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端资本家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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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在爷爷,孙子,爷爷之间精彩的切换,出了宫,刘闲又成爷爷了。
刮得后背血得糊连的荆棘背心终于可以扔到一边,换上块丝绸一遮,疼得刘闲依旧是龇牙咧嘴的,可一块沉甸甸的小虎符到手,还是令他亢奋的不能自已,现在老子不是黑奢会头目了,是堂堂正正团级干部了。
虽然是临时的。
一边疼着心头一边爽着,坐上自己的土嗨奔驰,刘闲大声的喝令起来。
“北军,要快!”
后世学来的经验,和资本斗,就要争分夺秒,在刘闲催促下,八辆土嗨大奔又是飞驰在长安城中,幸亏这个时代不像是后世,商业车试驾车遍地,街道就好像某半岛国际大都市那样空空荡荡,这才让他得以超速行驶,“开”车的周大胡子几个都累的直吐舌头,长长的车队在王侯家眷官员好奇的目光中,又是一路杀向了位于长安城以北的北军军营。
屯营在长安城的城墙与郭墙之间,已经属于城郊了,附近空空荡荡,仅仅有着用木头树桩扎成巨大栅栏状的一连串军大营,挨着军营附近不远,已经听得到军士列阵训练时候,所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这儿就是北军,整个大汉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后世汉武帝对抗匈奴的主力军团,而且相比于后世明清的卫所屯兵种田兵或者八旗驻军遛鸟军,这支部队几乎算得上一支职业军团。
汉承秦制,秦朝的兵役其实并不严酷,每个秦帝国公民一年仅仅有三天时间义务为国家服兵役,可在秦国还是关陇的确一个地方诸侯国时候,这项制度还算是应景,毕竟从王国西部赶到王国东部也不过需要十来天时间,可当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这项政策就成暴政了。
就比如吴越的民众需要自行负担粮食旅费,赶到位于帝国北方疆域,跋涉几乎小半年,然后去当三天兵,再长途跋涉,返回故乡,这其中不说恶劣的古代环境,病死,被猛兽袭击死在道上的,仅仅旅费花费都不是一般家庭承担得起的,于是秦始皇一死,苦秦久的天下民众就暴动了。
到了汉代,仅仅做了个简单的变通,民众可以交代役钱三百钱,三天时间,一天一百,然后官府拿着这笔钱,雇佣地方上愿意去服役的青壮年北上长安,不过这一次,就不是三天时间那么简单了,你要代替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刘大屁股等等一大群人的三天,为了对得起这个旅费的成本,往往是三到五年时间的兵役期。
这样下来,完全脱产的职业部队就来了,北军也成了西汉朝廷最锋利的长剑。
作为正规部队,防备也是分外严格,别看刘闲的土嗨大奔在这个时代是蝎子拉屎毒一份,人家照样不给面子吗,哗啦啦的脚步声中,几十个步兵手持长戟列阵就围拢了上来。
“何人胆敢闯吾北军军垒?”
“陛下特使,奉命持节调兵!”
真叫狐假虎威,就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儿,贾谊又是把刚刚汉文帝给的旄节,装哔的重重摇晃着。
在他的高声叫嚷下,愣了愣神,不过瞄了几眼旄节,连文书虎符都没有校验,步兵队正就已经挥着巴掌喝令让开了位置。
“这面请!”
一队百人步兵还跟跑扈从在了“大奔车队”两边,到了营门前,军士一声大喊,木头军营大门在咯吱的声音中轰然洞开,领头的步兵首领又交代了几句,换了个营垒百长领道,刘闲一行就顺利的进入了营中。
只不过一边走,周老二一边吹胡子瞪眼的歪嘴起来。
“防备如此松懈,轻易就放咱们如此大一股武装力量进入军营,一旦咱们是贼人派来的死士尖细,内外夹击,大军岂不危险!”
这年头车左车右还算是体面职业,所以一堆人叫李左车赵右车的,虽然累的跟个孙子那样,萧峰还是很乐意当这个车左的,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愿意听御手吹牛哔。双腿用力蹬的车蹬子,他一边还不屑的哼唧着。
“得了吧!没看到咱们有旄节吗!周老二你就别唧唧歪歪了。”
“旄节就一根牛尾巴加个竹竿,这东西谁伪造不出?要是吾主营,非本将军允许,任何人不得入营!”
