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交换信息,推测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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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伯身份特殊，死的不明不白的，虽然临安伯府的人没有什么举动，但有人向衙门报了案，衙门立刻派了捕头俞大人去调查。”
四斋做出回忆状，说完噗嗤又笑：“倘若临安伯真是死于红象散，那俞大人先前断的红象散一案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林宴这会子哪里还有心思说笑。
她只觉得自己脑瓜里没有一点缝隙，什么思绪都挤不进去了。
“林姑娘，你也别多想了，冤案自有苍天管，若是临安伯一时想不开服毒自尽，那也是有可能的。”
四斋安慰，转而又单手捧着脸做出花痴状：“说起来俞大人真的好帅好有风度，别的男人盯着我挪不开眼，他看都不看我一下。”
林宴语塞。
就在四斋越说越起劲的时候，阿索进来查探四芳斋内部情况。
确定除了林宴和四斋没别人，这才通知水御进来。
水御一进门就对上男装的林宴，短短三秒之内神情变化飞快。
从惊讶到嫌弃再到接受，可把他忙死了。
“上楼？”他问。
林宴应了一声，和四斋打了个招呼跟上水御步子。
两人一路上到三楼，水御突然停下，回头就把林宴贴的小胡子撕了：“真丑。”
林宴无语。
入座之后她也不啰嗦废话，开门见山就道：
“巫族圣后雪姬手下有个人叫王山，此人精通机关阵法，是巫族云氏之后，他奉命潜入十三刹获得门主妙容信任，蛰伏多年，又领命背叛十三刹，投入徐景福门下。”
“他原本是混进元妃省亲别墅做长工，改建了戏楼设置了机关，意欲在元妃省亲时动手，但被我们擒获，现在关在贾家某处柴房之中。”
“后来我们发现此人能和动物对话，经过解析，确定这人在帮一神秘人筹划祭祀活动，为了不让他们寻找到下一个受害者，残害更多无辜人，我们动用关系调查失踪人口。”
“就在今天，好不容易快收尾，调查出来的名单被户部一名新官收缴了，并且还撤了我们的调查令。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把名单拿出来。”
林宴口齿清晰语速极快，水御一面听一面喝茶。
待到面前人不再说话，开口：“上面的胡子也撕了。”
林宴嘴角轻抽，但是照做。
“帮我。”她说。
“你还真是理直气壮，难道不是你在求我吗？”水御轻笑。
林宴只挑挑眉：“我正好得了两则新消息，同时还有一件要紧事要通知你，如果你帮我，我就把它们作为交换告诉你。”
放下茶杯，水御微微往前凑了些：“今晚就叫人给你取回来。”
“十三刹被灭门了，我目前猜测是徐景福让顾清岚做的，临安伯今晚也死了，据说有中毒迹象，还提到了红象散，王爷要是感兴趣，可以查查捕头俞藤，此人是目前对红象散最知情的人了。”
林宴两手托着下巴，水御又笑：“还有什么事要通知我？”
“我要去禹州，潜入巫族查些东西，只打算带阿宴和小初去，仍和上次一样，行程保密。”
“明天我就去街上卖你的消息给徐家人，让他们天涯海角的追杀你。”水御阴笑，谁知林宴没理他。
“葬花海阁里有徐景福的人，他们买卖票据，多半是为了洗黑钱，王爷若是查货，又是大功一件。时间不早了，民女告辞。”
水御正要再次端起茶杯的手僵住。
“你大晚上约本王来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
“不然呢？”林宴一脸鄙夷：“话说顾清岚已经知道你杀了楚曼妖的事了，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别在我还没拿到名单的时候你项上人头已经不保了。”
“林宴，你又放肆。”
“不差这一回。”
四芳斋每天晚上都不打烊，夜夜灯火通明，这夜却只留了一层的灯。
繁茂的梅花前头，四斋坐在案边给对面那人添茶。
修长的手指从袖子里推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四斋将其拿过，盈盈一笑便道：
“真想不到像你这种阴险小人，居然会信守承诺。”
对方无声而笑：“该办的都办好了，这就是你该得的。”
“下次可就要涨价了。”四斋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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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的系统提示音将林宴炸醒，尚未等她回过神，紫鹃便带着消息进来了：
“姑娘，琏二爷那边的人来传话，说是什么名单从忠顺府送来了！”
“真的？”林宴一秒清醒。
“嗯！其实是三更天的时候就送来了，琏二爷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着，但不敢吵着姑娘休息，硬是等到天亮了才报喜的！”
紫鹃也染着喜气，说完她立刻将火盆往林宴床前推了推，随后又拿来衣服给她披上，搓搓她凉凉的手，说道：
