需要抓住什么…之后,便是天旋地转,身体格外的刺痛,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醒来时,自己独自一人,浑身赤裸青紫地躺在丽人坊的一个房间里。
她瞬间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害怕、担忧、羞愤,使她匆忙穿了衣服就跑回了家,一个字也没有和任何人说。
她每天狠狠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只想忘了那恐惧的一天…谁知…
郑明秀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等她发现自己已经两月没来月事时,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快三个月了。
那段时间,她想过死,她想不要这个孩子,可无论怎么又蹦又跳,又拍又打,这孩子就跟长在了她肚子里一般,又牢又稳。
最后是绣坊的人发现了端倪,将这事公之于众,并将她赶出了绣坊。
那段时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她,家里人也一直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可她只能呆呆地一言不发。
她也不知道啊!她也很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啊!
后来终于将这事和蔡婆子和盘托出,蔡婆子忙去报了官,可已经过了三月有余,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了,这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郑明秀咬着嘴唇,泪流满面。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遭遇这些事情。
天知道,那段时间,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好不容易,过去了十年,丽莹也长这么大了,为了不让娘担忧,自己终于鼓起勇气答应去相亲…可是…当那男人的手抓在自己胳膊上时,那种恐惧的感觉便再次袭来…
她真的好害怕…她怕男人直直看向自己的目光和力大无比的手臂…
她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这时,郑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慢慢走到郑明秀身边:“秀儿…”
郑明秀缓缓坐起,一把抱住了郑母,泣不成声:“嫂嫂!我…我又想起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真的好怕!”
郑母的眼眶红了起来,她轻轻拍着郑明秀的后背:“我可怜的妹妹…别怕…别怕…那都过去了…过去了…”
安慰了好一阵,见郑明秀慢慢止住了哭声,郑母抹了把眼泪,温声道:“妹妹,咱们也没想到那马友居然是那个样子,以后便不会让你和他往来了。”
郑明秀点点头:“那人实在是无理的很,还没说几句话,便说喜欢我,还当众抓我的手臂…我拒绝,他还跟过来…要不是街上人多,我不知他还会做出什么来!”
郑母闻言,恨得咬牙切齿:“真不是个东西!看着长得老实憨厚的,骨子里居然是这个德行!”
见郑明秀心情平稳了不少,郑母忙道:“妹妹可是怪娘?”
郑明秀忙摇头:“怎么会?娘也是为我好,她应当是怕…”
郑明秀一阵恍惚,对,娘是怕那四王爷看上了自己,抓自己回去做妾…
她失笑地摇了摇头,娘定是想多了,自己是什么身份,那四王爷怎么会看上她?
看着郑明秀若有所思的神情,郑母松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娘因为这事愧疚得吃不下饭,让我来劝劝你,说以后再也不帮你相亲了,让你别难过。今晚娘和丽莹一起睡,你什么也别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睡一觉。”
郑明秀点点头:“嫂嫂你劝劝娘,这不关她的事,我已经没事了。”她擦了擦自己红肿的眼睛:“天都黑了,我一会去后院逛逛。”
郑母点了点头,又好好嘱咐了郑明秀一会儿,便离开了。
见郑母从郑明秀的屋里出来,蔡婆子忙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喉咙沙哑:“玲儿,秀儿怎么样了?”
郑母见蔡婆子红肿的眼睛,忙拉住了她的手:“娘…秀儿没事了。她就是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蔡婆子的眼泪噗噗落下:“都怪我不好!没事干嘛要听那孟婆子的话,给她相什么亲!要不然她好好的,怎么会…”
众人忙一齐安慰着蔡婆子,这时郑父和郑浩他们恰好一块儿回来了,见蔡婆子在那伤心,一问之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郑浩撸起了袖子:“当咱们郑家没人呢?我去干死那个不要脸的!”
郑母忙拉住他:“你干什么?别添乱了好不好?”
谁知,这回郑父也起了血性:“玲儿,你别拉着浩哥儿。一会我们一起去他家,非让他家人给个说法不可!欺负我妹妹!”
见两人这样冲动,郑母忙看向郑旭,想让他劝劝这爷俩儿。
谁知,郑旭郑重抬起头:“娘。我同意爹和弟弟的看法。那马友不是个省油的灯,心里一定记恨上了咱们家。还不如去找找场子,让他心中有些威慑力,以后不敢轻举妄动。”
吴晴薇也点点头:“对。离得这样近,想使坏实在太容易了。一想到他那个狠狠的眼神,我便浑身不舒服,去,一定要去!”
李仁见状,忙挺起小胸脯:“是男人咱们就一起去!”
见这一圈儿男人都雄赳赳气昂昂地,郑母眨巴着眼睛,张大了嘴,只见蔡婆子抹了把眼泪:“对!教训教训那马友!个混账玩意儿!”
郑母悄悄闭上了嘴巴,只能眼睁睁看着蔡婆子、吴晴薇跟着一众男人威风凛凛地走去了隔壁,她按了按眉心,都这么浮躁,希望这事不要越搞越大才好。
——
郑明秀搓了搓自己的手,起身打水洗了脸后,便披了件外套,在后院慢慢踱着步。
晚上有些微凉,月色如水,高高地挂在夜空中,清冷又孤傲。
她紧紧蹙着秀眉,在后院一圈一圈慢慢地走着,隔壁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呼喝声,她听不真切,刚走到墙根处正想好好听一听时,冷不丁从墙上落下三个人影,就这么明晃晃地站在了她面前。
郑明秀惊讶地捂住了嘴唇:“…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