“陛下来视察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嘿,你就吹吧!”
听着两人拌嘴,刘闲忽然很愕然地问了起来。
“干嘛不让执勤军官检查辨认,通过严格的虎符文书印信相结合,三方面防伪,既解决了危险,又免得浪费将军时间,或者贻误战机?”
听着刘闲的问话,车上一群军二代加军三代都愣了愣事儿,片刻之后,哄堂大笑却是传了过来,终于有了点优越感,萧娘子回过头,格外兴致盎然的打趣道。
“主公,你们吴国,就连士兵都识字吗?”
“那就教会他们,孔子他老人渣不是说过,有教无类吗?”
“教?何谈容易!主公想的也太简单了!”
还想说,可是眼前军兵急促的跑来,而且一座颇为宽敞的土楼也在矮趴的土坯房军营中显露出来,知道到了地方,刘闲把话干脆咽了下去,拎着虎符,又是一副装哔模样,格外有大佬气质的下了车。
同车的贾谊英俊帅气的脸上却是禁不住露出一股子遗憾的神情,有教无类,可是他信奉的孔圣最高理想,刘闲在几个纨绔眼中很天真的话,却是完全说到了他心坎上。
部下好感度再+5,持着节,贾谊一副学生礼节,更是恭敬的跟着刘闲进了去。
负责管理北军的中尉乃是安侯王忌,很巧,和刘闲的小弟清河侯家的王建还有亲戚,而且刘闲是正规手续,完全不怕查,很痛快,王忌也下达了调兵命令,尤其是调的还算是刘闲的子弟兵,吴国藩上营,领着一千大军,刘闲是又一次杀回了长安城内。
穿越前,无数次相对自己老板家做出的动作,终于被刘闲实现了,带着大量步兵冲回长安城东,在麾下几个纨绔目瞪口呆中,亲自拎着块砖头,对着高屋建瓴,超时代格外华丽的巴氏府邸大门就扔了出去,咣当一声后,带着对资本家吸血鬼无尽的愤恨,刘闲嘴角扯到耳根子的狂怒咆哮起来。
“给我抄!”
难怪都想当人上人,这一幕的确是爽,随着刘闲的手指,穿着扎甲手持吴钩的步兵就好像潮水那样冲入人群中,门口几个家丁还像阻拦,锋利的吴钩架在脖子上,也当即就怂了,趴地上脑袋低的比屁股都高,紧接着杀鸡般的哭喊中,府中婢女姬妾,甚至不少巴氏男丁都龇牙咧嘴的哭叫起来,用后世某个时代流行的话说,就是一个个封建恶势力吸血鬼终于到了被人民清算的时候,痛哭流涕忏悔着昔日罪恶。
“太子!无需还钱了,太子殿下!!!那些金帛老朽双手奉送,双手奉送啊!”
今个还在府里饮酒庆贺能在刘闲身上重重刮一笔呢!大兵就上府了,现在巴德这放高利贷的老人渣终于清醒过来,有些人的地皮不好刮,一边被兵丁拖着往外走,一边还不住的苦苦哀求着,可后世,见识过各种小鹅贷的刘闲哪儿会同情他个扒皮贷砍头息的吸血鬼,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直接让人押走了。
抄家从来都是高油水儿的活计,抓人过程中,看上什么小物件值钱的,这些大兵顺手就揣进自己怀里也没人管,就算如此,抄出来的黄金玉器,青铜大件儿也堆满了整整三间屋子,留下了一百步兵将这些屋子还有府邸后面几大仓的粮食全都给封住,带着剩余人马,开着土嗨大奔,刘闲旋即风风火火的去了下一家,许氏!
