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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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华之后，陆渊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此番兰若除妖，一来是结识了燕赤霞，算是为日后之事打下个基础，二来则是试探了一下黑山老妖的深浅，此妖绝对是登临了仙境的存在，但也不是不能打，不过是要好好谋划一番。

而现下，陆渊却是打算行扶龙之事。天意欲借他的手重定天地秩序，那这人间界自然也在其中，而且还是最为容易搞定的。眼下的大周早已风雨飘摇，只等一个时机便可行改天换地之事，便是现在各地也多有起义造反之事。

不过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为王先驱的存在，难有成大事者，而陆渊便是打算从中择一身负龙气者，行扶龙定鼎之举。可陆渊花了小半年时间走遍大周各处，却未能找到适合的人选，反倒是关外龙气升腾，可见黑龙之象，分明是外族入主中原的征兆。

这对陆渊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外族无道，若是让其坐了天下，必然广兴杀戮之事，只会加速魔染的进程，陆渊岂可让这等事情发生。既然寻不到合适人选，陆渊便打算自己亲自上阵。

一山洞之内，只见陆渊盘膝而坐，他面前则是躺着一刚刚因病身亡的少年。陆渊将一缕元神送入少年体内，而后挥舞拂尘，各类温养身体，哺育魂灵的符箓没入少年体内，使其身体的生机不绝，那缕元神之力也在随之壮大，二者相互磨合适应，渐渐气机交融，恍若一体。

如此七日后，待元神壮大到一定程度，陆渊沟通天意，借天意之手重新赋予这道元神之力一道真灵，恍若转世一般，但元神之中蕴含着陆渊关于治国理政、行军打仗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记忆，虽是一单独个体，但与陆渊分身无异。

如此又是七日，真灵彻底主导了元神与身体，只见其缓缓睁眼，慢慢站起身，似是试探一般活动着身体，直到彻底适应后才看向陆渊到：“见过本尊。”陆渊既然造就了他，自然会留下些掌控的手段，稍有补些便可将其毁去，倒是无有失控之险。

陆渊道：“今日起，你名陆征。”陆征，反过来便是争鹿，陆渊之意一目了然。陆渊身负天命，陆征作为其分身，自然也有得天命加身，而一旦开始行争龙之事，这天命自然会化作人道龙气，引得各路文武争相投靠。

陆征附身称是，陆渊道：“既如此，你且去吧。”陆征得了陆渊得部分记忆，对于陆渊的计划自然一清二楚，当下便带着陆渊为其准备的一些财务转身离了山洞，只剩陆渊在山洞中默默修复分裂元神之伤。

有着金银开路，陆征下山后很轻松的便在大周边军谋了个百户军职，又找人运作了一番，便独领了一军堡，麾下也有数十人马。

独立在外，又有兵权在手，陆征当即开始招收流民充作佃户，在军堡附近开垦荒地，再从中择青壮充入军中，得亏陆渊为其准备的金银颇为充足，这才让其撑过了最开始的阶段。虽说这等行径并不合规，甚至都够得上大逆不道的罪行，但如今天下以显乱象，边镇之地早已成了边军将门的自留地，朝廷根本无力管辖，陆征以财务喂饱了上司，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待到麾下兵马过百之后，陆征便开始主动出击劫掠草原，马匪、异族甚至中原那些高门大户的商队都是他劫掠的范围，反正军服一脱，抵死不认，谁知道是他干的。鉴于此，陆征不管是财力还是兵力都进入了一个飞速暴增的局面。

在刀子加银子的作用下，陆征用了一年时间便官至千户，麾下兵马更是被其扩增到了五千之属，而这时朝廷下令调边军精锐入中原腹地剿灭流寇叛乱。实在是这一年时间里，原本还能维持表面平静的天下突然就陷入了动荡之中，天灾不断，流民遍地，随之而来的便是越剿越多的流寇。

朝廷开始以京营禁军为主力，可京营荒废多年，吃空饷的便占了十之六七，剩下的也多是老弱病残，根本毫无战力，连输几阵后，流寇声威大振，甚至攻陷了一州州府，连其中的皇族宗室也被其烹杀，沉迷修道的天寿帝大怒，责令百官尽快剿灭流寇。

百官也无办法，京营不堪一用，各地驻军自然也是这般，只有常年镇守边疆，时不时同异族交手的边军还有几分战力，故而便下令抽调边军精锐入境剿贼。

陆征当即请命出征，这却是恰好应了边军统帅的心思，毕竟入境剿贼完全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朝廷连军费粮饷都拿不出来，还指望这些人出力，眼下陆征既然愿意接下这个苦差事，当然不会有人拒绝。

甚至还为其提了军职，让其能以指挥使之职光明正大的统领麾下五千人马出征作战。领命之后，陆征当即整顿兵马，全军开拔往中原腹地而去，当然他幸苦经营许久的军堡也未放下，随着不断扩军，原本不过勉强能让数百人居住的军堡早已被其扩建成了一座军镇，其内住有百姓数千人，多是军卒亲属，为此陆征还招募了不少文人学子帮其管理军镇。

边疆之地，常年战事不断，民风彪悍，故而这里的读书人也不似内地那般迂腐清高，看不上区区武夫，原为陆征效力之人倒也不少。此番出征，陆渊留了五百人协助守城管理，只待其在中原之地站稳脚跟，再做打算。

入了中原之后，陆征便主动出击，他麾下兵马以骑兵为主，对付起这等流民组成的流寇简直无往不利，基本上一次冲锋便能将其打的哭爹喊娘。这些流寇以劫掠为生，不知搜刮了多少财富，却是通通落入了陆征手中，陆征借此大肆扩军，从流民之中招收青壮便入辅军，只待训练后便可充入正军。

陆征虽然连战连捷，但却没有彻底剿灭这些流寇的心思，反而有意无意的将其往江南之地驱赶，毕竟如今天下最为富庶之地就要属江南了。借助这些流寇之手将其收割，陆征再来收割流寇，虽然这种手段瞒不过聪明人，但至少明面上陆征说得过去。而凭借着连番捷报，陆征也被朝廷赏了个忠勇伯的爵位和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的官职，都是些惠而不费的东西，至于实质的赏银粮草什么的自然是一点没有。

依靠这种以战养战的手段，等到了江南时，算上辅军，陆征麾下兵马已然暴涨至五万之数，当然其中多是流民青壮，论战力自然难以和陆征麾下正卒想比，但用来打顺风仗却是足够了，毕竟就如今天下各地的兵马，除了极少部分外，很少有能够挡住陆征大军一次冲锋的存在。

流寇入了江南之地，却是将此地的文化之气一扫而空，不知多少自诩耕读传家的世家大族被流寇洗劫一空，让陆征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然，这激怒了江南的读书人，一时间铺天盖地关于的陆渊剿贼不利的弹劾折子摆满了天寿帝的桉头，不过眼下还要依靠陆征来清剿匪寇，故而多是留中不发，只下了道旨意让陆征尽快将流寇清剿干净。

而陆渊也看着自己收获的差不多了，便下令大军出击，兵分三路将流寇后路尽断，而后一战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