“还有，琏二爷还叫人送来一张纸，只是上面写的东西我没看懂，宝二爷起得早，听说了这事儿自己拿回房里研究去了，说姑娘醒了叫你过去找他。”
看来是王山说的梦话内容有着落了。
“好极了，快帮我准备，我先去给老太太请安，稍后就找宝玉去。”林宴两手合十笑道。
美好的一天果然是需要好消息开启的。
说起来，水御那家伙还挺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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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宴笑容瞬收。
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容思量，她飞快收拾好就往贾母那边去，才进门便听到贾母连连的唉声叹气，鸳鸯的劝慰毫无作用。
“老太太，您看开些，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谁死了到最后不是一抔尘土呢？那老太太没有半点病痛，一生顺遂，临了寿终正寝，是喜丧。”
鸳鸯声音轻轻地，脸上愁绪明显。
贾母又是一阵叹息：“我已是这个年纪，又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只是我一想到她去了，再听不见看不着，我这心里……难受极了。”
“是哪位长者过世了？”林宴小声问门口的小丫头。
小丫头连忙回答：“是老太太几十年前还在闺中的朋友，后来老太太到了京城来，与那位只有书信往来……昨晚才来的消息，说是人在去年九月的时候过世了。”
林宴点头，想了想又去拐角处，趁着四下无人，从灵药储备间里取了一株极好的人参，这才回了贾母住处。
“老太太别难过了，林姑娘来了……”鸳鸯眼尖，瞧见林宴进来立刻哄贾母，贾母果然擦了擦眼角。
等林宴走到跟前，她已然挂上笑容。
“老太太，今儿看起来憔悴多了？”林宴浅笑着，将手里的人参交给鸳鸯，随即拉着贾母坐下：
“您不必遮掩自己的心事，玉儿已经听说了，您的感受玉儿心里明白，也能体会得到，还望您节哀。”
听到这话，贾母再绷不住难过，眼泪一秒出框，抱着林宴在怀里痛哭：
“究竟是我不够豁大……按理说人老了就不会计较生死，也没有什么割舍不下。可我一想到我百年之后再也看不到我的儿孙，迟早被儿孙忘记，我就忍不住心痛……”
抬手在贾母后背上轻抚着，林宴只觉得现在情绪很沉重。
她也是个无法释怀自然规律的人。
人这一生实在太短了。
若再留下什么遗憾，那种感觉就更沉痛了。
“所以玉儿给您带了人参来，只要有玉儿在，您长命两百岁都不是问题。”林宴笑道。
本还在抹眼泪的贾母一听这话破涕为笑：“两百岁，那我不得成老妖精喽！现在这年纪就已经怪恼人的，等到了那时候，怕是动弹都难，与其让人嫌弃我，倒不如我该怎么就怎么。”
“只要您开开心心的，这身体里不堆积郁气，心态放好，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了。玉儿还指望您带着我们和下一辈一起说笑呢。”
林宴一面说一面撒娇，惹得贾母高兴不已，很快就没了方才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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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系统这个奖励，林宴沉默。
就她现在手上的这些神品东西，让人活一千岁都没什么毛病。
可这已经超出自然界的规律。
她不能这么做。
又陪老太太吃过早饭，林宴才告辞。
到了宝玉那儿，见他不在她本打算走，却听晴雯和袭人在商议什么新鲜花样子，一时绊住脚走不动了。
“林姑娘怎么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袭人笑眯眯问着，扭头就是一句调侃：“莫非是怕给宝玉的荷包上的花样过时了？”
“林姑娘不大做这些活儿，就算做了也得送给值当的人，你也不看咱们宝玉配不配。”晴雯撅着小嘴嘟哝，随即又挽住林宴的胳膊笑问：
“姑娘是不是打算给医馆的人做衣裳？”
被逗笑的林宴连连点头，一边应着一边坐下来：“我是有这个打算，我看你们画的这个花样市面上目前还没有，加上我给医馆里的伙伴们买的都是最时兴的新样式，所以就在想这花样要拿什么形制来配。”
话说完她脑中闪过一寸灵光，再看向晴雯时的眼神都不大相同了。
看出什么来袭人噗嗤大笑，连忙拉了麝月过来：“快瞧，这两人看对眼了！”
“呸！整日里惯喜欢开人家的玩笑，仔细我撕烂你的嘴！”晴雯气鼓鼓叫道，话罢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重新看回林宴：
“林姑娘……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兴许可以做这活儿，只不过需要很久……”
“哟，这人原来是想毛遂自荐呐？”麝月也开起玩笑。
闻言晴雯更是羞得两耳爆红，一时半刻连接下来要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正有此意的林宴当然是爽朗答应：“你要是诚心揽活儿，我就给你配几个帮手，从今往后我们医馆的衣裳都由你做，锦衣阁卖的什么价钱，我就给你什么价钱。”