到了大门口,又是刘闲一个砖头扔出去,高喊着口号,旋即随着他的衣袖指引,来自吴国的藩上子弟兵跟潮水那样武斗着冲了进去。
对付这些资本家,必须要雷厉风行吗,稍微晚一天,都有可能让他们外转移财产,内又去找自己靠山,在朝堂上叽叽歪歪妨碍,后世宋明清三朝,每一次查盐商不是查的满朝风雨牵连一大片,明枪暗刀子得互相捅十几年。
刘闲只是想要查清用东北话说,谁要neng死他,可不是真想被文帝当成枪使唤,帮他向功臣勋贵势力开炮。
中午从宫中出来,一个下午时间,六家超级大商人在长安的主干人员全被查抄干净,连奴仆带家族成员抄出来三千多人来,比刘闲带过去的步兵都多,幸亏得知情况,王忌又给他派了援军,不然还真控制不过来。
六家人带奴仆也全都被关在了北军的军营中,不过忙不是白帮的,王忌顺手又从几家身上扒了一千匹绢帛,不过饶是如此,这几家剩下的财富,也超过他们向治粟内史告缗的七十多倍还要翻个,这些放高利贷的吸血鬼真叫富得流油。
不过就在抄完了六家之后,刘闲做的第一件事儿,把自己一辆大奔仍在长安主干道的朱雀大街中间,几坛子蒸馏酒泼洒了上去,紧接着一把火扔过去,在西汉,真值一辆进口大奔的四人自行车就烧成了火堆那样,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边上,安排十个吴王府下人在附近扯着嗓子龇牙咧嘴的叫喊大事不好,从治粟内史府带出来的算缗着了,可就是不就火,一条条竹简在火堆中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熊熊向上燃烧的火光,也照耀在了街面上,不少有心之人派来,战战兢兢观察着的族人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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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府!
“他娘的,老子乃祖冲锋陷阵,与项氏提着脑袋血战,才捞到这么个侯爵位置,这帮孙子放贷从老百姓那里吸血,就能混到这么多钱,活该抄了他们!”
一边对着竹简账单,在吴王太子纸上抄抄写写着,一提笔就头大的萧娘子一边还眼红的气急败坏嚷嚷着,听得边上周亚夫则是真的恼火的直咧嘴了。
“你可拉倒吧!当年太祖皇帝都说了,你们萧家是功人,就负责在后面嚷嚷就行,吾等家族才是功狗,被太祖放着四处咬人的,我爹那才真是死人堆里拼出来,好不容易才混上个绛侯,结果曲沃还被陛下分给主公了。”
“得得得,那是陛下分封的,又不是主公要的,况且你在这儿吃的喝的,花了主公多少钱帛,三天一只羊,天天都有鸡,你一人快把一个县吃出来了!”
萧规曹随,萧何曹参都是管后勤出名,萧峰把他萧家看家本领都丢了,曹奇可没有,一边提着细毛笔在刘闲下令不认字的家丁提前打好线格的本子上飞快写着,看着清晰地账目,对“发明”账本的刘闲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听着周老二稍稍一歪嘴,这家伙立马就怼了回去,怼的大胡子这憨人都老脸通红,赶忙认怂的直点头。
“又不是乃翁一个人吃那么多,再说,我也没抱怨主公啊!”
“说到底,还是这群贱商,吸血虫子,榨取这么多民脂民膏!害得老子手都写酸了!主公,干嘛要把奸商们的算缗都给烧了,借此把这些混账东西都查了多好!”
穿越前也最烦做这些文字账本了,可是到了这儿,不做还不行,一是事关自己狗命,二是现在文盲率还真是可怕,整个吴王府,认字儿的总共就五个人,刘闲,他大老师景天,结果景老夫子还要操持吴王府运转,三个小老师他还并不算完全信任,可以出的就他一个人儿。
然后麾下西汉高质量男性,他收的三十八个列侯之后的小弟们,只能写出自己大名,认字儿不多的二十八个,完全文盲,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的居然还有三个,能书会算的也就七个,加上贾谊和自己连个两位数都不到。
“这点东西你都写的怨气冲天的,真要把整个长安的商人都抄了,你写的过来吗?”
“额,也是!”
嘴角剧烈一抽,脑海中,如山般的竹简压过来,吓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周老二竟然都忍不住重重哆嗦了下,老脸发苦,嘀咕一声的周亚夫又是继续抄读起来。
看着这家伙如此轻易被忽悠住,又是文人风骚的贾谊禁不住嘲笑的露出一股子笑容来,不过又看向刘闲,他再一次赞许的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这时候,萧娘子又是一惊一乍的尖叫起来。
“有了!彭城召谷离,欠钱十缗,谷十二斗,于前元七年,以女相抵,为奴入府!”
“谁家?”
刘闲立马满是紧张,全神贯注的抬起头张望过去,问的萧峰忍不住一咧嘴。
“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