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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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雾安静的等待在楼顶之上，一直等到了深夜，花街变得安静下来，一阵阵灯笼照亮的都是人心的寂寥之时，这才缓缓飞了下来，潜入到了那座戏院当中。
戏子们已经散去，繁华落尽以后，只剩下一地的凄凉。
有的戏子陪着酒客去了特定的房间，也有的戏子早早睡下，将风尘带到明天。
戏子的悲哀。
舞女的悲哀。
无过于此。
花魁四宫晴子，是这座戏院最受欢迎的头牌，她今夜谢绝了所有男人的邀请，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对着镜子凝视着这张让人惊艳的脸庞。
美丽这个词，伴随着她的成长，也让她拥有了如今的一切……但是晴子知道，这一切都是不长久的，宛如空中楼阁，一触碰就会碎掉。
如果自己老了。
不美了。
亦或者有比自己更美的人出现，那么，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在转瞬间崩塌。
终究是镜花水月。
空中阁楼。
想到这里，晴子叹了口气，准备吹灭灯烛去睡觉。
不过，就在这时候，她忽然看到了镜子里映照出一张苍白色的面具，面具之上，有着圆环和璀璨的宝石。
“你是？？”
四宫晴子诧异开口。
“你可以称呼我环先生，可以称呼我为，神。”
江雾的声音平静开口。
“神？”
晴子闻言发出了一声轻笑：“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
“以前可能没有，但是我来，所以也就有了神。”
江雾开口。
“那也就是说，你很厉害了！”
晴子眼眸瞬间瞪大，闪烁着期望的光泽，道：“那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我不想再给那些男人弹琴唱歌了，我想去当一名作家，或者律师也行，开个小餐馆……”
也许是第一次遇见神，晴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东西，
江雾十分有耐心的听着，没有出言打断，就那么听下去。
直到晴子说累了，闪烁着眼睛看向自己时。
江雾这才开口说道：“我不会带你走。”
“什么嘛！你不是说你神嘛！”
晴子撇嘴道。
“困境需要你自己走出去，我会赐予你力量，而你，只需要掌握这种力量，发挥你的勇气将现有的一切掀翻。”
江雾笑道。
他只是一个引路人，他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因为那会遏制人的潜能，显然，那并不是江雾想要看到的局面。
他的试验正是为了让这些人在世代的竞争当中激发潜能，若是失去了进取心，自己的一切布置都会白费。
那就必须要寻找下一个实验对象了！
不过，这位花魁显然没有让江雾失望，她从一旁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把长刀，在身前挥舞出一个圆弧，道：“神明大人，如果你能赐予我走出困境的力量，我会拥有足够的勇气。”
“不错，你很果断。”
江雾夸赞道，接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道：“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进行一场交易。”
“要！”
四宫晴子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
“你不想知道交易的内容？”
江雾一愣。
“不重要，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好过死于囚笼！”
四宫晴子声音果断。
“好！好！好！”
江雾闻言开怀大笑，这女子可是给自己太多惊喜了。
“那么，献上你的忠诚吧。”
江雾缓缓说道。
四宫晴子跪了下去，匍匐在了地面上。
……
……
一条巷子里，几名身穿华服的大学生正走在其中，他们各自都搂着女郎，手里拎着昂贵的伏特加，口中吐出污言秽语。
他们彷佛一群搞搞在上的贵族，不把任何放在眼中，他们掌握着财富，就肆无忌惮的践踏着别人的人格。
“那个叫野马的小子不是很拽吗？”
“被哥几个揍了吧。”
“明天他要是还敢来上学，我们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弄死也不犯法吧，我哥哥就在警察厅。”
酒精的麻痹下，让这些人逐渐的忘乎所以，口中呢喃的，叫嚷的，全部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财富滋生出的罪恶会让人忘记了平等和尊重。
“那是谁？”
忽然，一个女孩子抬起头，看向了巷子口。
“谁？”
几个富家子弟诧异的抬起头。
他们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站在灯光下，很熟悉。
“野马！是野马啦！你个烂人！”
见到的来人的脸庞后，众人立马开始了哄笑。
“喂野马！你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富家子弟咧着嘴说道。
野马看向了几人，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昨天打了我，可以给我道歉吗？”
“道歉？你在做梦吧，就你这种贱人，也配获得我们道歉，我们哥几个身上一双鞋都够你活一年了吧。”
一位富家子弟开口嘲笑道。
“拜托了，你们给我道个歉，这对你们很重要。”
野马说道。
他的手掌背在身后，低着头，显示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我看你是欠打了吧！”
那几位富家子弟暴怒，冲上来就准备围殴暴打野马。
只是在下一秒，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见到野马的童孔竟然变得血红一片！
而且！
小巷子里既然有血的气味弥漫开来，一双巨大的羽翼缓缓展开，笼罩住了城市的霓虹。
“我说了啊！让你们道歉！”
野马抬起手，他的手臂上面都是鳞片。
这就是血妖的力量！
是神明大人的馈赠！
……
……
戏院内，鲜血弥漫出很远的距离，与地面形成了一条血色的丝线，远远看去，那些鲜血流出来的痕迹，竟然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花。
持着刀的少女缓缓走在其中，她穿着华美的和服，头发盘了起来，手中吃着一把泛着幽幽冷气的长刀。
周围的气温也都跌倒了冰点，彷佛下一刻就要凝固。
她的身前，一个男人正满脸恐惧的看着她。
四宫晴子！
只是一个戏子啊，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将戏院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都杀了！
那种可怕的寒冰到底是什么啊，任何想要攻击她的人，都被冻成了冰凋！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戏子会掌握这种力量啊！
“晴子！晴子你不要杀我！忘了这么多年是谁培养的了，是谁给你吃的，给你喝的！”男人大声说道，口中连连求饶。
“那我问你，是谁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玷污了我，是谁在我还是个少女的时候跑进的我房间里强迫我。是谁逼我出去接客，又是谁，将我推给了那些丑陋肥胖的男人！”
四宫晴子越说声音越大，最后更是狠狠一刀挥出！
噗呲！
一颗人头落地，染红了四宫晴子的发丝。
这座戏院当中，无人生还！
……
……
江雾坐在城市的最高处，感受着自己两颗赐出去的纯血在躁动，他的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种子已经种下了，血脉会不断的进化，接下来只需要定期进来收割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江雾看向了那座繁华的府邸，这两个人，两个家族，会给这座安静的城市带来多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