“至于花样设计的钱，是谁设计我就给谁报酬，若是多人一起参与，那就平分报酬。”林宴补充。
听得心血澎湃的麝月哈哈大笑当场就蹦了一句：“总之一句话，跟着林姑娘做事少不了好处！”
“我愿意！”晴雯急得往前一大步，但很快又丧气：“但我只是个粗使丫头，林姑娘配再多的人给我，也只怕是我没有那个时间……再者，被李妈妈听去了，又该说教我了。”
“都要做裁缝了，还当什么丫头呢？我单独给你开个铺子就是。反正宝玉现在用功读书，平时也总和环儿他们男孩子玩，你们这么多女孩伺候他一个，怎么轮流着来都是顶够的。”
林宴温笑说道，说完又对向袭人和麝月以及一众闻讯赶来的小丫头：
“你们谁要是有想法，随时去找紫鹃说明，总拘在这院子里也怪无聊的。这事儿我也不做勉强，最重要的还是你们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新任务：在和宝玉说话的时候签到】
“好哇，我才出去一会子，林妹妹就来拐我的人了？我要再晚回来一阵儿，怕是我这屋里一个人都不剩了。”
宝玉笑着进门，袭人立刻为他脱掉斗篷，塞了暖炉在手里，笑得合不拢嘴：
“你身边姐姐妹妹这么多，叫她们趁你不在时也去做做自己喜欢的，权当消遣时间了，我就觉得林姑娘给晴雯安排的很好，晴雯绣工那么厉害，理应去发展一番，窝在咱们这里缝缝补补的多没意思？”
“我几时说不准了呢？”宝玉歪头笑说，几步窜到林宴跟前，又道：“林妹妹安排什么我都没意见，尤其安排了那个磨牙的小妮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宴掩嘴笑。
一听他这是在说自己，晴雯哼了一声两手叉腰即说：“我还没走呢二爷就等不及了，可见二爷嫌弃我已经多时了，我明儿就跟林姑娘走，再不回来了！”
“你要真走了，有人就得悄悄抹眼泪了。”麝月揽住她的肩笑道，屋里又是一阵欢闹。
等姑娘们撤出去，林宴才收了笑：“王山说的梦话，宝哥哥研究出什么东西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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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说起正经事，宝玉即刻收了自己那副小孩子气性儿，从一个小匣子里掏出藏起来的纸张，展开，指着上面的一个四不像的字说道：
“这个字是‘云’字，我那会儿出去专门找了昨晚监听王山的人，据他描述，王山说的梦话都是七零八碎的东西，他记录时便是凭感觉记录的。”
“后来根据他的回忆复述，我推测王山说的是笔画。但是大多数他都记不清了，如果王山睡觉的时候不重复这些，我们就只能自己拼凑这些笔画了。”
“这还真是个大工程。”林宴苦笑。
眼睛先入为主，将这些已经组成四不像的文字记忆起来，再要拆掉重组，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这是个慢活儿，急不得。
“别担心，我已经有了思路。”宝玉嘿嘿一笑，先将纸张折起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王山是什么人？”
林宴想也不想就答：“巫族云氏后人。”
“他的特长是什么？家族是做什么的？”
“云氏专攻机关阵法，他自然也是精通机关阵法的。”
“他和巫族圣后雪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当宝玉问到这里，林宴思考了一秒才回答：“上下属？”
笑了笑，宝玉再问：“云氏呢？云氏和雪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困扰林宴很久，她有些无奈：“就算是快问快答，本身不知道的答案，潜意识也不会让我说出来呀。这个还真不知道，得我们去过巫族亲自查过才能得知。”
闻此言宝玉哈哈一笑，点了点林宴的脑门，“林妹妹钻牛角尖了。”
林宴不解，满脸困惑：“我不太明白宝哥哥的意思……”
“王山身上就这么几个值得探究的问题，他对云氏的感情很深，做梦都说到了‘云’，所以只要我们从这些问题上推测，让这些文字往那个方向靠拢，就能缩小拼组范围，等他梦话说的多了，我们自然会知道答案。”
经过宝玉这番话的提点，林宴可谓是醍醐灌顶。
她满目惊诧的看着眼前人，半晌都没能收起这副神态。
“宝哥哥的思路果然很好，这个思考方向我还真想不到，要是没有你的这个想法，咱们真得抓破脑袋扒光头发，漫无目的的拼字不知要拼到几时了……”
听到林宴夸自己，宝玉别提多骄傲，一时间干劲满满：“事不宜迟，我们快点拼字找线索吧！争取能在林妹妹出发前收集足够的线索，这样一来，你去禹州在巫族探秘的时候也不至于太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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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半日的努力，林宴和宝玉终于拼起来四个字。
分别是：关、巫、封、图。
望着纸上还剩的一堆四不像，两人沉默不语。