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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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林家宅邸,如白昼般,灯火通明。
“任光凯那狗养的,刚刚去找陆正阳的麻烦了!”
“草!”
“老林,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不能由着任光凯乱搞!”
“我在等等消息,要是任光凯死了,我程家绝对不会留在云州!”
“这烂摊子,你和老莫收拾吧!”
“别怪我狠心,你林灿荣家大业大,你当然不怕,我程家认怂,这个麻烦,我惹不起!”
嘟嘟嘟……
不等程明说完,林灿荣心烦意乱的挂了电话。
心里暗骂一句。
这个任光凯,真特么的猴急!
这么着急去送得哪门子死啊!
他都说了,陆正阳是战尊殿的一员,眼下还判断不出陆正阳在战中的等级,就不能等等吗?
非得现在就给任家那扶不上墙的儿子讨命,讨得赢吗?
再者,他任家的人命是命,林家的就不是吗?
要知道,就今天,他林家也死了一个人,林文帅!
论云州的青年才俊,林文帅可甩任明辉十条街都不止!
揉了揉眉心之间的“川”字,林灿荣负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至此,林文帅的无头尸体,还安静的躺在书房的门口。
地上的血,早已凝涸,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噔!噔!噔!
沉重的靴子,践踏着木质地板,发出吱嘎沉闷的响声。
一个披着战装的中年男人大步来到书房。
一路上,中年男人看着林家宅邸的情况,呼吸沉重。
而来到书房,看见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先是一顿,又抬头扫向林灿荣。
直到看见林灿荣脚下不远处,林文帅的头颅,一双失神的眼睛,似是还有些不甘心似的,瞪着老大。
死不瞑目。
中年男人深深吸了口气。
脱下战装,盖在林文帅的尸体上,随即跨过尸体,来到林灿荣面前。
“大哥!”
“四弟来晚了!”
“不管是谁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刚刚从北境归
。来,平息后事的战部大将,云州林家排行第四的林灿龙。
他的声音,充斥着无边的愤怒。
林家五子,林灿荣是老大,其下还有四个亲兄弟。
而林文帅,正是林家老三林灿北的亲生儿子。
然而,林灿北一生磨难颇多,早些年去国外谈生意,归国时乘坐的游轮遭遇了海难,不幸过世。
林文帅因此被过继给老四林灿龙,这么多年来,也算是当做半个亲儿子一样抚养。
谁曾想,才短短几年不见。
再见时已是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叫你回来,也是为了这事。”
林灿荣看见林灿龙,心情稍许好了些,连忙问道。
“你在战中多年,对战尊殿了解多少?”
“见没见过一个叫做陆正阳的家伙,他在战中什么等级?”
战尊殿?
陆正阳?
林灿龙不由得一愣。
身为林家人,对于陆姓向来敏感。
几乎下意识的就猜想到是十五年前的那桩旧事。
但大哥提及的战尊殿和陆正阳……
林灿龙还是摇了摇头。
“战尊殿虽是战部的一支特殊部队,但却独立于战部之外,直接由主君统领。”
“而战尊殿的首领,更是当世战尊,因而战尊殿上上下下格外严密,属于战中最高机密。”
“难道,别说是战尊的真容没人见过,就是战尊殿的任何一员,都不曾有人见过。”
“莫非……”
林灿荣点了点头。
“那陆正阳恐怕就是战尊殿的一员,就是不知道在战中是什么等级。”
“这十五年来,也不知道陆家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混进了战尊殿!”
“眼下,他回来寻仇,怕是林家不保啊!”
听到这儿,林灿龙的神情也分外严肃起来。
“大哥,要不要我即刻回京,请示四公子?”
“管用吗?”
闻言,林灿荣摇头苦笑。
“都十五年了,咱们林家当了十五年的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都牵扯上战尊殿了,四公子还会帮咱们?”
“大哥,若不是当年咱
。们连同程、莫、任三家陷害陆家,为四公子抢夺那封陆家古卷,也绝不至于招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四公子不可能不管。”
“总不能让当年事暴露吧?要知道,陆家古卷一旦昭示天下,可比战尊殿引起的轰动更大!”
“再者,既然这件事跟战尊殿有关系,四公子就绝对有办法!”
哦?
“这话怎么说?”林灿荣有些疑惑。
“战尊殿刚刚平息了北境的动乱,正是风头一时无两。”
林灿龙解释道。
“老话说的好,将可功高,但不可功高过主。”
“既然如今战尊殿风头正盛,一旦出了大问题,主君不可能熟视无睹。”
“若是四公子肯在一旁煽风点火,主君就更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说陆正阳,就是战尊殿恐怕都得连根……”
说到这儿,林灿龙做了个翻手覆手的动作。
这倒也是。
林灿荣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好,先让文帅入土为安,一切丧事从简。”cascoo.net
“林家死人的事,不能传出去,否则那不是让外人看咱们林家笑话了吗?”
“你休息一晚,等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林灿龙问道。
林灿荣一五一十,将先前程家家主程明打来的电话内容,告诉了林灿龙。
“任家不怕死,先去招惹了陆正阳。”
“怕是现在,早就全部覆灭了。”
“我已经安排了人去调查,如果能调取到那里的监控是最好的。”
“明天你就带着监控,回京州找四公子。”
“三天后,我林家要去陆家废墟见那小子。”
“你顺便,带点人回来。”
“明白。”林灿龙点点头。
不一会儿,林家派人清理了书房的血迹,抬走了林文帅的尸体。
林灿荣还是站在书房里,透过书房的窗,望向窗外。
是夜,漆黑如墨。
偶有虫鸣窸窣,像是在宣告着今天的不安与不凡。
“哎。”
林灿荣一拳打在黄梨木的书桌上,叹了口气。
“将如棋子,人如草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