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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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儿自古以来就有一个传说，我们起初也不相信，又怕会引起村民们的恐慌，我爷爷那辈开始就给瞒了下来，只有历代村长才知道。”

“是什么？”

“绕庄前后这段时期常有鬼魂出没，我们这就有了这项活动来驱邪祟，但是相传也曾有人在绕庄时被邪祟附身，身不由己，双眼变红，变成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村长气急攻心咳嗽了两下。

那几个汉子开始面露惧色，纷纷询问该如何去除邪祟。

“办法只有一个——火烧！”

接着村长组织人搭建了台子，搬来了许多木柴，把郭长正捆在一根柱子上，然后叫来了全村的人，弄得这万人空巷的局面。

“鬼魂附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鬼魂敢如此！”守灵儿从郭长正的意识中出来，怒斥道。

守灵儿刚退出郭长正的意识，郭长正便又发疯似的要乱闯。

守灵儿怒斥道：“司空方远，控制好他！我到要看看......”

守灵儿边说边伸手至郭长正胸口前，展开手掌。

“什么？竟不是附身。”

“殿下所言何意，能使一人前后突然性情大变的不是附身还能是什么？”司空方远控制着郭长正，可突然郭长正涨了力，差点从司空方远手中跑掉。

司空方远本是全心注意于守灵儿，毕竟她现在比较——暴躁，他怕火旺了，殃及池鱼。

但被郭长正这么一闹，司空方远的注意力移了向，可这一移让司空方远瞳孔扩大，声音开始颤抖：“殿，殿，殿下，你看他脖子这是，是什么？”

“怎还结巴了呢。”守灵儿不在意的往前瞥了一眼郭长正脖子，双眉紧蹙：“眷字？”

“带上他们，去找栾川。”守灵儿一阵白烟便没了踪迹，司空方远只好跟了去。

栾川所居的栾殿陈设简单，只有桌，凳，床这样一些生活用品，唯一可以说得上是奢侈的应该就是这几栏的书籍了。

守灵儿推开殿门，栾川正在桌上阅读书籍，被吱呀声惊动，抬起头，见所来之人便是一笑，那笑颜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更显温柔，似真似幻。

“殿下。”栾川微笑迎道。

守灵儿自然的走到栾川桌旁，随即坐下，表情严肃：“栾川，你可知一个人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双眼变红，脖子处还有印记？”

“性情大变，双眼变红，印记。”栾川低声重复道。

“有了，殿下，随我来。

”栾川如孩童般乐开了花，捶手说道。

守灵儿随栾川到了花明楼，记得当年守灵儿刚夺得王位之时。

栾川身子骨弱小，魂界之人都以此欺负他，逼他做事，甚至是——杀灵。

“杀啊！杀啊！”魂界殿主沉岩一脚猛踢栾川屁股，逼他拿剑杀了叶青。

守灵儿夺权后，三位殿下都换了，只有沉英没换，一是为了拿他提醒自己刚来魂界之时，魂界的惨无人性，二也算是报恩吧，没他把自己从牢中拎出来，哪有机会篡权翻改魂界呢，可他今日之行径让守灵儿完全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沉英。”守灵儿从沉英背后悄无声息的出现，沉声说道：“新令第十二条是何？”

“殿下~殿”沉岩哆嗦着四处张望，寻求帮助。

“禁止滥杀无辜，还记得？”守灵儿玩弄着手指，满不在意的说道。

“记得，记得。”沉岩见殿下似没动怒，稍稍松了口气。

“记得？”守灵儿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沉了下去，接着沉岩的身上就开始起了鬼火。

“都看见了？”守灵儿盯着沉岩身上鬼火喊道：“以后谁还敢触及新令，可就不是鬼火烧了这么简单了！”

“是，殿下。”周遭看热闹的魂灵都齐声下跪。

“你。”待鬼火燃尽后，守灵儿指着栾川沉声道：“以后你就是沉岩殿的主人。”

“叶青，可还记得我？”守灵儿转身对叶青笑道。

叶青抬头细瞧了守灵儿，惊道：“是你！”

“那日，我所触及之处尽是冰冷，唯有你给了我第一丝温暖。”守灵儿微笑道，同时叶青身边亮起了道道霞光，美轮美奂，渐渐虚化：“人世间仍然欢迎你。”

叶青惊喜的急忙跪地扣头，感谢道：“谢殿下，谢殿下。”

在霞光的映衬中一颗清泪落地，似珍珠般闪耀。

之后，守灵儿偶然经过沉岩殿，殿门口却空无一人，进了院内，也是冷清得很，只是间间续续的传来酒坛的破碎声。

守灵儿循声到了一间偏殿中，看到了瘫坐在满是破瓷片的地板上。

“怎么就是喝不醉。”栾川摔酒坛怒喊道。

“我们魂灵无味觉，嗅觉，又怎会醉，无论是怎样的琼脂玉叶，在我们尝来，也都是一样。”守灵儿同情的看着栾川，略有所思。

“那为何不让我们的触觉，情感一起带走？”栾川泣声道。

“触觉是造物主为了让我们能继续触摸到人间繁华，能亲手感受世间美好。至于情。”守灵儿顿了会，才继续道：“我们本不该存在于世间，只因执念难除，才使我们仍逗留在世间，如果我们无情，这世上的罔死之人只会越来越多，这世间，就会成为炼狱。”

“明明都说死了就不会悲伤了，明明都这样说。”栾川无神的望着地面，喃喃道。

“帮我看守花明楼，以后没人再会看不起你。”

“殿下，看，就是这里。”栾川在花明楼内，拿着本书籍，找寻了番后指着一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