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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期间,柳笑笑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
演出之后,孙月月受到了嘉宾样的欢迎。
笑笑和月月对桌而坐,本应属于二人世界的安静时刻,却被十数人集体围观,包括众乐手以及笑笑的“铁托儿”好友们。
起哄架秧子的声浪一拨高过一拨,参与进来的人数也越来越多。所有人的目光焦点不再是刚刚台上那些精彩演绎的乐队们,而是此时这一对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
笑笑的酷帅,月月的俊美,在摆放在酒吧桌子上的蜡烛映照下宛如人间仙画。
“嫂子哎!”、“弟妹呀!”、“嫂子你太漂亮了!”、“弟妹好美啊!”、“笑儿,你跟弟妹太般配了!”、“哎呀,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儿、地上一双啊!”……
笑笑扭头看了看这帮“起哄专业户”,笑了笑,对月月说:“你别介意,一帮糙人。”
月月脸颊绯红,轻轻摇摇头,说:“没事,挺好的。我喜欢这个气氛,你周围有这么多这样可爱活宝的朋友,真好。”
“他们可爱么?”柳笑笑看着四周围成一圈唧唧喳喳的长发皮衣耳环黄毛儿们,笑道:“我怎么没觉得啊?”
“吁————!”周围的“摇滚”们集体嘘了起来。
月月也看了看周围的一张张面孔,受到这样“明星”般的礼遇她还是头次,月月小声说:“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真正的摇滚人,我一直觉得你们……啊不……他们都是冷冷的酷酷的,总是端着劲儿,不好接触,今天一见,真的和想像的不一样。感觉,大家都特别平易近人。”
“弟妹,玩摇滚的也是普通人,除了我们头发长点儿、会几下乐器,跟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南哥是这一群里的老大哥了,确实显得沉稳,他说道:“你平常跟笑儿在一起,你们那么久了,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他就是典型的摇滚青年啊!”
“对呀,你看他平常那贫劲儿!”、“没错儿弟妹,他就一疯小子,你平常得时常管教啊!要不没人镇得住笑笑这小妖儿!”
大家七嘴八舌加哄笑不断。
南哥的“在一起”、“那么久”等词汇,让月月的脸更红了,而笑笑只是微笑着看着月月的脸。笑笑和月月知道,除了笑笑乐队的乐手外,其他人是不了解他们之间“只是朋友”的关系的,但是月月不在乎,她喜欢这样的氛围,她喜欢大家这样的“认为”,她喜欢……
她喜欢柳笑笑。
而笑笑听罢大家的话,心里更是美美的。他觉得,无论这些哥们儿是知情还是不知情,此时都给足了他面子,他知道,大家想的是:就是哄,也得把你俩哄成“一对儿”,至少今天,在我们面前,你俩就是一对儿!
笑笑忽然一拍脑袋,一声“哎呀”,然后迅速拿过自己的大双肩背包,打开。周围众人集体发出惊问:“哦——?”
笑笑从包里拿出一样一样的礼物,有毛茸玩具、音乐八音盒、工艺品摆件、进口巧克力等等等,一样样地递给月月,说:“最近忙于这场演出,竟把不久前你的生日忘了,抱歉,今天,便多准备了些礼物送你。”
月月继续红着脸,腼腆地笑着说:“谢谢,这……这也太多了吧,笑笑你不必这样。天那,你还在往外掏?你的包是机器猫的口袋吗?”
众人又一阵大笑。
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笑笑的肩,笑笑扭头望去,竟是好运酒吧的老板涛爷,淘爷手捧着一大把鲜花,递交给笑笑,说:“傻老爷们儿,这个浪漫时刻,送那些不实用的干吗?得送这个!”
笑笑接过花,一脸感激,朝涛爷点点头以示致敬,然后,站起身,在众人的掌声欢呼中、尤其是姑娘们的尖叫声中将花束送给了同样站起来的、一脸娇羞的月月。
“嫁给他——!”不知是谁突然喊出了一句。
紧接着一呼天下应,所有人都在高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这回真的轮到笑笑和月月尴尬了,他俩没想到,为了配合大家的起哄,本想假戏假做一番罢了,图个自己和大家都开心,但是这一句被喊了出来,实在是意想不到。
还是细心的南哥看出了端倪,为了避免继续尴尬,他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这样,大家听我的如何?咱们啊,让弟妹亲柳笑笑一下吧?”
“好——!”、“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喊声伴随有节奏的掌声。
令笑笑没有想到的是,月月竟探身过来,毫不犹豫地在笑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柳笑笑,这个在舞台上都从没怯过场的爷们儿,此刻却心跳过速,感觉自己将要窒息——幸福地窒息了。
……
所有人意犹未尽,又从“好运”酒吧移师旁边的餐厅,几十口子拼了个大桌,叫菜叫饭叫酒,宛如西洋式盛宴。
而柳笑笑和孙月月——尤其是孙月月,依然被上宾般礼遇着,依然是全场的焦点。
没有人怀疑眼前是一对儿沉浸在幸福甜蜜中的可人儿。
却只有笑笑和月月内心知道,此刻他们的心底深处,却是多么苦涩和无奈。
一个,即将告别乐队、告别摇滚舞台。
一个,即将嫁去人家、不能爱之所爱。
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提起今晚对“好运”酒吧的“告别”,更没有一个人提起今晚对柳笑笑乐队的送别。大家心照不宣,大家只想把气氛烘托得快乐一些、再快乐一些,让这样的夜,这样的场面永远定格。
举杯向明月,拼却醉颜红。
何为人长久?哪方共婵娟?
……
午夜,当出租车停在路边,柳笑笑和孙月月受到了足球世界杯冠军球队才有的礼遇——几十人分站两旁,用热烈的掌声欢送这一对可人儿上车离去,用南哥的话说:“只差一个红毯。”
走在大家掌声和祝福的目光中的笑笑朝大家一一抱拳拱手,而他心里却苦涩地想:每每有足球运动员退役,在他最后一场球赛结束后退场时,也会被这样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