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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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都结束了，又好像还在继续，韩玖卿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
简梵汀说他是想太多了。
是他想多了吗？
“何玮华的血液里也有曼陀罗花的成分，但是剂量只是让他致幻眩晕而已。”简梵汀收了东西。
简梵柠在小屋里照顾昏迷的肖念。洗了帕子在她额头上轻轻擦拭，目光温柔。
肖念一睁眼就看到一双温柔的眸子盯着自己。恍然间，方子馨的身影与简梵柠重叠。
摇了摇头，眼神逐渐清明。是简梵柠。
惊喜的光亮逐渐淡下去，眼神空洞。
“饿了吗？”简梵柠把帕子放在一边。
肖念木讷的点点头。“好，等着我。”简梵柠拍拍她的肩膀。
“方子怡跑啦！”刘弘从药庐窜出来。吓了简梵柠一跳。
“哎呀没事，就一个疯子，不用管她。”简梵汀倚着门，“叫唤什么！”
简梵柠蛾眉蹙起，有些不祥的感觉，看了看竹屋，还是端了几样清淡的餐食进了屋子。
肖念睁着大大的眼睛，半倚着床头。目光随着简梵柠的开门声移到她身上。
“来，吃点东西。”
“阿柠姑娘……你真的很像她。”肖念嘴唇苍白，却还是扯了扯唇角，露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她？……方子馨？”简梵柠端着碗，自顾自舀了一勺米粥送向她唇边。
肖念乖乖张嘴吃下，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温柔……”
简梵柠不语，听着她似是诉说似是怀念的声音：“她就像一束光……在我无助的时候拉了我一把。那时候的我，谁也不愿意相信，但她却不介意。”
“她真的很好，你也很好……可是她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这一切，都是方子怡一手造成的，我没敢告诉她，但是，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简梵柠放下碗，她却夺过碗。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你……别这样！”简梵柠用力，想夺过她手里的碗，“会被呛到的……”
可是她的力气出奇的大，直到呛到，眼泪鼻涕一起流，才送了手。简梵柠赶紧拍着她的后背，又擦去脸上身上的污渍。
“咳咳……咳咳……她怎么会自杀？”肖念呛得满脸通红，“为什么……要自杀……”
“你这是何苦呢？”简梵柠把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拍打着肖念的后背，“过去了的就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怎么会过的去？过去了的事，不代表没人记得，不代表它没发生过！”
简梵柠浑身一抖，手上更加用力抱着她，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
“姐姐！”简梵汀冲进屋子，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摸准肖念的穴位，用力刺下，便昏了过去。
放下肖念，简梵汀拉着简梵柠离开屋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简梵柠低着头安安静静跟着她，身上却发抖，面色惨白的看向简梵汀，笑容凄楚：“阿汀……过去了的事不代表没人记得，不代表它没发生过……”
“那件事不怪你！姐姐，别想了，没人怪你……”简梵汀心跳加速，安抚着简梵柠：“不怪你的，真的……”
“不怪我吗？”简梵柠喃喃出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别哭，姐姐，你别哭！”简梵汀手忙脚乱。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简梵汀啊简梵汀，你要怎么办！
“怎么会不怪我……”简梵柠眨着眼，眼神无力空洞，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怎么会不怪我！”
再也忍不住，冲出门去，撞上门口的韩玖卿。
“阿柠姑娘，你怎么……”韩玖卿伸手扶住简梵柠的肩膀，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的眼泪是红色的呢？
简梵柠浑身一个哆嗦，摸了摸脸颊，红色的……
“让开！”简梵柠语气骤冷，韩玖卿木在原地。简梵柠也不管，伸手用力推开韩玖卿。
“韩玖卿！拉住她！”简梵汀追出来，言语慌乱。
韩玖卿拉住她的手腕，“不许走……”
简梵柠挥手一个用力，韩玖卿觉得自己被抛了出去。被赶来的风添郢接住。
简梵柠已经跑到院子中，“拦住她！快拦住她！”简梵汀话语中带了一丝哭腔和恐惧。
刘弘和方明几个大步挡在院子门口，却被满脸血红的简梵柠吓住：“阿柠姑娘……”
“让开！”声音嘶哑，恍若变了一个人。
“不可以！不能让她走！”简梵汀摸出银针，“风添郢！抓住她！”
风添郢飞掠在简梵柠身前，扭住她的胳膊，却被她挣开，还挨了一个耳光。
挥手又要再打，手扬在半空，软了下去。韩玖卿眼疾手快抱住她。揽在怀里，简梵汀收回了银针。
“扶她回屋去。”简梵汀道。
韩玖卿点头，勾住她的腿窝，一个横抱，她好轻啊……隔着衣服都觉得骨头都有些硌人。
步履匆匆两个人进了屋。风添郢摸着被打一边脸，还从没人扇过他耳光。
“总捕头，你……没事吧。”方明小心翼翼的问道。
风添郢放下手，摇摇头，走向屋子。
刘弘和方明暗自腹诽：总捕头是不是被打傻了……
简梵汀用温水洗了帕子，韩玖卿接过，“我来吧，你休息会儿。”
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怎么会有人的眼泪是红色呢？红色…是血！
“你别问，我也不会回答你的。”简梵汀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韩玖卿欲言又止的模样，猜到他想问什么。也是，这事谁碰上不都得问一问？
韩玖卿闭了嘴，继续擦拭脸上的血痕。擦到眼窝处，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把帕子洗净放在一边晾着，简梵汀扔过来一瓶药膏，“抹上，不然我姐姐明天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韩玖卿又慢吞吞的上了药膏。待一切都做完，才松了一口气。去搬了把椅子，看到坐在一边的风添郢，半边脸红肿着。
这才想起来，简梵柠打了风添郢一个耳光。关心道：“添郢，没事吧。”
风添郢抬手，示意没事。简梵汀拿着药膏走过来，“我来吧。”
韩玖卿点点头，“好。”自己搬着凳子坐在床边。
简梵柠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平时一样，安静，柔和。本就白皙的皮肤没有血色，更显苍白。惹人怜爱。
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发狂？
太多的未知让他胸口闷闷的，像有块大石头，压着他，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