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纸扎村4-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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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村的祠堂很大，至少院子很大。
院子里摆下了几十桌酒席，靠近门口的位置全部都坐满了人。
牛杰便把他们两人带到了最前面的主桌上。
主桌这边坐了好几个年纪看上去很大的老人，他们冲着聂小晚二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聂小晚他们见对面几人都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打完招呼，他们三人便在主桌上坐了下来。
刚一坐定，突然祠堂里便响起了一阵鼓鸣声。
这鼓声不是一般喜事中的喜庆高昂，而是低沉压抑。
听得聂小晚和周玉文两人心口一阵闷堵。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村里的风俗也太过奇怪了吧！喜事居然用这种音乐。
伴随着这压抑的鼓声，一行人出现在了祠堂前。
当头的是一个身穿喜袍的年轻男子，这男子长得十分丑陋。
满脸都是指甲盖大小的雀斑，看上去就像是得了麻风病一般。
聂小晚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男子这般模样也找得到对象？
嫁给他的女人是有多想不开！
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两只龄的男孩，大概就是他的伴郎吧。
这些伴郎倒是长得眉清目秀，也不知道这新郎是怎么想的。
找这么多好看的小哥哥给自己做伴郎，这也太……
就在聂小晚陷入一阵胡思乱想之际，鼓声突然变了。
变得急促高亢，聂小晚的心一下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目光不停地在祠堂前的空地上扫视，想看看新娘长成什么模样。
是不是也和新郎一般长得不尽人意，只有那样才相配吧！
很快新娘这边的人也出现了，可是她们一出现聂小晚和周玉文惊讶地差点叫起了声来。
几个小姑娘抬着一个纸扎的红衣女子出现在与新郎他们相对的另一边。
而那纸扎的红衣女子身上的名牌上面清楚得写着“新娘”两个字。
小姑娘们把纸扎新娘放到新郎的身边，新郎高兴地扶住了那个纸扎新娘。
这时和聂小晚他们一桌的一个老头突然站了起来。
“现在牛二蛋亲吻你的媳妇，然后带她进祠堂吧！”
老头开口说道。
牛二蛋听到老头的话，眉开眼笑地掀起纸人盖头，重重地在纸人的额头亲了一口。
让聂小晚和周玉文觉得渗得慌的是那盖头下的纸人竟然如同活人一般。
要不是身上泛着怪异的光，聂小晚都要以为那纸人其实是真人假扮的。
老头看到牛二蛋新吻完纸人，带着纸人进入祠堂后，轻轻地一挥手。
跟在他们身后的伴郎伴娘便把祠堂的门给关了起来，把牛二蛋和那纸人关在了祠堂里。
关好门之后，这几个伴郎伴娘便走到聂小晚他们隔壁那桌坐了下来。
几人刚刚坐下，老头又开口了！
“今天是牛二蛋大喜的日子，今日起牛二蛋便成年了！也娶了媳妇，未来就是我们村里纸匠之一了！
大家以后要多多照顾这位新晋的纸匠。不能因为他年纪轻就欺负他。
不然，他的媳妇会上门找麻烦的！好了！开席吧！”
“开席吧！”这三个字就好像是什么咒语一般，老头一说完众人便开始随意地聊了起了天。
听到筵席中热闹起来，聂小晚也忍不住好奇得问道。
“牛先生，你们这喜事有些特别……”
聂小晚本来是想说，他们这喜事好吓人的。
就像别人口中的冥婚一般，可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呢！
她可不敢犯众人的忌讳。
“这，这是我们这的风俗。先吃席吧，有空，有空我再给你好好说说。”
其实把人带到祠堂那一刻起，牛杰就有些后悔了。
但是来都来了，而且已经在行礼了，他可不敢打断他们。
其实来的时候，他以为这边已经行过礼了，他只是想带他们来蹭个饭。
牛杰说完这话感觉有几道热切的视线盯着他，他后背有些发凉。
刚刚说话的那个老头，用筷子敲了一下碗的边缘。
“让你去接二位贵宾，结果你帮我把我接到这里来了。你真是越大越没分寸了！”
老头的话里尽是不满的语气。
牛杰听到老头的责怪也不敢反抗，只是小声地回答：“爸，家里没人做饭。我这不也是怕怠慢了贵宾。”
“哼，没用东西！做个饭都不会！”
老头鼻孔一喷气，牛杰的头垂得更低了。
周玉文见状赶紧打了个圆场，“想必这位老者就是村长吧。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我是周玉文，这位我的同事聂小晚！”
“村长，你好！”聂小晚听到周玉文的话赶紧接下话头。
老头听了周玉文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是牛家村的村长，刚刚我说的话请二位不要放心上。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我家小子做事有些不靠谱。”
这老头圆温滑得很，虽然表面上没有责怪聂小晚他们，可是暗地上却在说他们没有分寸。
什么样的场合都敢跟着来！
周玉文和聂小晚听着他指桑骂槐，脸上有些不好看。
幸好这时桌上的菜上得差不多了，牛杰招呼他们开吃，打破了这桌尴尬的气氛。
这一顿饭聂小晚和周玉文吃得没滋没味的，席间聂小晚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她敏感地抬头看向牛杰，却发现居然不是他。
那是谁？为什么一直在看她们。
聂小晚右顾右盼，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到底是谁！
最后她把目光移向了祠堂，哪有人在祠堂洞房的！
而且洞房的对象还是纸扎人！
聂小晚的好奇心一下就升到了顶点，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桌上的菜。
和聂小晚的漫不经心相比，周玉文简直觉得坐立难安。
参加了一场新娘是纸扎人的婚礼，他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看这参加婚礼的人全都面色如常，反倒衬得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
他默默地看了聂小晚一眼，妈的，就连小晚都比他淡定。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不行，他得叫小晚动作快点，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